周生有些不知該如何解釋,片刻之後也只能把自己平時的感受說出來:“也就是那樣,我在家裡和在外面都是一樣的,我和他們說話好像很困難,我也不願意跟他們過多的接觸他們說的那些話。
在我看來,都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他們都是一些戴着面具的人,他們總是會說一些沒有任何意義或者是口是心非的話,這些都是我不願意聽到的。我不想讓我的生活中充滿了這些廢話,或者說是這些謊話,我也不願意看他們表面上,露出來的那種僞善的樣子。”
這還是第一次,終於聽到有人介紹自己家人的時候用這一樣的形容詞。一時間他倒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既然周生都這樣說自己的家人了,那看來是不是周生的家人真的存在什麼問題呢?可是宮羽還是不明白,於是他乾脆把自己的疑問問出來,你說的那些廢話和謊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你的家人都不願意說實話嗎?
同時在心裡,宮羽倒是深深的同情起周生來,自己家人如果都是謊話連篇的人的話,那麼也真是難以生存了。不過都是一家人,只要他們說這些謊話,並不是特意傷害誰的話,你想想倒是可以視而不見,也不至於像周生這樣反應強烈,覺得自己家中也待得沒有容身之處。
也許是覺得,自己他情緒被人理解,或者是想要用具體事實來說服宮羽,讓他明白此時自己悲痛的心情,所以這一次周生說的比較多,“是呀,我在家裡的時候看着我母親和我嫂子,兩人天天的就知道吵架,可他們吵的那些話其實都不是他們心裡的,他們吵的那些理由都是雞毛蒜皮,無關緊要的事情,實際上他們心裡想的卻從來不說出來。
家裡但凡有什麼事情,都能讓她們找到由頭來吵架,而實際上她們所要爭的不過就是管家全吧,他們想要的就是一家人,其他人都要聽他的,這才達到了她們的目的。可是他們自己也知道,對方是自己的競爭對手,只有打敗了對方,自己才能夠在這個家中擁有絕對的權力。
本來倆人都是看對方恨不得是眼中釘,肉中刺的樣子,但實際上,偏偏倆人還要表現出非常有愛的模樣,互相關心,說一些噁心扒拉的話,而實際上但凡只要找到一些由頭,他們就會在其他人面前說着對方的壞話,如果再升級的話,兩人就會在家中大打出手,吵個天翻地覆。”
難得聽到周生這一大段話,可見他心中對於這種情況有多麼的反感。宮羽卻是很難理解他的心情,畢竟自己家中要爭吵的事情也實在是沒有,更何況自己哥哥還沒有娶嫂子,家中的事情都是母親和妹妹在操持,根本就沒有什麼可以爭吵的。
而且一個家裡又有多少事情呢,家中但凡有什麼大事的話,自家大哥肯定會把所有人召集在一起,把這件事情說出來,好壞利弊通通分析一遍之後,詢問大家每個人的意見。
反正宮羽是很難想象,周生嘴裡所說的那種情景的,他相信即使是自家哥哥以後娶了嫂子,自家也不會發生任何問題的。即使田小姐並不是像現在這樣,不能動,不能有任何反應,而是像正常一樣,喜怒哀樂有自己的小心思,但是,他也相信,自家哥哥會處理好自己母親和妻子之間的關係,並不會讓他們每天在家中過得如同煉獄一般。
實在是無法想象周生所描述的那種情景,也更難以理解他面對這種情景時的心情,宮羽最終也只能選擇另外一個比較安全的話題,“那你的兄長和父親呢?”
既然家中的兩個女人每日都要爭吵,那她們的丈夫呢?難道就不出來勸勸嗎?哪天讓她們吵來吵去的又有什麼好處呢?家應該是安靜的是個祥和的港灣,而不是充滿了爭吵爭鬥,甚至於仇恨的地方。
沒想到宮羽的話音剛落那邊,周生卻是冷哼了一聲,開口說道:“我父親那個酒鬼什麼也不管,他好像一天到晚只要有酒可以讓他喝那麼,別的事情就是天塌下來他也不會管的。用我媽的話來說,就是油瓶倒了他也不會扶一下。
而我兄長,他好像一天到晚所想的就是怎樣給自己那個小家裡多扒拉些一些財產。在他看來自己妻子去和老媽爭吵,得益的是他們自己推翻,所以,我覺得我嫂子之所以每天能夠跟我母親吵個不停,背後一定要有個兄長的支持。”
這下宮羽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自家的兄長那是最最可靠的一個人,全世界的人裡面就是這家兄長最爲能幹,最能讓人依賴了。他是從來沒有想過,還有鼓動自己妻子去自己母親吵架的男人。
而即使自己的父親因病癱在牀上,無法下地行走,但是他該盡的責任他是沒有任何推脫的。而且父親之所以受傷,不能下地,還不是爲了養家嗎?是爲了他們這些兒女,所以,在這樣有責任心,充滿了關愛的家庭中長大的宮羽,實在無法理解,周生嘴裡所說的那些事情的。
而此時,也不需要宮羽說些什麼,周生已經氣憤的繼續往下說下去了,“其實我最受不了的就是我兄長那張僞善的臉,每天好像就是他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是吧。這邊說說那邊說說其實,每次他說完了之後效果都是反的,可能這就是他的目的吧,但是就因爲他在兩面上都說兩邊都做好人,好像母親和他妻子都覺得自己最大的依賴就是我兄長了,反正在他們眼裡我兄長是天底下最好的人,而我呢,這個冷冰冰的怪物就是我們家中的異類。”
現在宮羽倒是有一些知道了,周生想要說些的話,估計在他家中他這個兄長起了非常不好的作用,不僅沒有阻止兩個女人的爭吵,甚至於在兩方面煽風點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