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健大伯孃四處望望周圍,根本就沒有其他的建築物和樹木,就沒有可以讓自己能夠有個躲藏的地方。
她剛纔已經想了,自己既然沒有勇氣走進土地廟,那乾脆找個地方躲起來,等裡面的人出來就好了。可是,就連這個最後的想法也破滅了,周圍根本就沒有地方能讓她躲藏的。
而且理智也告訴宮健大伯孃,她就是躲起來,等裡面人出來,這萬一裡面的人一直等到太陽落西,天黑了,纔會從裡面出來,那自己還真是等不起。
雖說這個地方,宮健大伯孃並不清楚,到底在鎮上的哪裡,但是她就知道,以剛纔他們走過來的方向來說,這裡離他家的村子,是比鎮上她去過的地方距離更遠了。
宮健大伯孃根本就不可能,在這裡一直等下去,等到太陽偏西再往回走。即使那時候真的找到自己小兒子宮耀祖了,再回村子也是來不及的。
仔細分析了一下現在的處境,宮健大伯孃知道她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走進去,然後找出自己的小兒子。
這次鼓足勇氣,宮健大伯孃手扶着已經沒有了大門的土地廟門框,艱難的擡腳準備往裡,準備邁出了關鍵的一步。而就在這個時候,她的耳邊突然傳來一聲特別粗獷的聲音,“六六六啊,我贏了。你們通通把錢交出來。”
這一巨大的聲音響起,確實差點兒把宮健大伯孃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此時她哪還有半點往裡走的勇氣,慌慌張張的就直接退出去了十多步,這才停住的身形。
經過這一下,宮健大伯孃卻是再也不敢往裡走了,但卻讓她想到了一個好辦法,既然裡面的生意能夠傳出來,那他乾脆,在外面大聲的喊,估計她的聲音也能傳到廟裡面去。
拿定主意之後,宮健大伯孃乾脆就站在原地,扯着脖子開始喊起小兒子的名字來。
可宮健大伯孃找的這個時機,實在是趕得不好,剛纔隨着那一男聲的高亢一喊,裡面傳來七嘴八舌的一陣呼喊聲音。而宮健大伯孃這一點點的聲音,一下子被淹沒了下去,反正在她喊了好幾聲之後,裡面並沒有任何的動靜,就更甭提,他小兒子宮耀祖能夠在裡面,聽到她的聲音走出來了。
宮健大伯孃這一路走來,擔心害怕,此時雖說是扯着嗓子喊,其實那聲音也高不到哪裡去。再加上裡面一片的混亂,她的聲音根本就沒能夠傳到裡面,熱火朝天,正在堵着骰子的那幾個男人耳朵裡。
喊了十幾局之後,宮健大伯孃不得不閉上嘴巴,而且她嘴裡簡直是口乾舌燥,嗓子冒煙兒,再也沒有力氣喊下去了。宮健大伯孃一下子坐在地上,拿出帶來的水,趕快往裡灌了幾下。
等到嗓子舒服了一些,她再次的側耳傾聽,發現此時土地廟裡的動靜,倒比剛纔小了不少。這一次她抓住機會,扯着嗓子,繼續大聲的叫起宮耀祖的名字。
好在這一次,宮健大伯孃的運氣終於來了,她這一次的喊聲終於傳到了土地廟裡那裡,原本都在全心致志,投在骰子上的幾人耳中。
一開始幾人都很驚訝於,在這麼偏遠的地方,居然能夠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不由得,幾人都放慢了動作,傾聽了一下子傳過來的那聲音上面,試圖聽清楚那女人到底喊些什麼。很快的,他們就分辨出來,那女人喊的正是宮耀祖的名字。
那幾個老賭徒紛紛轉頭看一下,還在旁邊注視着碗裡骰子的宮耀祖,他們都已經聽清楚了,而這全身心投注於賭局上的宮耀祖,卻是一點都沒有聽到自己孃親的呼喊。
那老劉頭兒看到宮耀祖根本就沒有反應,不由的伸手推了推他,“哎,我說宮耀祖,你聽聽,是不是有人在外面喊你,還是個女的呢。。。”說完,他露出一嘴的黃牙,有些曖昧的呵呵笑了起來。
原本眼睛一直盯着那破碗裡,不停的旋轉的骰子的宮耀祖,被老劉推了那一下,這才把心神從裡面拉了回來。他也側耳傾聽的確聽到了,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而且這聲音聽起來異常的耳熟。他只聽了兩聲就分點出來,那是自己的親孃在叫着自己。
雖然心裡想着,自己孃親來到這麼偏遠的地方來找自己的可能性,實在是微乎其微,但是那聲音騙不了人,宮耀祖立刻站起身來,對旁邊那幾個老賭鬼說着:“好像我孃親來了,我出去看看。”
他當然也注意到,剛纔老劉頭說話的那個語氣有些怪,他不想讓那幾人誤會什麼,更是有些擔心自己孃親怎麼一個人跑到了這麼偏遠的地方,所以這才立刻出口解釋一下,呼叫着自己名字的這人的身份。
果然,那幾個老賭徒一聽,是宮耀祖孃親的聲音,立刻失去了興趣。幾人連忙揮手打發他出去,“行了,你別讓她在外面鬼叫了,擾的我們都根本沒辦法下注,你趕快出去吧。”
再看了一眼賭局,宮耀祖有些不捨得揣着,旁邊還剩下的一個涼透了的窩頭,匆忙的走出了這個土地廟,一出門他就見到十幾步遠外,扯着嗓子高喊的宮健大伯孃。
見到果然是自己孃親來到這裡,宮耀祖感到萬分的驚訝,但他還是快步的走過去,一把拉着孃親的手臂,讓她停止喊話的動作。
由於這一次宮健大伯孃是破釜沉舟,她乾脆是閉着兩隻眼睛使勁兒,扯着脖子在那裡喊的。所以她根本就沒有看到自己小兒子,更是沒注意他從那破敗的土地廟裡走了出來,並且走到自己身旁。
直到宮耀祖伸手拉動了她的胳膊,這才驚動了一門心思喊着小兒子名字的宮健大伯孃,。她嚇得往後一跳,睜眼一看,才驚訝的發現,自己小兒子已經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一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兒子,宮健大伯孃立刻感到一陣委屈席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