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那兩人豪爽的往嘴中倒酒,宮健還是小心的先抿了一口,在確認了這酒,也的確如之前的酒水那樣,對他身體造成不了多大影響之後,他才一口喝光了杯中酒。
同時,宮健在心裡感慨着,自己這個身體,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有了這種特殊體質。之前,他們家就很少飲酒。
宮父雖然在年節的時候,會自斟自飲喝上一杯。但那時候,宮健畢竟年紀小,大人們不想讓他太早喝酒,所以之前,他並沒有發現,自己對酒精這樣免疫。
而後來家境變差了之後,一家人吃飯都成問題,更別提,哪裡會喝的上酒了。所以宮健是直到和田掌櫃有了交情之後,這纔在一次陪他喝酒過程中,發現了自己身體的這個秘密。
宮健當然很高興,自己身體能夠這樣免疫酒精。但其實,隱隱的,他有一種感覺,彷彿不是自己身體對酒精免疫,而是喝的這些酒的酒精濃度太低,對他的身體影響不大。
至於爲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宮健只能把它歸功於,自己腦袋中那一塊特殊的區域。因爲直到現在,他還完全不知道,那些新鮮的思想和奇怪的記憶都從哪裡來的。
但不管怎麼樣,這樣的體質給他提供了不少方便,同時也讓他放心的,去和別人交際應酬。
就像今天,宮健估計這一桌上,陪着那兩位年紀大的喝酒,他們都喝醉了,他也不至於有什麼問題?
一杯酒下肚,幾人連忙吃了幾口菜,壓一壓上涌的酒氣。
田掌櫃一邊涮着薄薄的羊肉片,一邊再次感慨:“這火鍋子真是好,我怎麼吃都吃不夠的說。可惜現在鎮上,還沒有一家火鍋店,否則我哪至於每次都這麼厚臉皮的,來你這裡蹭吃蹭喝的。”
聽這話音,就又拐到了王鐵匠身上,王鐵匠連忙接口道:“你來我這裡我願意呀,你多來幾次,我還高興都來不及呢。”
宮健卻聽到了另外一種意味,他笑着問着田掌櫃:“田大叔,你說鎮上沒有開火鍋店,那你是說其他的地方,已經有火鍋店了呀?”
田掌櫃剛剛吃了一口美美的羊肉片下肚,他還一邊回味着那鮮美的味道,一邊點頭回答宮健的問題。
“是呀,宮小哥,你還不知道吧。總管事這次可是雷厲風行,辦事超級有效率。這短短几天的日子,他就已經讓各地的鐵匠鋪子,都集中打造火鍋。”
說着田掌櫃還轉頭看了一眼王鐵匠,指着他說道:“就連他這裡所有打造出來的火鍋,也都被總管事蒐羅一光,更是定下了不少貨吧。”
王鐵匠忙點頭:“可不是。總管事這一單定下,說是讓我們儘管打造,打造出來的,他都會過來收貨。”
“對呀,看你這些天嘴角總是翹着,就沒放下過。”田掌櫃把筷子放到了菜碟中,用手指指着火鍋對宮健說道。
“你想啊,田記幾乎是集所有力量打造火鍋。就王鐵匠這個鋪子,根本沒法和田記其他那些鐵匠鋪子的規模相比,也就是他佔了個先機,所以,總管是還在他這裡訂了不少的火鍋。”
宮健聽田掌櫃把話題越扯越遠,忙往回拉:“哦。那總管事打造了很多火鍋,那麼這些火鍋,最後他集中到了哪裡呢?不是說開火鍋店嗎?”
田掌櫃端起酒杯,輕輕的抿了一口,這才笑眯眯的看向宮健,卻不直接回答他的問話:“總管事短短的幾天,可打造了好幾百口的火鍋。這些火鍋,去了哪裡,宮小哥你來猜猜看?”
沒想到,田掌櫃居然會讓宮健玩猜猜猜的遊戲,要不是看他剛剛端起第二杯酒,宮健都要以爲,這老頭今天是已經喝醉了。
可看着他那冒着精光的雙眼,宮健知道,這次總管事的動作一定非常大。所以田掌櫃纔在這裡賣關子,讓自己來猜。
他想了一下,這才略有猶豫的輕聲說到:“集中在哪裡?我想那一定應該是,最繁華最重要的地方。要我猜的話,那估計,就是京城吧。”
田掌櫃一聽宮健這樣說,他刺溜一聲,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把酒杯,重重地放在了餐桌上,發出了咚的一聲。
同時,他的另外一隻手也拍在了桌面上:“哎呀,厲害。宮小哥,你猜的對呀。”
宮健此時已經被田掌櫃的反應,嚇了一身白毛汗出來,他怎麼也沒想到,田掌櫃的反應居然這樣劇烈。
他現在更要懷疑了,田掌櫃是不是來之前已經喝過一頓酒了。
田掌櫃與宮健之前也在一起喝過酒,有時他也會喝得微醺,但從來沒哪次,像現在這般反應過度的。宮健一邊安撫着怦怦亂跳的小心臟,一邊疑惑的看向田掌櫃。他這是來之前就喝了多少斤的酒,才能表現的這麼異常啊。
旁邊,王鐵匠倒是並不過於驚訝,他看到宮健的反應,不由得哈哈笑起來:“宮小哥,你別覺得奇怪。這田老弟是高興過了。”
他這麼一說,宮健更是疑惑了。現在在他心目中,田掌櫃那溫文爾雅的形象已經蕩然無存了。
田掌櫃此時也意識到,自己剛纔的表現,有些嚇着宮健了,他忙開口爲自己解釋:“哈哈,宮健啊。我是高興的,你這腦子怎麼那麼聰明呢?”
宮健看他這樣說的時候,那雙眼睛還直勾勾的盯在火鍋上,他就有些不明白了,田掌櫃此時誇自己聰明,是說他猜中了總管事的意圖,還是說他發明了火鍋這件事情。
看到自己的這位老朋友,又開始盯着火鍋子發呆了。王鐵匠不得不開口爲他解釋:“宮小哥,這些天來,田老弟可是在不停的誇讚你的聰慧呢。你發明的這個火鍋,別說我們這種粗人了,就是那京城裡的貴人老爺們,也是都很喜歡呢。”
如此看來,王鐵匠之前也從田掌櫃那裡聽到了不少的消息,只聽他繼續和宮健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