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繼續說起趙家對僕人的態度,“趙家用僕人都是幾代用下來的,家中的老僕是一代代傳下去的。所以,僕從裡面關係複雜,往往牽出一個,後面卻是連着一羣人。所以趙家對僕人的態度很是寬鬆。
這人說到這裡時,這才意識到自己還真是說遠了。眼前這位兄弟即使自己花大力氣把他送到家,去當僕役,可是就以趙家人的脾氣,這位兄弟想要出頭,估計也要經過幾代人的努力了。
畢竟,剛剛進入趙家的僕從,可是沒有人看得起的,這也符合趙家排外的一貫政策。要不是家中的,族人越來越多,需要的僕從數量增長巨大,趙家人肯定都不想在外面,僱傭或者僱傭新的僕人。
但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就因爲趙家人的排外情緒,所以娶進的妻子,一定會連着很大量的族人,一起迎進趙家的,所以,難免這些僕人的數量,就會出現短缺。
雖說今日進入趙家的僕役,都不會受到重視,總安排一些別人不願意做的活計,可是因爲趙家給僕人的待遇比較不錯,所以,還是有不少人削尖腦袋,就想進入趙家的家門。但是沒有趙家人信任的介紹人,這些人就是每天等待在趙家門口,也是不可能被錄用的。
所以這人現在也只是開口安慰了幾句,“兄弟你就放心吧,趙家對僕人待遇還是不錯的。只要你能進去,自然工錢是少不了的,但這個趙家門是最難進的。”
說到這兒,他不由得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別說你了,就是老哥我,也沒有能夠進到那個門去裡面,看看趙家到底是什麼一幅模樣。”
這人的這句話倒是真的,讓貨郎驚訝到了。畢竟他從剛纔起,已經大概的瞭解了這人的態度,以及對自己所要想去趙家求差事的意見。本來,貨郎已經在心中估量好了,這人看來是有門道的,把自己弄到趙家裡面去打工。
可是聽他這樣一說,這人都沒進過趙家,他不由得又打起鼓來。這人根本就沒有去過趙家,不知道里面是什麼情形,那他能不能有能力把自己弄到家裡去呢。於是適時的,這貨郎忍住心中的擔憂,表面上露出一副驚訝的模樣。
“大哥,你居然沒有進過趙家,我看大哥對趙家如此瞭解,還以爲大哥是趙家的座上賓呢。”
一聽到他這樣說,那人立刻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搖着自己的手臂,“哪裡哪裡,像你大哥我這樣的,可遠遠夠不上去趙家門上做客的資格。”
貨郎卻在旁邊露出了,一副更爲驚訝的表情。也許是貨郎的表情,取悅了這人,他已經一邊笑着,一邊開口給貨郎解釋了。
“我剛纔也說了,這趙家人很是排外的。所以,他們普通的族人也很少出現在人前。你之前來縣城幾次,是不是也沒有遇到什麼趙家人啊?”
貨郎心裡說了,其實他是一個真正的趙家人,也沒有遇到過呀。想到這兒,他也立刻意識到,之前他來城裡賣貨,還真是從來沒有遇到過趙家的族人。於是他很誠懇的搖了搖頭,這才說道:“別說遇到趙家人了,就連趙家有多少人我都不知道。我來賣貨那幾次,只聽到了有關趙家當家人的一些傳言,別的就真的一點都不知道了。之前我還以爲,這趙家人因爲這是自己的身份,不屑於與普通老百姓交往。不過聽大哥這一番話,我這才意識到,還真是,即使他們不與老百姓交往,但是畢竟會傳出一些傳聞,可是,我雖然聽過有關趙家家主的一些傳聞別的,就真的再也沒有聽過了。”
那人此時也是笑夠了,他輕輕的籲出一口氣,這纔開口說道:“這當然是理所當然的了。在縣城中一般人,也就只能聽聽,趙家家主的一些事情和傳聞。你也聽說過吧,趙家家主很是附庸風雅,對讀書人特別的優待。
可即使他再怎樣看重的一個讀書人,他也不會邀請那讀書人去家中做客,不過是贊助些銀兩罷了。而那些銀子對於趙家家族來說,那都是毛毛雨啦。”
想起了什麼,那人故意露出了神秘的表情,這才說道:“你也知道,趙家家主一直自詡爲讀書人,雖然是沒有考上什麼功名,但是他卻總喜歡,與三五個讀書人一起談天論地的。而能夠與趙家家主交往,讓他請到家中的卻是寥寥無幾,即使他在外面與人談的再怎樣投機,他也不會邀請那人到自己家中去。
據說能夠出現在趙家家主家中的,那些讀書人,都不過是族中的一些兄弟親戚吧。那些人說是讀書人,也不過是跟讀書人沾個邊,根本就沒有考下功名來。這樣一羣人三五不時的聚在一起,也難怪趙家家主十多年了,一點長進都沒有。”
聽到那人用一種嘲諷的語氣,說着趙家家主的事情,貨郎此時也想起來了,之前他也是跟宮健兄弟兩人說過的,這家家主在當地很有些傳聞的。畢竟,像他那種肯出銀子資助讀書人,在當地可是有着大大的善名,。
不說那些讀書人,後來是不是真的中舉,考上了功名,但是在讀書人當中,趙家家主的名聲還是不錯的。這也是因爲,他看上眼的讀書人的確是不少,受他資助拿到贏錢的更是如過江之鯉。
當時宮健還記得,自己還跟宮健兄弟兩人感慨過,這趙家家主也就是家大業大,所以才能出這如此大方。居然這麼多年一直資助這些讀書人,也沒見到這家人得到什麼樣的回饋。
但是趙家人對他的這種舉動,卻沒有任何的意見。起碼,貨郎當時覺得,自己是沒有聽到過這樣的風言風語,但現在,貨郎心中卻已覺得有,些不敢肯定了。
想到眼前這人明顯,比自己對趙家瞭解詳細得多。後來乾脆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