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皓下意識站到了虞音身前，就要拉着虞音離開，就聽到虞音輕聲說道：“自己人。”
“是扶林的觀測者。”
說話間，那鴨舌帽男子已經走到兩人身邊，低聲道：“跟我來。”然後就朝着另一個方向走去。
陳皓與虞音對視了一眼，連忙跟了上去。
……
坐在一個小吃鋪子裡，那個鴨舌帽男人終於擡起頭，讓陳皓看清了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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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臉上有一道疤痕，從眼睛已經蔓延到下頜，那眼睛裡瞳孔雪白，顯然是已經廢了。
“李國強！”對方朝着陳皓點點頭，做了個自我介紹。
陳皓看着對方，總覺得對方的氣質自己好像在哪感受過，猶豫地問了下：“李大哥，您認識岐王宅的趙平趙大哥嗎？”
正是之前給陳皓送新人裝備的那個岐王宅工作人員。
聽到陳皓的話，那李國強嚴峻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柔和，他看着陳皓，問道：“你見過我連長？”
連長！
果然是軍人！
陳皓點點頭：“見過一次，印象很深。”
陳皓又補充了一句：“你們的氣質很像。”
李國強嘴角微微翹起：“我是他帶出來的兵！當年……”
說到這，李國強搖了搖頭：“差點說遠了。我跟二位彙報一下剛剛的事件吧。”
虞音點頭道：“辛苦了。”
“下午一點十六分的時候，維度雷達發現異常。”李國強說道，“我搜索到具體位置的時間是兩點過八分。”
“現場是那個廢棄倉庫，平時沒有人來。和上次一樣，動手的是一名八歲男孩！”
“看到我趕來，那男孩就跑了，人沒打死，但也重傷昏迷。”
“跟上個事件一樣，拳拳到肉，活活打成那樣的。”
“這兩個人的資料我還需要一點時間。”
聽完李國強的講述，陳皓的手指輕敲着桌面，陷入了思索。
虞音見到陳皓的模樣，立刻也單手支頜，蹙着眉頭，彷彿也進入了思考之中。
見兩人的模樣，李國強起身道：“二位，我先去收集資料了。”
“李大哥……”陳皓突然出聲道，“能不能幫我搜集一下兩起事件涉及到的所有人的過往病史……”
李國強神色沒有任何變化，只是點點頭：“可以。”
“多謝！”
李國強離開後，陳皓對着虞音說道：“我有一個疑問。”
虞音藉機收起思考的模樣，問道：“什麼？”
陳皓思索道：“如果，那件靈物的持有者可以完美操控他人，那他爲什麼不直接操控馬遠和這個受害者自殺呢？”
“又或者，爲什麼不操控成年人來製造車禍這一類的意外呢？”
“哪怕乾脆一點，直接動用兇器。”
“不說刀具，磚頭石塊總好過拳頭吧。”
虞音贊同地點點頭：“對啊……那你說爲什麼呢？”
陳皓：(｀;)？
這好像是我提出的問題啊。
不過對上虞音那清澈的視線，陳皓也就不計較這個問題，繼續說道：“我有個猜測。”
“或許這個靈物，現在還只能操控心智並不完善的幼童！”
虞音再次點點頭：“有道理。”
“我之前辦過一個詛咒的靈物，需要得到對方準確的生理信息才能發動靈物的能力。”
“我在想，靈物操控的機制是什麼？”
“總不能隨機挑選一個孩子就可以掌控了吧？應該是和孩子有關才行。”
“所以，那靈物持有者大概率是從事能接觸到孩子的職業。”
“老師、醫生、保姆、兒童產品相關人士等等。”
“這些只能等李大哥蒐集好資料以後，我們再對比查看了。”
“嗯嗯嗯……”虞音一直點頭，但突然覺得這樣顯得好像很沒有參與感，於是問道，“剛纔你讓李大哥注意所有涉及人的既往病史，是更懷疑醫生嗎？”
陳皓笑了笑，問道：“黃巾軍脫胎於什麼組織？”
虞音眼前一亮。
這是在車上覆習過的考點！
“我知道，是太平道。”
“太平道是張角創立的宗教，信奉黃帝和老子，目的是打造‘致太平’的世界。”
陳皓點頭，又問道：“那你還記得太平道是怎麼吸收教衆的嗎？”
虞音：
知道知道。
自己又押題押中了。
虞音自信滿滿地開（背）口（誦）道：“師持九節杖爲符祝，教病人叩頭思過，因以符水飲之，得病或日淺而愈者，則雲此人信道，其或不愈，則爲不信道。”說完臉上還露出一點點得意的小表情。
這句話的意思，你生病了，給你喝符水，要是治好了，就是信道的好處；要是沒治好，就是你心不誠，沒福氣吸收符水的神效。
兩千年前的套路了。
“對……太平道最開始吸引底層民衆的就是靠這個治病的符水，那些民衆越治不好，越覺得自己不夠信道。”陳皓說道，“我看那小女孩和這次小男孩的舉動，到有點像狂信徒的表現。”
“既然這靈物與黃巾軍有關，我就想着是不是也和那所謂的治病符水有關聯。”
虞音聞言，望着陳皓，說道：“嗯，你的想法跟我一樣。”
“那就等着李大哥的信了……”陳皓摸了摸肚子，“要麼我們先吃個午飯？”
虞音淺然一笑：“好啊……”
……
因爲感覺不是今天就能解決這個事件，所以吃過午飯後，陳皓和虞音一起去開了賓館。
不要瞎想，是一人一間的那種。
房間開好後，虞音就直接在房間裡開始修煉起來。陳皓繼續躺在自己房間裡看小說。
一直到晚飯時間，虞音又來找陳皓一起去吃了西都地區的名小吃。
涼皮臊子面、甄糕柿子餅……
什麼小吃，都是主食！
肚撐撐地返回賓館，發現虞院長居然從發覺現場跑來了，嘴上說着給虞音送點特產讓她帶回去給媽媽，但實際上是釘在陳皓房間裡給他補了兩個小時的課，直到確定虞音睡着，才放心離開。
一夜無話。
……
翌日。
虞音和陳皓正在酒店吃早餐的時候，李國強那邊終於傳來了消息。
當消息發送到陳皓和虞音的手機上，陳皓仔細看了一遍，和虞音交換了一下眼神。
果然！
小女孩和小男孩都有先天性慢性病，在醫院怎麼都治不好。
後來兩家的父母經人介紹，去了一家兒科診所碰碰運氣。
沒想到，居然都治癒了！
“張氏兒科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