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我們的班車到達滎陽。易容師已經把我完全變成了這個叫段鵬飛的大學生。
“哈哈!”老虎點點我鼻子,“這下好玩了!獄北,照鏡子前一定要做好心理準備。不然會被自己嚇壞的!”
“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你現在的名字叫段鵬飛,不是杜獄北!”六條和胖子提醒我。
“嗯嗯!”我笑着點頭。“我會慢慢適應的。”
身旁的易容師低頭收拾自己的工具,慢慢合上手提箱,“最後一件事,趁還有十分鐘。”
“什麼?”我們四個問他。
“道別啊!”易容師平靜道,“下車後,你們就是陌生人了。我們去飛龍頂,獄北去上海。難道你們想讓白銘的手下再注意上一個段鵬飛嗎?!”
一句話,說的我們氣氛立刻.冷卻下來。我們四兄弟馬上就要面臨分別了。卻仍沒有一絲覺察。突然就這樣失落下來,有點傻,大家微笑着過來跟我擁抱,“兄弟!保重!”
我點點頭。“事情辦好後,我給你們聯絡。”
老虎拍拍我肩膀,“你小子最好快.點,”瞥瞥旁邊的易容師,“我們可不想跟這百變星君待太久。”
“沒問題!”我轉過身,鄭重面對這.位李煥榮兄臺,“不管怎麼說,兄弟願意冒着生命危險幫助我們,真的讓我們很感動。希望我們還有見面的機會!大家保重!”
“恩,”李煥榮點頭,“你回來之前,我需要一直保持這個.造型,你知道,這個對我來說很乏味的,我還有別的事情。”
六條和胖子倆人平成廢話連篇,這會兒只是呆呆.看着我默不作聲。像幼兒園小朋友放學不願回家一樣,哈哈!
車門緩緩打開。
我們五個人相繼走了出去。
最後一個是我,除了看到四個熟悉的背影外,我.們再沒有任何交流。
我現在的身份.是一個陌生人,可以躲開監控的視線,可以隨心所欲的走動,可以多看一會兒我的生死兄弟們……
老虎六條和胖子在大概和我相距五十米的斜坡上,同時擡起一隻手臂,他們知道,我在看着他們,他們在跟我最後一次說“保重”。
我笑笑,轉身暢然離去。
我現在的名字叫段鵬飛,我翻看着揹包裡的身份證、畢業證、電話卡……同時在手機界面照了下自己的新面孔,“這下好玩了。”
上海。
上海一直是我夢想中的地方,好多傳奇色彩的人物和地點都曾經讓我着迷。
不過這次下飛機卻只有一種感覺,那就是步入龍潭虎穴——這裡可是白銘的總部所在地,那個級大魔王的爪牙遍佈上海灘。如果不是新造型,我絕對沒這個膽量孤身前往。
“段鵬飛”這個身份是易容師精心僞造出來的,現實裡完全沒有這個人,但是他的證件卻十分齊全,出生證、身份證、中學大學畢業證、各類專業技能證、檔案備份在市人才市場,隨時可以查閱。我這會兒感覺自己也是憑空捏造出來的。可以完全不考略什麼個人名譽、影響,爲所欲爲,隨心所欲。
我低頭看着自己的技能證書,漫步走在南京路步行街上。“計算機三極,英語六級,駕照……”還好,沒有太多高難度的。畢竟碰到面試官白楓的時候,我的級百度是無法啓動的,全靠自己了。
白氏家族招募成員應該和黑幫差不多,在你踏上歧途的時候給你一隻援手,回不了頭且越走越暗。違法後必然在公安部門留下案底,以後再從事什麼正途行業無疑是自尋打擊。好好的一個大學生,就這樣被我辱沒了名聲,想來有些可惜。就當給九零後們一個方面教材吧。
奇怪,不知道是上海市治安太好,還是市民素質太高。找了一個上午,也沒見什麼違法亂紀行爲。自己溜達看到美女們時倒是萌生出不少邪念,兄弟們不在,也沒個壯膽的。灰溜溜鑽進家快餐廳,點漢堡吃。
我挑了個靠窗戶的位置坐下,對面是個證券大廈,白氏集團的股票幾乎呈直線上升狀。我冷笑,這倒沒什麼奇怪的。白銘依靠級百度的輔助,完全可以壟斷所有行業,影響他的只是時間問題。
“小子,換個地方坐。”走過來一個光頭大漢,東北口音。身後還有他兩個朋友,端着的盤子放了三杯可樂。其中一個還帶了頂誇張的火車頭棉帽,挑着眉毛俯視我。
“爲什麼?”我擡頭問他。“這個地方很好啊。”
“咦?”大漢眉頭一皺,“整事兒是不?!”
我懶得理他,低頭喝咖啡。帶有上海味兒的東北話聽得我想吐。
盤子嘩啦一下丟到我面前,可樂汁濺得滿桌都是。“你趕快給我出來!老子不想在這地方動手。”
我撇撇嘴掃他一眼,放下咖啡杯子朝樓下走去,暗想,你這個選擇很明智。
周圍的顧客們一陣驚慌,一個個驚恐得看着我們竊竊私語,“他們三個人呢,叫你讓你就讓下唄。”“傻小子,別下去!”“哈哈,這哥兒一定下樓就溜了!”“……”
我來到門前的空地上,抱着胳膊等他們出來。
“怎麼樣?”光頭壯漢道,“趁着人少,趕快給哥道個歉,今天的事情算結束。”
我冷笑,“我覺得還是完事後再道歉比較合適,”右手放在眼眶,啓動級百度。
三個人同時衝來。
火車頭衝在最前頭,我擡手對準他的帽子,一道白光劃過。“啊!”
那倒黴的高帽子被我用裂口定位系統橫着削成了兩半,“哈哈!”我看着他露出來的蓬亂的頭大笑,“把帽子給你改成頭巾了!很潮哦!”
三人回頭看着地上的半截帽子,驚恐的長大嘴巴。“飛刀?!”光頭不死心,繼續衝上。
“這次給你個項圈戴戴,”我輕鬆躲過襲來的拳頭,挑了淺點的環形裂口,直接點在了他的粗脖子上。
“媽呀!”光頭覺身旁的兩個兄弟神情不對,一抹自己的脖子,手上竟然有血,嚇得哇哇大叫。“救命啊!快叫救護車!”
“不準走,”我低聲道,“蹲地上一人抽自己二十個耳光,少一個我削你的胖腦袋!”
三人嚇得半死,乖乖蹲下。
沒空看他們表演,我轉身朝樓上走去。漢堡都涼了,靠!
不到二十分鐘,只聽樓下一身*亂。
光頭帶着兩名警察匆匆趕了上來,“就是他!”大老遠指着我大叫,卻不敢靠近,躲在民警後面。脖子裡纏了圈白膠帶,看得我想笑。
我的罪名是,持械傷人。需要去警局接受調查。
剛好,我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