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話 離別

從美國總統奧巴馬口裡獲得股市消息,的確價值不菲。讓六條狂收暴利,個人名下的企業已經發展到了四家超市,三家廣告公司(其中包括上次把我們簡歷隔窗扔出的那家,胖主管現在見了六條、胖子他們,恭敬地像個太監),還有一箇中型玩具廠,直銷到南美的。六條的個人賬戶在按位數增長。

老虎趁勝追擊,接連吞併了西區太子、東郊振華、城中雙子星和城南六元花木會中的五名首腦。滅掉最後一個叛黨,他就這本市的黑道霸主。

胖子有了自己的網吧,可以隨心所欲的開發和研究軟件,圓他的黑客夢。

我看着空蕩蕩的宿舍,心想,是時候離開了。

老虎最初的擔心其實也是我一直以來的最大困惑,只要擁有超級百度,我就永遠是白銘的心腹大患。我曾騙大家,我們有君子協定,其實不過是想多給兄弟們幫些忙。白銘不殺我,是因爲他和遊俠在分享我生命。這也是他們維持另一個使用者——易偉偉生命的主要原因。一旦白銘得到了轉生之術,那我們的存在就是多餘的了。他擁有超級百度的主體版本,又比我發展的早很多,最可怕的是,白銘下載實物的方法,已經進化到了意念控制階段。以我現在的實力,完全無法和他抗衡,與其帶着兄弟們負隅頑抗,還不如就此消隱,避免給大家來帶更多的傷害。

我決定離開這座城市,去找菲兒。能夠見她最後一面,是我此刻最大的心願,我不再奢望讓她留在身邊,因爲我無法將她託付給一個生命馬上完結的男人。

我把宿舍打掃的乾乾淨淨,連玻璃窗都擦拭得光潔如新。給大家挨個整理好被褥。然後把寫好的信放在桌子上,輕輕帶上房門。

我扶着肩頭的揹包,回頭看了一眼宿舍,似乎又聽到了大家喝酒行令的聲音。漠笑着,轉身離去。

機場依舊冷清。陰沉的天空颳着風,感覺不到溫度。回憶起老虎他們送我去郴州那天,六條背的詩:“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不復返。”這次真的一去不返了,哈哈!

過安檢時,一個身着整潔制服的漂亮女安檢員盯着我老看,“嘿!我記得你!”然後興奮地晃身邊同事的胳膊,“上次在莎莎俱樂部,他一個朋友長得超級像邁克爾傑克遜!”我翻翻眼睛,懶得跟她解釋。“你叫杜獄北?!”她拿着我證件突然臉一定。

“怎麼?”我喃喃回答。“不可以?!”

“半個月前被你們擠垮的百達通超市,是我家的。”女孩說完,委屈地瞪我。表情有種被我霸佔過的快感。

“活該!”我得意的笑,“誰讓你們在我家對面開?!”

“哼!”她看看桌子,把我心愛限量版ZIPPO一把抓過去。“危險品,沒收!”說完歪着腦袋衝我直樂。

“反正你也就這點本事!”眼巴巴看着她放進自己口袋,真心疼。

“等你回來,我就還給你!”翹翹的嘴角一抿,小丫頭一樣跟我講條件,“不過你要請我吃好吃的!”

“送你吧,”我拉上揹包拉鍊,“我不會回來了。”

……

飛機緩緩升入高空的時候,我下意識地再次俯視這座城市。才發覺自己原來如此渺小,自以爲曾經排山倒海的經歷和事蹟會對之有所改變,一切如初,古老的城牆在沉默中告訴我,它的主人依舊安詳,悠然靜臥在這片廣漠的秦川大地。

媽媽認爲我的離開是對我的一種鍛鍊,鼓勵我多學習。

自己在這個夏天確實學到了不少東西,同時也失去了太多。眼眶不覺有些溼潤。慌忙低下頭,大男人在飛機上掉眼淚,真他媽丟臉。

“先生,”一包飄香的面紙送到我面前,空姐正彎着腰對我微笑。

我冷冷的看她,一把抓過來。這服務夠周全的!“免費的吧?!”

“不是,”還是一副笑臉。

“恩?”我莫名其妙。

“前排那三位先生叮囑我送給您的,說如果您後悔離開,他們還提供降落傘。”

“爺爺的!”我大笑着朝前望去,老虎、六條、胖子,正眉飛色舞的朝我揮手。“有人在飛機上擠馬尿嘍!沒人管吶?!”

我無奈地把臉轉向窗外……

這三個傢伙竟然一聲不吭地跟我上飛機,“傻了你們?!”我挨個掃射這三人,“在機場等我就行了,機票不用花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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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菲兒了,”老虎一臉媚笑,“去廣州看看她,你不介意吧?”“西安待膩了,想找個超級導遊帶我們出去逛逛。”六條說完衝我抖抖眉毛,找我這樣的導遊,倒是很有創意。胖子故作沉穩,推推鏡框一本正經的看我,“我沒打算去啊。你把上次的軟件使用費還給我,我就跳傘回去。”

“去你大爺!”我們大笑着踹他屁股,不忘回頭朝過道喊,“空姐!這裡有人搭錯機了!幫忙把他空投下去!”“有沒有降落傘啊?!”“嘿,嘿,空姐蠻漂亮的!”“……”

剛給我遞面紙那個空姐,並不是很漂亮,不過很有氣質,尤其是這身筆挺的藍色制服,和短裙下的黑色絲襪,更顯高雅,OL的感覺。這妞一直無奈地看我們,這會兒實在保持不住矜持。大步奔來。

“先生們!”空姐發火了,兩腮微紅,指着我們怒喝,“請你們保持安靜!不然機長有權利讓你們中途下機!”

“……”

終於安靜下來,我側目問老虎,“馬上成黑幫老大了,這樣私自離開不好吧?”老虎眼神有些困惑,“南郊明明分五個區,卻取名六元花木會,我一次滅掉了五個,卻始終條調查不出第六個人的資料。抓不到他,我這個老大的位置總感覺不安穩。只好先交給馬皇和四少打理社團事務,我負責親自追蹤。我想,這個神秘的傢伙應該不在西安。”

“你呢?”我轉問六條,“股市最近起伏跌宕,陳總也有閒情外出旅遊?”六條擺擺手,“我現在省心了,有個美女助理在幫我打理。”“不怕她卷着你錢跑了?”六條白我一眼,“我老姐!”無奈道,“怕我拿着公司資金賭博揮霍,被我老媽授命全權接管公司。不過這樣也省心,缺錢只管要就行了。”

胖子知道我要問他,擡擡筆記本,“我的最簡單,所有寶貝隨身攜帶!”

“呵呵,”我笑道,“既然都無牽無掛,那我們可以周遊世界了!”

“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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