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所有人,全部一臉茫然,誰都不認得這位仙風道骨的老者,也不清楚這位老者和於嶽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
“又是這樣的氣息!”何時歸心驚不已。
眼前這位老者的氣息,簡直與那位守護不嗔二十年之久的老者如出一轍。
難道!
又是一位已經修煉到天人境界的至尊?!
無論如何,若不是老者控制自己的氣息,怕是在場已經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承受不住,而吐血倒地了吧!
唯獨於嶽!
於嶽看到老者的那一瞬間,便大驚失色。就算是被顧秋踩在腳下,被以死要挾,也不曾服軟的他,這時候卻怕了,深入骨髓的驚懼!
“師……師父?”於嶽語不成句。
當即,七大隱世門派所有掌門,包括少數弟子,紛紛大吃一驚。
於嶽竟然成爲這位老者爲師父?
難道!
這位老者是暗夜流沙前任掌門,林千絕?!
“怎麼可能?林千絕前輩,不是在很多年前,就因練功走火入魔,最終不幸身亡了嗎?何況我曾經有幸見到過林千絕本人,根本不是現在這個樣子啊!”顧涼生滿心質疑。
“我也記得,林千絕前輩不是這個樣子,這分明是另外一個人,可能是於掌門認錯人了吧!”血暗天也說道。
但,於嶽自小跟着師父習武,長達幾十年之久,就算是閉着眼睛,只憑氣息,也能認得出師父吧,怎麼可能認錯呢?
“是,他是林千絕!”劍晨忽然開口,激動的已經哽咽。
在場這麼多人,唯有劍晨和林千絕相差的年紀最小。不過,別看劍晨和林千絕只相差不到十歲,可劍晨卻把林千絕當作老師。因爲林千絕具有極高的修武天賦,而林千絕的修爲,也絕非是他能夠望塵莫及的。
而且有一點,曾經林千絕還對劍晨指點過一二,所以劍晨叫林千絕一聲老師,理所應當!
衆人譁然,一個人認錯,兩個人還能都認錯?
那麼,這真的是林千絕?
七大隱世門派百年來,修武天賦最高,修爲也是最高的那個林千絕?!
可是……
之前傳言林千絕已經去世,又是怎麼一回事兒?
“不錯,我是林千絕!”
林千絕言談舉止間,明明是嘮家常一樣,卻無形之中,有種吞天蔽日的氣勢,讓人望而生畏。
“我錯了,錯不該信任這個孽徒。是他,爲了篡奪掌門之位,對我唯一的兒子痛下殺手。可我愚蠢至極,竟然被他矇蔽了雙眼,還將暗夜流沙掌門之位傳給他。像他這種人,是不會輕易滿足的!”
林千絕的語氣,可以說是失望至極。
愛之深,恨之切!
曾經他是那麼看重的一個徒弟,最終卻爲了爭權奪勢,而反咬他一口。
“果然,在我將掌門之位傳給他後,他還是不滿足。又或者,他怕罪行敗露,便趁我閉關修煉時,故意在我至關重要的時刻,帶人闖進來,讓我畢生的努力付之一炬,甚至走火入魔,奄奄一息。慶幸的是,至少我看清了他的真實面目,看清了他的狼子野心!”
林千絕說到這兒,所有人都感到心寒入骨。被一個看重的徒弟背叛,還要被趕盡殺絕,這是怎樣一種心情?
“但,即便我奄奄一息,我也能與之一戰。可我不能這樣做,因爲這樣做了,我可能真的就要功虧一簣,沒準還不能夠手刃這個孽徒!所以我任由他把刀插進我的胸口,直到被他下葬,我還憋着一口氣,沒死!”
忽然,林千絕大笑一聲,轉身面向於嶽,說道:“於嶽,爲師可是從棺材裡爬出來的啊!你一定不知道爲師有一個秘密,那就是爲師的心臟在右側,而並非左側,所以才逃過一死。你一定還不知道,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就隱藏在暗夜流沙。只可惜,我用了十幾年時間,到了前幾日,才徹底打通桎梏,算得上是真正的鳳凰涅磐,浴火重生!所以,我來了,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衆人全都憤憤然,包括一直和於嶽爲伍的血暗天和步園亭,也都沒料想到,於嶽竟然是這樣一個欺師滅祖的敗類!
或許他們也不是什麼好人,可他們至少不會像於嶽這般,做的令人神共憤,天理不容!
“師父,我也是有苦衷的啊!”於嶽哭着哭着,忽然瘋癲大笑起來,“七大隱世門派的規矩,大家都懂得吧。掌門之位,只能傳授給前任掌門的子女。哪怕前任掌門子女有多無能,不付出任何努力,也能穩穩坐上掌門之位!”
“師父!”於嶽面目猙獰,大喊一聲,“您應該比我更清楚,您那個兒子有多無能吧。所以我不服,我比他優秀一百倍,一千倍,爲什麼我要被一個無能的人引領,爲什麼我就不能坐上掌門之位?我只能殺了他,讓他永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我纔有希望坐上掌門之位。除此之外,我還能有第二個辦法嗎?”
於嶽的解釋,簡直是強詞奪理,不僅得不到人們的同情,反而更讓人憎恨!
只有前任掌門的子女,才能繼任掌門之位,這是七大隱世門派歷來的規矩。
於嶽在加入暗夜流沙之前,能不知道?別人不想打破這個規矩,爲何他非要打破?
說白了,還是他的狼子野心在作祟!
“我要害您,也是無奈之舉。儘管我做得乾淨利落,也沒留下半點蛛絲馬跡,可誰能保證將來您不會有所察覺?你太強了,與您戰,我沒有任何勝算。可我不想死,我想活下去,唯一的辦法,就是也把您除掉!”
“呵呵!”林千絕苦笑幾聲,要說現在心裡最苦的,莫過於他了。他可是把於嶽當作親生兒子一樣,視如己出,重點栽培,最後卻埋下一顆惡果,還害死了他唯一的兒子。
忽然,林千絕轉移話題,說道:“你們可知,這個孽徒一再鼓動七大隱世門派現世,是何居心麼?!”
這下,血暗天和步園亭徹底慌了,隱隱有種不詳的預感,於嶽該不會也欺騙了他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