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李壞說的那樣,活着,比什麼都好!
所以,柳家的人,接受了柳江被挖去左眼的事實,畢竟柳江還活着。
可讓柳家人擔心的是,等柳江醒來,能否接受殘酷的現實?
李壞用妙手十八敲,幫柳江止住還在流血的傷口,並且醫治完除了眼部之外,另外的傷處後,柳江被送去了江海人民醫院。
不錯,柳江除了左眼被挖去之外,身上還有數十個傷處,整個人可謂是傷痕累累。實在難以想象,這一天一夜,他經受了什麼樣的折磨。
“小壞蛋,你還有辦法嗎?”柳湘漓得知醫生已經宣佈,柳江左眼已經完全沒有治癒的希望,只能把希望寄託在李壞身上。
短短半年時間,李壞帶給她太多奇蹟,她多想再看到一次奇蹟!
可李壞第一次露出無奈的表情,說道:“姐姐老婆,眼部組織十分複雜,況且他的左眼球不知去向,對不起,我讓你失望了。”
“小壞蛋,別這麼說,我對你沒有失望,從來都沒有!”柳湘漓趕忙安慰李壞,她有些後悔,剛纔爲何要問那一句。如果李壞有辦法的話,還不早就用上了?
兩人帶着沉重的心情,回到海天國府。
何南晴已經幫裴雪珂,以及李飛燕和天鷹佈置好了生活所需。從今以後,他們都要住在這裡。
當然,這是柳湘漓這個好兒媳先提出來的。
裴雪珂見兩人神情不對,在她的再三追問下,李壞只好把柳家的事情說了出來。雖說裴雪珂沒見過柳江,但也是十分惋惜。
到了晚上,李壞先是接到沈贏天和謝兵的電話,兩人動了整個西堂和北堂,可最終還是沒能找出綁架柳江的那一撥人,甚至讓人覺得,那夥人作案後,就像是人間蒸了一樣。
真的是人間蒸了嗎?
不可能!
緊接着,錢軍那邊也傳來消息,同樣是一無所獲。
李壞真感覺像是一拳頭,打在了空氣上。
第二天下午,柳嫣然打來電話,說柳江醒了。
李壞和柳湘漓急忙趕到江海人民醫院,令人更痛心的事情生了!
那一天一夜,柳江一定是受了地獄般的折磨。以至於他的精神受到刺激,醫生竟然告知,柳江有可能患上了間接性精神病分裂症!
那不就意味着,柳江就跟翠花姐一樣?
“別過來,求求你們別過來,我不爭了,我再也不爭了,求求你們放了我,或者殺了我,給我一個痛快!”
病房裡,柳江不斷衝醫護人員大喊,情緒十分不穩定。
能讓一個人寧願選擇死,獲得解脫,對方究竟對柳江用了什麼慘無人道的手段?!
“爲什麼會這樣?”柳湘漓倚在醫院走廊冰冷的牆壁上,她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柳建中更無法接受。
“王八蛋,等查出來是誰,我一定將他碎屍萬段,一定!”柳建中的怒火,恨不得燒掉整個世界。
突然,柳湘漓佈滿水霧的眸子一亮,轉頭看向李壞,張了張嘴,什麼也沒說。
不過,就算柳湘漓不說,李壞也已經猜到了。
“姐姐老婆,不可能是燕京的人。他們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我身上,就算要從我身邊的人下手,也不可能來的這麼快!”
李壞說的,就是柳湘漓所想。
聽完李壞的分析,柳湘漓的那種窒息感,才漸漸消除。
如果對柳江下手的人,真的是燕京的人,柳湘漓一輩子都會充滿愧疚。
兩人剛剛離開醫院,正準備回家,邁克突然打來電話。
在電話裡,柳湘漓與邁克約好在醫院附近的一家茶館碰面。
李壞和柳湘漓先來到茶館,等了沒幾分鐘,邁克便風風火火的趕到了。
邁克上來就說道:“最近我一直覺得,好像有什麼人,在阻撓我們威龍汽車和飛天集團的合作,所以我在想,綁架柳董的人,會不會是他們?”
“邁克,那你知道對方是什麼來頭嗎?”柳湘漓的言語中,多少帶着一股子恨意。
倘若真的有人,是因爲飛天集團和威龍汽車的合作,對柳江下手。
那麼這個項目繼續開展下去,對方必然會繼續阻撓。
柳湘漓決不允許對方再傷害柳家任何一個人,而柳家擺脫危機的唯一辦法,就是查出對方是誰!
“抱歉,我不能確定。”邁克搖搖頭,他也很想幫助柳家,可他剛纔所說的一切,真的都只是直覺。
李壞轉動着陶瓷茶杯,沉吟片刻,說道:“如果對方是想阻撓飛天集團和威龍汽車合作,只能說明兩方的合作,可能威脅到了對方的利益,那對方肯定是同行!”
“同行?”柳湘漓有些茫然,“華夏大大小小的汽車企業有那麼多,誰會下如此狠手?”
“姐姐老婆,你說得對,同行的手段,最多不過是打壓。能下如此狠手的人,必然跟柳家有着莫大的仇恨,所以,會不會是威龍汽車?!”李壞說道。
因爲前段時間的事件,威龍汽車一蹶不振,廖東策也死了,廖家會善罷甘休麼?!
儘管廖家知道,這一切跟柳江沒有直接關係,可誰又能保證,廖家在想不到辦法對付李壞之前,先遷怒於柳江?!
“我馬上把這條線索告知警方,讓警方去調查!”柳湘漓馬上拿出手機。
“不,姐姐老婆,這件事情交給我,我做事,比警察更有效率!”李壞說道。
“可萬一不是廖家呢?我覺得還是先找到證據再說。”柳湘漓說道。
“寧可錯殺一千,也不可放過一個!”李壞頓了頓,目光變得冷厲起來,繼續說道:“既然對方敢下這樣的黑手,就不會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唯一的辦法,就是去廖家走一趟!”
李壞的眼睛裡,驀然射出一道寒光。
柳湘漓還想再勸,‘咔嚓’一聲,茶杯已然被李壞捏碎,最後又被他碾成了粉末。
不知從哪兒吹來一陣寒風,將粉末一點點吹散。
柳湘漓知道,無論她再說什麼,李壞都不會改變決定,也就不再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