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泰帶着無名剛走進書房,韓王甫就忙起身,給無名倒了一杯熱茶。
無名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在刻着兩條龍的木椅上,端起茶杯,茶太熱,一邊吹着茶,一邊問道:“韓老,說吧,要我去做什麼?”
韓王甫把無名留下,就是讓無名爲他做事,這點無名很清楚。
張泰本想說話來着,無名坐的,可是韓王甫的椅子,而韓王甫向來不允許任何人,坐這把椅子。就像是古時候的皇上,不允許別人坐他的龍椅,不然就是死罪。
韓王甫擺擺手,張泰這纔沒把想說的說出來。
“無名,我實在沒辦法了,所以纔想到你,這麼着急給你安排事情,你沒有不高興吧?”韓王甫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惹着無名。
無名是唯一一個讓韓王甫這樣的人,爲何?就因爲無名本領常,想殺他輕而易舉!
“沒有,直說吧!”無名把茶吹涼了,一飲而盡,然後把杯子放在桌上,意思是讓張泰再倒一杯。
茶是用來品的,不是用來這樣往肚子裡灌的。
可張泰也不敢多說什麼,乖乖又爲無名倒了一杯。
韓王甫開口說道:“我想讓你去五個地方,幫我解決五個人!”
無名的茶杯停在嘴邊,“你想讓我去殺人?”
韓王甫最擔心的,就是把無名留下,卻不能命令無名,去爲他做任何事情。
地下世界,少不了打打殺殺,而無名能起到的作用,就是用一身凡本領,爲他掃除一切障礙。
可無名要是不幫他殺人,那他留着無名還有什麼用,當佛一樣供着麼?
“你不敢?”韓王甫故意激道。
“你在激我?”無名嗤笑一下,韓王甫這是把他當傻子了麼?“我失憶了,不記得以前有沒有殺過人。不過,昨晚我現,鮮血會讓我很興奮,說不定殺人也會很有趣。我想體驗一下,說吧,讓我去哪裡,殺什麼人!”
無名沒拒絕,卻讓韓王甫和張泰都不禁心中一凜。他們是地下世界的人,殺了很多人,可他們不喜歡殺人,是世道逼得他們不得不殺人。
而無名卻說殺人很有趣,把殺人當成樂子,這種人最可怕了!
“不,我不是讓你去殺人!”韓王甫讓張泰攤開地圖,這是濟州省的地圖,以省城爲中心,用一條略粗的紅線,圈了五個市,形狀就像是攤開的手掌,“蛟河市,九泉市,州城,陽南市,名臺市,你去這五座城市,你到了,自會有人接應你。要對付誰,去了你就知道了。”
“不是讓我去殺人,那你讓我去做什麼,探親麼?!”
“呵呵!”韓王甫笑了笑,又說道:“殺雞焉用牛刀,接應你的人失敗了,你再出手。放心,有的是機會讓你殺人。”
“我考慮一下。”無名一邊說,卻又一邊點頭,“我考慮好了,我去,什麼時間出?”
“不急,明天一早,你剛和沐紫結婚,你們小兩口總得溫存一下,省得你想她,她想你。”
“得了吧,就你那個神經病女兒,我躲還來不及呢,巴不得現在就出!”無名抽了下嘴角,到現在大腿內側還疼着。
“打是親,罵是愛。”該說的都說了,韓王甫起身說道:“就這麼定了,明天一早,張泰會送你去機場,我爲你安排好了專機。”
“那你忙吧!”無名放下茶杯,這茶喝着香,可喝完了,嘴裡又澀澀的。
無名快要走到門口時,韓王甫又問道:“還要不要找幾個人跟着?”
無名笑着擺擺手,“不用了,我喜歡獨來獨往!再說了,要是連我都應付不了的麻煩,你手下那些人也應付不了,讓他們跟着,反倒礙手礙腳的。”
無名說的,韓王甫倒是不反對。
不過,韓王甫說派人跟着無名,可不是讓人保護無名,而是想讓無名用來使喚。
無名走後,張泰看着桌上的地圖,憤憤不平地說道:“韓老,那五個傢伙要是沒有您,哪有他們的今天。可他們倒好,居然忘恩負義,跟江海那幫傢伙走到一起了,這擺明了是想造反啊!”
韓王甫培養了五個人,把這五個人分別安插在了省城周圍的五個市。近幾年來,隨着韓王甫在省城地下世界的地位不斷上升,那五人也都成了一方霸主。
他們所擁有的,都是韓王甫給的。不,他們所擁有的,都是韓王甫的,他們不過是韓王甫的手下而已。
可昨天中午,韓王甫接到消息,這五名手下,居然他在江海的仇人走到了一起。
沒錯,據線人所報,李壞等人分別出現在蛟河市,九泉市,州城,名臺市,還有陽南市,並且與韓王甫的五名手下見面。
韓王甫氣的怒火沖天,那五名手下明知他和李壞的恩怨,卻還跟李壞走的這麼近,這不是擺明了,他們要聯合李壞,然後想背叛他,甚至是想造反麼?
韓王甫早就隱隱察覺到,這五名手下的狼子野心。明知如此,韓王甫可不會坐以待斃。所以他不着急讓無名去找李壞,爲他兒子報仇,而是先派無名,去解決掉這五名手下。
畢竟這是韓王甫一生的心血,哪能甘心就這樣讓人瓜分。
“早就想除掉他們了,放心吧,無名會幫我完成的!”韓王甫坐到椅子上,微眯着眼睛。
“從昨天到現在,沒看出無名有什麼異常,他應該沒什麼問題。可是剛纔一聽到殺人,他就像是一個癮君子,犯了毒癮,簡直就像是個魔鬼,讓人感覺好可怕。在他失憶之前,他不會就是殺人成性吧?萬一點燃了他骨子裡的邪性,千萬別一不可收拾了。”張泰一臉擔心。
“別忘了,他現在失憶了,是我的手下。再者我想除掉的人,數不勝數,就算將來他殺人成癮,也有的是人,讓他去殺。”韓王甫微眯着的眼睛裡,閃着一抹寒光,“所以不怕他殺人,就怕他不殺人!”
張泰點點頭,表示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