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簡直尷尬到了極點!
李瑩看看我,再看看秦深。又看看羅湛。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我直接拿出幾百塊現金給服務生,跟羅湛和李瑩說:“不好意思。他抽風了”
然後拖着秦深叫上炎炎往外走。
“你說我抽風?你看不出來他還對你餘情未了?找個老婆跟你七分像,生個女兒還叫什麼然,他根本就是賊心未死!”秦深忿忿不平的嚷嚷。
我停住腳,狠狠的瞪他一眼,說:“你再聒噪。別跟着我。”
他馬上就閉上了嘴,但臉上的鬱憤更甚。
出來。他把我手裡的車鑰匙奪了扔給阿超,讓阿超把炎炎送回去。然後抓着我上了他的大奔。
“你讓我上你車幹什麼?今天可不是週末。”
“咔”一聲,他把車門上了鎖,然後夠過身子來拉了安全帶給我綁上,說:“今天不是週末。但你是我老婆。”
我眉頭一跳,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憋了一年多終於忍不住要獸性大發了?
“你敢逼我,我讓你後悔一輩子!”我瞪着他咬牙切齒。
他看着我。臉上的表情漸漸有些淒涼,說:“我不逼你。我只是想跟你好好待一會兒。”
那低沉的嗓音,讓我瞬間就心軟了,妥協的靠在椅背上沒說話。他踩下油門。帶着我去了海邊。
把車開到沙灘上,也不開門下車,點了首歌放着。
“想和你再去吹吹風,雖然已是不同時空
還是可以迎著風,隨你說說心裡的夢
感情浮浮沉沉,世事顛顛倒倒
一顆心陰陰冷冷,感動愈來愈少
繁華色彩光影,誰不爲它迷倒
笑眼內觀看自己,感覺有些寂寥……”
歌者的聲音低沉渾厚,像是節點一樣打在我心上,讓我心裡酸痠麻麻的有些難受。
一年時光,改變的不僅是世事,他也變了。
以前的他,凜冽生猛的像是高度白酒,現在的他,沉靜醇厚的有些像怡人的紅酒,讓我有種舒服溫暖的感覺。
“這些日子,我自責很多也思考很多……”
他轉過頭看着我,說;“一開始其實我有些埋怨你,埋怨你不理解我,肉肉出事,我的愧疚和痛苦一點不比你少,我一直覺得自己無所不能,可面對你和孩子,總是有太多的無能爲力,我真覺得自己就是個廢物,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
我心顫的厲害,兩手不由自主的抓住了衣角。
“所以我同意跟你分居,這一年,你不知道我是怎麼熬過來的,我讓自己一刻都不停歇,因爲一停下來,我就想起肉肉,想起你,想起炎炎……”
我別過臉,叫他:“你別說了,你再說我就下車。”
他以爲我好過?我也是每天把自己崩的像是一根弦一樣,每天晚上都累到渾身發麻一沾枕頭就能睡,雖然我失去過幾個孩子,但肉肉的死帶給我的悲痛是無法比擬的,她已經會跳會笑,是個活生生的可愛小人兒,她該受盡寵愛和呵護長大,最後卻以分身碎骨的慘烈方式死去……每次一想起,我就心痛的簡直要要窒息,我沒法放下,也沒法原諒。
“你到底想跟我互相折磨到什麼時候?”他看着我,表情殷切。
我回頭看着他,說:“除非肉肉死而復生,否則,我們就這樣吧。”
“你……”他眼睛紅了,滿臉的悲愴。
我別過頭,說:“麻煩你送我回家,如果你不願意,就把車門打開,我自己打車回去。”
話音剛落,他發動了車子,踩了油門把車開走。
回到家已經十一點多,見到我們進來,阿超趕緊起身:“老闆,夫人。”
炎炎躺在沙發上,已經睡的香甜。
秦深走過去,蹲下,在孩子臉上親了一口,轉身就走。
阿超錯愕的看了我一眼,趕緊跟上。
我把炎炎抱上樓,倒頭就睡,卻是翻來覆去都睡不着。
秦深說的對,我們就是在互相折磨,我不好受他也不好受,但這點痛苦又怎麼比得上肉肉被炸的粉身碎骨的痛?
這天之後,秦深都沒來過電話,三天之後,是週末。
照以往,他頭天就會打電話來把第二天的行程安排好,可他沒有,加上這兩天都沒聯繫,我不由得猜測,他恐怕是心灰意冷了。
早餐時,炎炎問我:“媽媽,爸爸今天怎麼沒來?”
我頓了頓,說:“他可能是工作忙,今天媽媽陪炎炎,我們一起去動物園好嗎?”
孩子撅了下嘴,不高興的點頭;“好吧。”
剛要出門,門鈴響了。
“爸爸!”
炎炎馬上歡呼着跑過去,我心裡也升起期許,走過去。
“爸……”
站在門口的人,是羅湛,還有小嫣然。
“怎麼是你?”孩子直接皺起了眉頭,一副不高興的樣子,那神態真是像極了秦深。
“炎炎!”
我把他拉到身後,問羅湛:“你怎麼來了?”
羅湛一臉赫然,說:“我來是想拜託你幫我照顧一下嫣然,孩子媽媽跟朋友去玩了,我們昨天才剛回深市,也沒找好保姆,我在深市也不認識其他人,只能是麻煩你……”
我看着小嫣然,喜愛又憐惜,很願意照顧她,可是,她是羅湛的女兒。
“你媽呢?你媽不是在深市嗎?”
羅湛眼神暗了又暗,說:“我們已經一年多沒聯繫,算是斷絕母子關係了,她怎麼會幫我帶孩子。”
都這樣了,我還能怎麼說?
“好吧,我幫你帶一天。”
羅湛感激:“謝謝你,我會盡快找保姆的。”
我點頭,拉着嫣然進來。
“炎炎,看來今天我們不能去動物園了,在家陪小妹妹玩吧,媽媽晚上給你們做大餐。”
炎炎撅了下嘴,很快換上副笑臉伸手來拉嫣然:“妹妹我帶你玩。”
小姑娘乖巧的點頭,跟炎炎在客廳裡玩起了玩具。
一大一小兩個孩子,看起來真是有愛的很,我看了會兒,去廚房給他們切水果。
還沒弄好,門鈴又響了。
擦了手出來開門,看見了秦深。
“你……”
他提着一大兜水果和菜,問我:“怎麼一臉意外的樣子?”
“我以爲,你不會來了。”說的自己簡直跟個怨婦似的,我有些臉紅。
他輕笑一聲,說:“我老婆孩子都在這兒,怎麼能不來?”
屋裡傳出孩子的笑聲,秦深走進來,看見嫣然,頓時就沉下了臉:“她怎麼在這兒?”
“你別瞎想……”
怕他誤會,我把羅湛拜託我幫他照顧孩子的事解釋給他聽,說着,發現他臉上暗藏笑意……
“你笑什麼?”我惱怒不已。
他這回大大方方的勾脣一笑,說:“我笑你是個矯情的女人,明明在意我,卻總裝出一副冷淡的樣子。”
我臉上一熱:“誰在意你了?”
跺腳跑進廚房。
他馬上就追進來,把水果和菜放在櫥櫃上,眼神灼灼的問我:“老婆你害羞了?”
我惱羞成怒,拿着刀子嚇唬他:“害羞你個頭,再胡說八道我砍你!”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說:“來吧,儘管動手,我保證一聲不吭,老婆刀下死,做鬼也風流。”
我看着他,心跳有些加速。
這禽獸那張臉可真是太作孽了,英俊的不可一世不說,現在更多了一股歲月沉澱出的滄桑和魅惑,簡直就迷死人了!
美色惑心,他什麼時候把我的刀子拿了都不知道,我只見他一張俊臉慢慢的向我靠近,近到只相隔咫尺……
突然,“咚”一聲響!
我和秦深趕緊分開,轉臉就見炎炎正拉着嫣然往客廳跑。
“兩個小傢伙!”
秦深一臉齜牙咧嘴的追出去,活像是被喜羊羊惹怒了的灰太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