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然只感覺肚子裡面一熱,然後那個長久以來讓自己感到彆扭,累贅,噁心的東西好像正慢慢的跟自己的身體撕裂,這個過程是有些疼的,但陳然卻莫名的喜歡上了這種疼。因爲她知道,這是身體將要被治療的標誌。
陳然之所以害怕動手術,除了每次手術都讓自己感到非常疼之外,就是手術後,沒有劫後餘生的感覺,而是繼續等待着,等待下一次痛苦手術的到來……
撕裂的感覺越來越明顯,陳然緊張的抓着被單,額頭上佈滿細汗,嘴脣被牙齒咬破,鮮血順着嘴角留下,但她卻一句痛苦的聲音都沒叫出來。
“好了……”
不知過了多久,陳然感受到了那東西徹底從身體內移了出去,正想睜開眼睛看看手術的過程,林峰卻宣佈“手術”結束。
在角落裡找來一個洗臉的盆子,林峰將手中的漆黑,還散發着惡臭的濁物丟進去。順便用龍氣洗淨了自己的雙手。
回到牀沿上,他才愕然發現陳然滿頭大漢,嘴脣上全是血,整個人像虛脫了一樣。
“那個……你聽我解釋一下,東西長太長時間了,手術的有一丟丟超出想象的困難!”
林峰尷尬的說道,直到用龍氣準備切割那東西時,他才發現濁物已經完全依附在陳然的腎臟上。
小光頭眯着眼睛微微一笑,“我現在感覺很好,就是有點累……”
林峰愣了愣神,隨後點點頭,“下次進城,我給你帶點補品,你需要補充點精元!”
陳然現在的樣子,估計還要在牀上躺個十天半月才能起來,林峰決定回去找點人蔘之類的,用龍氣好,給她補充點精元,算是表達自己的歉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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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了“手術”,林峰自然打開門,把外面兩個心急如焚的人叫了進來。
“然然!”
陳北生一進屋,便衝向牀邊。
只是陳然現在虛弱的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用眼神注視着他。
“東西取出來了……”林峰指着牆角的臉盆說道,隨後頓了頓,“她消耗了太多的體力,也流逝了很多營養,一時半會恐怕起不了牀,當然……這些醫生會告訴你們!”
“你的意思是說醫好了?”
李德凱瞪大了眼睛問道。
林峰眨了眨眼睛,那模樣好像在問,我需要再說第二遍嗎?
……
很快,負責給陳然檢查身體的醫護人員便過來了,檢查完陳然的身體後,嘖嘖稱奇。之後爲了保險起見,還帶陳然去做了CT之類的掃描。
“就是這個東西嗎?”
在醫護人員送陳然去檢查身體的時候,陳北生走到牆角,冷眼看着那團黑色,散發着惡臭的污濁,實在不敢相信這東西會是從他女兒身上取下來的。要不是爲了弄清真相,恐怕陳北生連看都不想看這東西一眼。
林峰微微點頭,說道:“這東西寄生有一段時間了,所以纔會長成這個樣子,一開始應該不是這個樣子的。”
“那林大夫知道它一開始是什麼樣子嗎?”陳北生的眼神越來越冷。
林峰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嚴肅,“我沒見過這東西,但萬物相生,這東西既然可以寄生,那應該是偷食寄主的營養,然後變異發育,直到蠶食掉寄主。”
“至於一開始的樣子,大概類似於……豆子吧!”林峰搖了搖頭說道。
陳北生目光一沉,“不知道林大夫是否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關於我妻子的事?”
“嗯……”林峰微微點頭,正巧要跟陳北生聊聊這事,只是還沒找到話題的切入口,沒想到陳北生自己提出來了。
當陳北生說起他的妻子因爲腦子長瘤病逝,而女兒腎臟內也長“瘤”之後,林峰便懷疑這其中是否有什麼關聯。之後進入病房,見到陳然後,林峰已經百分之百肯定,陳北生的妻子絕不是死於罕見的疾病那麼簡單。
陳北生低頭沉思了會,等他還想再說點什麼的時候,陳然已經被醫護人員推了回來。
“恭喜,身體很健康,已經不用動手術了,就是營養流失太嚴重,要住院調養半個月。還有……誰動的手術,居然連瓶鹽水都不掛,差點讓病人脫水!”主治醫生一邊驚歎那個醫治好陳然疾病的人的醫術,一邊吐槽他沒點醫學常識。
林峰臉上一陣尷尬。
陳北生笑着問了些其他問題,醫生一一做答。
見已沒什麼問題後,陳北生便笑着將醫生送出病房。
“然然……爸爸還有點事,晚點就過來陪你!”
陳北生走到牀沿前,俯身在昏睡過去的女兒耳邊輕聲說了幾句。然後站起來,朝林峰和李德凱說道:“林大夫,李總,咱們回銀行再說!”
貸款有望了!
李德凱臉上一喜,立刻打起前陣,要去車庫開車。
“林大夫對我女兒還妻子的病有什麼看法嗎?”
走在離開醫院的離殤,陳北生把憋了好久的話問了出來。
“我的看法……兩個不同的人下的毒,但用的藥來自同一個地方。”林峰眯了眯眼睛,隨後又好奇的問道:“應該很好查吧?”
陳北生微微點頭,之後清晰的吐出了三個字,“海清幫!”
林峰目光一凝,關於“海清幫”的所有記憶開始慢慢涌現出來,酒吧,姜紅纓,阮東,密林,像現代戰場一樣的激鬥之夜。
“陳行長跟海清幫有仇?”林峰疑惑的問道。
“呵……”
陳北生輕笑一聲。
此時,李德凱已經將車開到醫院門口,二人上了車,朝銀行開去。
回到銀行,陳北生果然很痛快拿出兩千多萬的貸款合同,還一邊指導了林峰在何種情況下,跟銀行籤哪一種合同對自己更有利。一時間,讓林峰受益良多。
不過擔保人的事,林峰總覺得還是掛到李德凱身上,無他,只是不想再跟其他人有牽扯而已。
而陳北生介紹的這個人,在淶源縣雖然比不上李德凱有錢,但掄起人脈和資源,他才真正的地頭蛇。之所以給林峰找這樣的擔保人,也是讓林峰有機會接觸到淶源縣的頂層人物的心思。
而這些也僅僅是爲了還掉林峰救了他女兒所欠下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