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萌和病鬼他們都是搖了搖頭,胖子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
“我背上好像有一個,昨晚給我撓出血了,應該沒事吧?”
“脫下來給我看看。”
胖子趕緊把衣服全部脫光,就剩個大‘褲’衩子,‘露’出了背上的撓痕。
葉九的兩根手指輕輕的摁了一下胖子的‘肥’‘肉’,盯着那個撓痕出了神。
“有兩條猖神從你的傷口裡進去了!”
葉九突然道,把胖子嚇了一大跳。
“九爺,你別嚇我啊!”
胖子差點就哭出了,那隻恐怖的東西現在還在‘吮’吸地上的血‘肉’呢,想到自己的體內可能藏着兩隻跟大個子身體裡一樣的東西,胖子就覺得一陣眩暈。
這他孃的是怪獸版的《天仙配》嗎?還湊一對,夫妻雙雙把家還啊!
葉九突然掰開了胖子的那條撓痕,鮮血頓時從傷口邊緣滲透出來,葉九對那些鮮血置之不理,他盯着那傷口處,似乎是看到了什麼一樣。
張萌心裡打了個突,按理說,硬生生的把‘肉’掰裂開來,以胖子這副德‘性’,沒有哭爹喊娘這就奇了怪了。
胖子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這反而讓張萌有些惶恐。
不會有什麼事情吧?
葉九突然閃電般的出手,夾出了兩條差不多有手指粗細的條形蟲子!
張萌看得‘毛’骨悚然的,這兩條蟲子分明已經是把在胖子的背上蛀了兩個血‘洞’,但是胖子卻一點都沒有反常的跡象,還有這麼粗大的倆條蟲子究竟是是怎麼進入胖子的身體的。
病鬼在後面趕緊給胖子止了一下血,在酒‘精’的刺‘激’下,胖子總算是有一些疼痛的感覺。
“怎麼回事,怎麼我背上火辣辣的,你們在幹嘛?怎麼這麼多血的?”
“胖子,你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怎麼越來越疼了?”
胖子皺着眉頭,表情有些痛苦。
張萌有些訝異,好像之前胖子體內存在着麻醉劑一樣,隨着那些麻醉劑的消失,現在愈發可以感覺到痛楚。
“胖子你看,這是剛纔從你體內挖出來的!”
見止住了血,張萌指了指那兩條蟲子對胖子說道。
“這又是什麼東西?”
胖子一開始還不信,見到張萌沒有開玩笑的神情,這纔打量起那兩條細長的蟲子。
“猖神!”
葉九低聲說道,他用手指頭戳了一下那隻白‘色’的蟲子,那蟲子居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體內泛起一層黑‘色’的‘色’素,很快的整條蟲子就變得和猖神的‘色’澤一模一樣。
“你們看這些東西。”
葉九指了指自己的手掌,那裡有許多差不多蚯蚓大小的白‘色’蟲子在他的手上盤繞成一個小球,那模樣赫然正是從胖子體內‘弄’出來的那種,只不過更爲幼小。
“我在另外一個地方見過這種東西,只要有傷口,這些蟲子就會爬入傷口裡,在裡面吞噬血‘肉’。它體表會釋放出毒素,所以你在給它啃食的過程中是不會有任何反應的,而且他會避開那些身體要害的位置,儘可能地多寄居一兩天……”
“你說,那隻猖神,就是這小東西長大的?”
胖子睜大了雙眼,有點不敢置信。
“只要給他足夠多的血‘肉’,它就可以一直代謝生長下去,一旦沒有血‘肉’,它的身體就會隨着代謝逐漸乾癟,一直到這種最小的形態。那個人體內的這隻猖神應該是呆了有一段時間,所以纔會長得那麼大。”
葉九淡淡的說道。
“小心那些瘴氣,那裡邊溼氣極重,我懷疑我之前看到的東西就是一大團密密麻麻的猖神。到時候身體沒有傷口還好,若是有一個傷口,那就是死路一條!”
張萌突然想起了大塊頭那時候頭上有傷口,碰到了那些瘴氣之後還長了一個大包,只不過當時病鬼只是把膿水‘弄’了出來,沒想到已經有隻可怕的東西進入了大個子體內。
而且他記得葉九曾經和他說過,在瘴氣之內有一張人臉,莫非那也是大量的猖神匯聚而成?
看着大塊頭的屍體,張萌趕緊問道:
“那這蟲子有沒有能夠防備的地方,或者說他們一般都是在哪裡出沒的?”
“很難說,只要是溼氣重的地方,這種蟲子都有可能存在。瘴氣,水潭,甚至空氣這些都可能有。如果有傷口的話,一定要儘早處理,要不然一直給吞噬血‘肉’進入體內,到了很深的位置就沒有辦法了。”
葉九搖了搖頭。
張萌聽得頭皮發麻,這要是真的給猖神鑽入體內,那還不如死了得了,省的還遭受那些罪。
“唉喲疼死我了,不行真受不了了,鬼叔你趕緊給我想想辦法。”
胖子這會兒疼得眼淚都飆出來了,他起碼給那隻猖神咬掉了一手指頭的‘肉’,又被病鬼用酒‘精’活生生地消毒了一番,現在只覺得那刺痛的感覺都鑽入神經裡,再疼下去恐怕就發暈了。
“別喊了,我給你吃點止疼‘藥’吧,這疼勁過去了就沒事。”
病鬼皺着眉頭道,看來胖子也是疼得夠嗆,可是沒徹底消毒的話病鬼又不放心。
吃了兩三顆止疼片,胖子總算纔好受了一些。
“難怪這種東西要給苗人‘弄’成神物,它們可以鑽入人的小腦,在沒有破壞大腦的情況之下,可以控制人的動作。就跟大塊頭剛纔突然伸腳一樣,這種東西自然是給人當成神蹟,很有可能以前這猖神是大量分佈在苗族生長的地方,這纔有了之前的這種祭拜風俗。”
賴子點了點頭,有些恍然大悟。
他聽光頭酋長說過,祭拜猖神的時候,水面上的動物屍體跟活過來一樣,水‘浪’翻滾,‘陰’風陣陣。這麼看起來,倒是完全相符。
“現在怎麼辦,繼續走還是回去?”
阿索低沉着聲音問道,此刻他們的團隊,就剩下他,鋸齒,還有看車的小黑和輝仔一共四個人。
他們是一路打拼過來的,替兄弟擋過子彈捱過刀,這種情誼比那些文人‘騷’客真不知道濃了多少,現在他反而有種心灰意冷的感覺。
“先挖個坑把人埋了吧。”鋸齒滿臉凝重,擺了擺手說道。
看着阿索一個人拿着工兵鏟在刨着土坑,張萌看着有點心酸,他招呼了一下胖子也前去幫忙。
阿索低聲道:“謝謝。”
張萌嘆了口氣,他剛纔注意到,這個一直笑眯眯的年輕人似乎在流淚,也許那兩個人跟他的關係不錯,也許這些人是跟他一樣抱着發財的懵懂夢想來到這裡,但是這一切今天卻都成爲空談。
忙活了大半個鐘頭,總算是把一個大坑挖好,把兩人的屍體一起放進去。
阿索扒開了自己的水壺,把那些水在墳頭倒了下去:
“兩位哥哥先在這裡將就一下,若是我有幸能夠出去,一定讓人把你們的屍骨遷回咱老家……”
張萌有些頹然,自己會不會跟他們一樣,在揭開自己身上鬼脈的旅途中,和所有的同伴,最終成爲一抔黃土呢?
看到了一個人接着一個人在他面前死去,恐懼這種感覺對他來說已經好像是麻木了。爲了一個秘密,他的父親,大伯,還有那麼多的人都爲此而死去,他現在心頭一片茫然。
“要不然我們回去吧,這裡的東西感覺已經超過了我們的認知,天知道這裡還藏着什麼古怪的玩意,要是再出來一些恐怕我們也別想活下去……”
張萌輕輕說道。
賴子微微點了一下頭,又搖了一下頭,張萌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張缺德你說的也是,人命最大,這地方實在讓人駭得慌,你要是決定要走到話,我胡佛第一個支持你。”胖子舉手贊成。
“九哥兒你呢?”
張萌雙目灼灼的望着葉九,他想趁着這一次表態試探一下他。
葉九猶豫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他輕輕說道。
“我可以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