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元,這裡交易東西用美元……”強子在旁邊小聲的提醒了一句。♀
張萌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媽的,這麼一丁點玩意就要五萬美元,怎麼不去搶?
四十萬啊,這可是水月軒幾個月的收成,一下子就掏空了,張萌還真有些捨不得。
“就這個了。”
反倒是強子看出了張萌的猶豫,他趕緊說道:“這款東西很少進口到香港,現在已經訂購得差不多了。萌少爺需要的話就不要猶豫了,這點錢張家還是能出得起的,放一百個心吧!”
“要不拿個大一點的吧?你看那邊的纔要一萬美元。”張萌一臉肉疼。
“要這個了,老闆。”
強子滿頭黑線,他之前怎麼沒看出來這個小少爺還是守財奴呢。
來之前張紹圖可是告誡過他,只要張萌不是買什麼危險的東西的話,要什麼都隨他意。其實自從兩年前那件事情之後,張紹圖和一直對張萌嚴厲有加的張紹霸已經是知道,張萌做什麼其實都有他的主見,他早已不是一個小毛孩了。
“老闆,這一款相機再給我拿一個看看!”一個聲音有些沙啞的女音,從後面傳了過來。
張萌剛纔在做緊張的心理鬥爭,居然沒發現自己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個女人。他欠了欠身,準備打量一下對方,不過這一眼,卻讓張萌的眼珠子一下子直了。
那個女人長着一張尖瓜子臉,身材有點高挑,留着一頭沖天馬尾辮,一副茶色的墨鏡蓋住了半張臉。
她穿着一件緊湊的修身襯衣,黑色的短皮裙下露出了兩條雪白的大長腿,把她那惹火的身材一下子就襯托了出來。
似乎是察覺到了張萌的目光,女人冷哼一聲,張萌不好意思地摸摸頭。這個年齡段,張萌自然對異性有着極大的好奇。♀
再加上這個女人的打扮實在是太新潮了,香港目前還沒有這麼暴露的裝束,乍一看確實是有點驚豔!
“不好意思,賣完了……”
老闆卻彷彿是瞎子一樣,面無表情的檢查着強子開的支票。
“這樣啊!”女人託了託下巴,隨即對張萌擠了擠眼,笑眯眯的盯着他手裡的攝像頭說道:“小弟弟,你這個東西我要了,開個價吧!”
女人的話,帶着一股毋庸置疑的味道。
強子皺了皺眉,搶在張萌前面拒絕道:“不好意思,這東西我們家小少爺有用,不賣。”
他有種直覺,這女人的來歷應該不簡單,他也不想節外生枝。
“我跟你說話了嗎?”
女人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直接忽視了強子,強子眼神一凜,感覺很不爽。
“小帥哥,你這套攝像頭能不能給我?我有急用,當然姐姐也會給你一些補償的。”
那個女人走到張萌面前,巧笑倩兮的說道。她拿出一個支票本,作勢要填寫金額,這種動作讓人很難抗拒。
但張萌的眉頭卻是微微蹙起,這女人的做爲讓他覺得有些奇怪!
如果她一開始就好言好語的跟自己說話,說不定自己還會把攝像頭讓給她,但她卻非要諷刺一下強子……
張萌可以肯定,如果自己像個愣頭青一樣把攝像頭讓給對方,強子的心裡絕對會產生隔閡,嚴重起來甚至會給張家帶來麻煩,這女人肯定是故意挑撥離間的!
張萌忍不住有些火大,長得漂亮了不起啊,小爺只不過多看你一眼,至於嗎?
“不賣!”
張萌冷冷的說道,說完他便歪着頭走出了店鋪,心裡頭怒氣衝衝的。♀
看着張萌的背影,女人的表情有些詫異,她本以爲張萌應該樂呵呵的同意纔對,卻被想到一點都不給她好臉色看。
“小姐,可能是因爲你剛纔呵斥了那位小朋友的手下。如果他真把攝像頭轉賣給你,那個手下肯定會離心離德,他這是爲了收心呀!”
一箇中年人走了過來,摸了摸鬍鬚說道。
“不會吧,一個小孩子,毛都沒長齊,他能看出這麼多的門道?”
那個扎着沖天辮的女人面色一變。
要知道王叔在**上的嗅覺是極其敏感的,幾次關鍵時刻,都因爲站對了隊伍,才能在北京那邊脫穎而出。
“呵呵,這小朋友可不簡單!”
王叔那雙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縷精光。
張萌回家之後便將這件事給拋在了腦後,他小心翼翼的將攝像頭安裝在了客廳裡。這攝像頭雖然昂貴,但確是物有所值,隨便放在一個顏色相近的地方,不去眯着眼睛仔細看,根本看不出異樣。
準備好了一切,張萌把頭埋進了被窩裡,有點緊張。如果今天那個神秘人還登門的話,一定會被抓個正着!
時鐘滴滴答答的響着,張萌在牀上翻來覆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沉沉睡去。第二天一大早,他剛起牀就禁不住往桌子上望去,果然,那裡又放着一杯已經沖泡好的涼咖啡!
雖然早有預料,但張萌還是起了一身的冷汗,他朝客廳走過去,躡手躡腳的摘下了攝像頭……
張萌的手有些發抖,他塞了好幾次,才把芯片塞進了攝影機。
撕拉撕拉……
那攝像機突然發出劇烈的嘈雜聲,過了一會兒纔開始出現一個模糊的影子。
待看清楚攝像機裡的畫面時,張萌嚇了一大跳,他的臉色變得一片鐵青,身體也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這視頻,分明就和自己先前收到的那盒錄像帶一模一樣,昨天安裝的攝像頭怎麼會拍到這副場景?
張萌的呼吸一下子變得急促起來,他死死地盯着那塊屏幕,一點兒也不敢放鬆。
他看到了另一個自己詭異的冷笑着,然後站起來到處走動,最後被衝進來的史密斯教授和保安壓在了身下。
那個自己突然擡起頭,一眼猙獰的模樣,張萌突然恐懼的發現,這張臉居然離鏡頭越來越近……
張萌想扔掉手裡的攝像機,但此刻,他的全身彷彿被冰塊封住了一樣,一動也動不了。
咔嚓!
攝像機的屏幕突然破碎開來,從裡面伸出了一隻蒼白枯瘦的手,緊緊的卡住了張萌的脖子。
“你以爲你能抓住我,你以爲你真的抓住我了嗎?桀桀桀桀!”
張萌猛地一踢牀板,他汗流浹背的胸口聳動個不停,整個腦袋猶如爆炸了一樣,各種信息在裡面川流不息。
許久,張萌才平靜了下來。
“夢?”
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纔僅僅是做了一個夢。
張萌回過頭,在桌子上擺放着一杯冰冷的咖啡,他的心刷的一下冷了下來。那杯咖啡猶如鬼魅一般,揮之不去。
張萌定了定神,他聽到門外有些許嘈雜的聲音,似乎是何姨在做飯。這才鼓起了勇氣,穿上拖鞋走向了客廳。
張萌把攝像機拿進了廚房,一個人的話,他還真不敢打開視頻了……
他的手指頭顫抖的點了一下按鈕,屏幕上頓時出現了一片清晰地場景。張萌輕輕舒了一口氣,這場景和錄像帶裡不同。
做夢的話,一般來說在夢中的事情都不會記得特別清晰,有些時候甚至醒來就忘了,最多隻能記住一個大概。
比如說你做了一個很深層次的夢,在夢中也許你記得自己去了什麼地方,做過什麼事,但是你絕不會記清楚一些細節上的東西。比如說你穿的什麼衣服,又或者那時候是一個怎麼樣的心情,還有態度。這種觀念一旦產生的話,夢境就會出現矛盾,隨之人就會醒來,所以在做夢的時候,大腦是絕對不會記得這些東西的。
但是這一次,張萌卻對夢裡的情景歷歷在目!
‘他’伸出手時的動作,說話時的語調,都猶如烙印一般深深刻畫在了張萌的腦海裡。這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就彷彿是切身經歷過一樣,而不是單純的一個夢,所以這一切纔會讓張萌感到毛骨悚然。
攝像機安靜的播放着。
張萌邊看邊吃飯,看得飯都吃完了,趙三也回去睡覺了,攝像機裡的畫面還是一切正常,並沒有什麼奇怪的異樣。
張萌打了個哈欠,他轉身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就在倒水的剎那,張萌的身體頓住了,攝像頭似乎突然被蓋上了什麼東西,鏡頭一陣抖動之後,就變得十分模糊。
張萌嚇了一大跳,他趕緊後退一點,然後瞪大眼睛使勁的盯着鏡頭!
沒錯,那個人似乎是從死角進來的,張萌只是看到地上有一條淡淡的影子,然後攝像頭就被蓋住了。
張萌突然有些驚恐,那個人怎麼知道自己買了攝像頭,而且安放在了這個位置的?
難道是強子?
張萌突然涌起了一個念頭,似乎自己買攝像頭的事,只有強子知道,那個黑市裡的女人也有嫌疑。
但想想張萌還是覺得不靠譜,即便他們知道自己買了攝像頭又有怎麼樣呢?也不知道自己放在哪,這種只有指甲蓋大小的東西,就算是專業的**進來,也要搜查好長時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