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兒”
張萌渾身一顫,就要不顧一切的衝上去救葉九。但Ia娜卻是搶先一步,一個前滾翻,英姿颯爽的撿起了地上的一把突擊步槍,一拉槍栓,對着西王母就是一陣點射。
那西王母是何等兇獸?怎麼可能會被幾顆子彈射傷。
Ia娜當即被西王母的豹尾抽飛。
不過西王母在這意外的攻擊下,身子頓時露出了一絲破綻。
半空之中的葉九,身子一縱,宛若一道白色的閃電劃破黑夜。劇烈的動作讓他被刺穿的胸口鮮血四濺,但他對此卻置若罔聞,伸手抓住卡在機關裡的快雪刀,對着西王母就是一刀揮出。
“唳”
一聲慘叫過後,暴怒的西王母當即將面前的葉九猛地擊飛出去。
“快阻擋住他。”看到山下竹治、葉九、Ia娜先後戰敗,賴子急道:“快,快,千萬不能讓西王母接觸到那些冰屍的眼珠。那些眼珠就是傳染噩夢的源頭,也是傳說中的長生不死藥只有消滅它們,噩夢纔會消失。”
“我去他孃的”聽到賴子說,只有將眼珠盡數消滅,才能解開噩夢的枷鎖,胖子操起身邊的工兵鏟,於脆就猛撲了過去:“爲了阿晨,胖爺我就是死,也要將你們都帶下地獄……”
見胖子已經決定拼死一戰,張萌也不甘示弱,提起工兵鏟,跟着胖子就朝着面前的西王母猛撲過去。
看着猛撲過來的胖子和張萌,那暴怒的西王母雙爪用力撕扯,頓時擊飛張萌和胖子手中的工兵鏟,靈活的豹尾緊接着就是一甩,將兩人抽飛。
見張萌和胖子只堅持了一回合,就被對方擊倒,賴子也不管有沒有用了,趕緊將手裡的黃符全部灑向了西王母。
西王母被這些符篥沾上,眼神只是微微一變,隨之又是一陣更加狂怒的嘶吼。
“唳唳唳”
三聲怒吼非但沒有影響到西王母的攻擊,反倒令那些被冰棺包圍的冥魘冰屍全都雀躍起來,甚至貼在出口處的兩排符咒,也開始失效了。
“糟了我佈下的東西,快要堅持不住了。”賴子擦着嘴角不斷流出的鮮血,提醒道。
可賴子哪裡還有工夫去對抗西王母,此時此刻,他連那些冰屍都抵擋不住了。
張萌環視一眼,周圍能出手的幾乎全出手了。山下竹治重傷不起,葉九胸口被擊穿,此刻正半跪在地上,用快雪刀勉強支撐住自己的身體,不斷的咳出血塊來。
胖子、Ia娜、自己都掛了彩,賴子也似乎頂不住了。就只剩下三叔、二伯、小樓還沒有大礙,不過別說他們出手,恐怕就是一看見那些眼睛就會戰力全無。
此時此刻的衆人真的是身處絕境,沒有一絲一毫的還手之力了。
“唉,真是要死在這裡了……”胖子仰天哀嚎。
“快過年了,先來串炮仗,趴下”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只聽見墓道的入口處,傳來了一個男人放蕩不羈的聲音,這聲音三分冷酷,七分磁性,令人無法抗拒。
於此同時,只聽見一陣叮叮咚咚,彷彿是圓球滾動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兩顆大紅色外殼的燃燒彈滾到了那些冥魘冰屍的腳下。
還不等張萌等人反應過來,只見一道火光彷彿火山爆發一般,平時而起,猛地將附近的冥魘冰屍全部吞噬。
因爲火勢太猛,那些冥魘冰屍的眼珠,瞬間就被這漫天的火苗給燃燒殆盡。
“再來兩串,過個好年。”
緊跟着黑暗中那個男人聲音的,還有四顆滾落而來的燃燒彈。
“轟”
“嘭……嘭……”
隨着成片成片的火焰升起,那些擁擠在一起的冥魘冰屍頓時陷入了滔天火海,片刻之後,它們就跟着眼睛徹底化爲灰燼。
“是,軍哥,軍哥終於來了”
看到一邊倒的局勢轉瞬間被逆轉,胖子激動的熱淚盈眶,瘋狂的提起了工兵鏟,渾身上下爆發出了無窮的鬥志。
張萌等人見狀,也興奮的轉過了身。
只見軍哥墨鏡風衣,踏着雪地軍靴,戴着戰術手套,端着一把掛了手電筒的雷明頓l100戰術散彈槍,恍若戰神降臨
在雪女的帶領下,軍哥小跑着進入墓道,飛舞的劉海下,始終掛着一縷自信的微笑。
看到周圍的冥魘冰屍轉瞬間被消滅,身處中央的西王母憤怒的仰起了頭,連理都不理葉九一眼,掉過頭,就衝軍哥撲了過去。
“軍哥,不要看它的眼睛……”
“這東西力大無比,小心它的尾巴。”
張萌和胖子連忙提醒道。
只見軍哥微微點了點頭,黑色戰術手套朝着自己一指:“你們跟雪女從墓道離開,這裡我來解決。”
“好”
見那些眼珠已經全部化爲灰燼,傳染噩夢已經終結。張萌、胖子、Ia娜等人也不再耽擱,相互攙扶,快步前往軍哥手指的墓道。
葉九瞥了眼身旁奄奄一息的山下竹治,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就要往墓道里拖,卻被山下竹治淡淡的推開了。
“葉君我恐怕已經不行了,不能拖累大家,你是我山下竹治此生最敬重的對手,今後,我的唐刀三制就託付給你了。”山下竹治惋惜的看着自己手中的黑刀,一字一句的對着葉九說道。
“葉君,你知道什麼是武士道嗎?所謂的武士道,最高境界就是殺身成仁,我的老師曾跟我說,武士就像櫻花,櫻花最美麗的時刻,不是盛開,而是凋謝,因爲每到凋謝的時刻,富士山所有的櫻花,都會在一夜之間落下枝頭,不會有任何留戀。而我們武士的一生,其價值也不是由活着的時候決定的,而是由其在死之前有何作爲來決定的……”
“請讓我,像戰國時期的豪傑們一樣死去”
說完,山下竹治抓起刀,揮出了人生中的最後一招拔刀式,義無反顧的衝向了西王母,企圖爲衆人多留出一點時間。
奔跑中,他笑了,他彷彿看到了幾十年前,那個在櫻花下不斷揮舞着木劍的孩子,還有自己的老師……
看着山下竹治的背影,葉九深深鞠了一躬,然後將地上的那柄唐刀小心撿起。
“葉九,給你炸彈。”發現葉九落在最後,正用散彈槍對付西王母的軍哥,隨手將自己腰上的掛包丟了出去,隨即喊道:“隨時將這裡炸塌撤離。”
“嗯。”
軍哥每開一槍,就有一顆拇指粗細的彈殼從槍膛裡被推出,軍哥的散彈槍,用的是最厲害的穿甲燃燒彈,每次槍響,就會有無數顆子彈噴出,在西王母身上炸出一連串的火光,仿若禮花一般。
連西王母也不敢毫無忌憚的攻擊軍哥,只能疲於奔命的應付着軍哥,加上山下竹治瘋狂的出刀,刺出,再出刀,再刺出。
葉九就趁着這個機會,抓起裝有炸藥的掛包,然後撤到了墓道後:“阿萌,準備好引爆,我們炸塌這裡”
“沒問題。”
隨着張萌迴應,軍哥掃了一眼,見大家都已經推入了墓道,當下也開始徐徐後退。
看到這個機會,那西王母彷佛瘋了一般,猛地閃過軍哥,疾撲了過來。
見西王母衝向自己,張萌一急,一把握緊了起爆器,卻被西王母瞬間壓住。
墓道口太過狹小,只能容下兩個人,軍哥和葉九剛鑽入墓道,就發現張萌被西王母死死抓住了。
張萌掙扎不動,眼見西王母的手臂又抓向葉九,張萌心一橫,咬牙就要按動起爆器。
“萌仔”
“阿萌”
看到張萌要跟西王母同歸於盡,衆人齊聲大呼。
“諸位……告別……”
就在張萌已經做好死的準備時,墓道內的雪女突然衝出來,猛地一撲,頓時將西王母撲倒在地。張萌的手臂頓時被甩開,然後只見雪女用力的將張萌塞回墓道,用自己的身體堵住了墓道口
望着那美麗的臉頰,白色的絨毛,還有天真無邪的微笑。
張萌的淚水頓時奪眶而出。
“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