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李辰又勸了幾次,但老媽執意每週要回來兩次,李辰也沒辦法。他能感覺到,老媽八成是感覺有些歉疚,覺得對自己和李鬆沒能做到一碗水端平。
李辰頗爲無奈,這恐怕只有老家兒可能纔會有這種想法吧,但自己還真的從頭到尾沒有過這種念頭,看了看李鬆臉上的茫然,他應該也沒有。
雖然對老媽的想法很無奈,但他仔細一想也能理解她的良苦用心,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不過,既然老媽要定期來,那自己還需要補充些東西,什麼鍋碗瓢盆的,油鹽醬醋的都要來一些,另外,李辰還想種些菜試一試,這也是他新的念頭,一旦成功了,老媽也就不用再辛苦花錢賣菜吃了不是!
所以,送走老媽她們後,第二天一早起來,李辰就要回家拿這些東西。
剛到家,卻發現那小獸居然正趴在棗樹下吃着棗子,聽到門響,它擡起頭,當發現是李辰時,它又懶洋洋的恢復了原樣,看它那細嚼慢嚥,吃的一臉陶醉的樣,李辰不禁又好氣又好笑,當你吃仙桃哪?
不過這傢伙也算說話算話,每天只吃一個。可儘管如此,這棗樹也被它吃了一半多了,李辰看着心疼,正準備今天就和它攤牌,不能讓它再繼續吃下去了。畢竟這棗可不是凡品呢!
可就在這時,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有人來電話了。
李辰一看,頓時一愣,因爲電話顯示的號竟然是潘瑞。“壞了,一定是和他爺爺見面的事!唉,自己怎麼給忘了這茬兒呢!”
原來上次潘瑞走後,過了大概一週便給他回電話說爺爺同意見他了,讓他安排時間。
可當時李辰正忙於試驗地書,便說等自己有時間給潘瑞打電話,結果一下就給忘了,這不,潘瑞肯定等急了!
撓了撓腦袋,李辰接起了電話。
果然電話那頭潘瑞陰陽怪氣,一通數落他不夠意思,說好的邀請爺爺的事,拖了這麼久也不辦,真沒誠意云云。
李辰自然好一番道歉,並說自己最近很忙,等過幾天一定儘快邀請爺爺。
誰料潘瑞卻哼了一聲,說了句“不用了,我們今天已經來了!”的話,驚得李辰險些跳起來。
感**家等不及,自己來了。
沒辦法,光棍不打上門客,更何況對方還是位老中醫,自己更不能怠慢。
不到半個小時,外面真的傳來汽車聲。
李辰趕忙迎了出去,不一會兒,就將一位鶴髮童顏,精神矍鑠的老者熱情的迎進了院裡,扶着老人坐在了一張鋪了墊子的靠椅上。此時的天氣已經有些涼意了,老人看到李辰很心細的給他鋪上坐墊,微笑着連連點頭。
一旁的潘瑞看的也笑眯眯的。
“你叫李辰吧?有些冒昧,還請你見諒啊!”
爺爺很客氣。
弄得李辰有些不好意思,幫老人家倒上熱茶後,撓了腦袋道:“爺爺您說哪裡話?能請得動您老屈尊來我這裡,實在是我的幸事!”
見李辰如此會說話,老頭臉上笑意更濃。
而李辰斜眼間忽然發現那隻小獸居然用蔑視的眼光看着自己,心裡一火,狠狠地瞪了它一眼。那小獸這才扭過臉,大搖大擺的向牆邊梨樹那面走去。
老頭他們一直以爲那是隻尋常的貓,也沒太注意。此時一直在四下打量院裡的情形,所以沒發現李辰的異樣神色。忽然老頭目光一凝,指着那棵棗樹道:“李辰啊,你給瑞兒的棗子,莫非就是從這棵樹上摘下來的?”
見老頭望着那棵棗樹的雙眼放着賊光,李辰心裡忍不住偷笑,潘瑞似乎也看出了爺爺的失態,想說什麼,卻又變成了幾聲乾咳。
隨即他也看了看那棵棗樹,頓時也吃了一驚,因爲這些棗子居然比他前幾天來時又大了不少,不過香味兒呢反倒淡了,也比原來少了不老少。
“是啊,爺爺,您覺得那棗怎麼樣?”
李辰笑眯眯問道。
“不錯,不過…”
老頭說着,竟站起來,一指那棗樹,對李辰道:“我能不能先過去看看?”
看得出,老頭若不是竭力控制着,早就過去了。
從這點也看得出,老頭出身世家,頗有些世家風範和禮儀。
李辰做了請的手勢,老頭已經當先走了過去。別看老頭已經六十多歲了,但保養得極佳,身子骨很硬朗,根本不用人攙扶,看上去像五十多歲。
“李辰啊,這棵棗樹是普通山棗吧,怎麼能長這麼大?而且,現在這些棗,比你上次給瑞兒的,似乎又有不少變化啊?”
老頭滿臉驚奇的問道。
“哦,八成是我那肥料又改進的緣故吧。”
李辰將早就準備好的腹稿說了出來。其實這也是無奈之舉,畢竟地書的事可不是誰都可以告訴的。
老頭哦了一聲,竟沒有深問,轉而圍着樹轉起圈來,一連就轉了10圈,轉的李辰都有些暈,嘴裡的話除了好,就是好,似乎沒別的詞兒了似的。
潘瑞看的一臉的尷尬,爺爺平素在他眼裡那可算是一言九鼎的大拿,平日氣度威嚴穩重,喜怒不形於色的,讓他很懼的。
怎麼到了這兒就變成這樣了?
這可真讓他大開了眼界。
看了眼一邊的李辰,發現他似乎並沒什麼驚訝神色,就那麼笑吟吟的看着老頭觀賞他的棗。
於是他湊了過去:“哎,李辰,這棗咋回事?”
“什麼咋回事?”
“跟我裝是不?”潘瑞撇了撇嘴:“上次我來時,這棗可沒這麼大,怎麼才這麼幾天的功夫就?”
“呵呵,想知道啊?”
“啊!快說!”
“無可奉告!”
“靠!找打!”
潘瑞和李辰笑鬧了起來,老頭雖然一直看着棗樹,但眼角餘光早把二人的一舉一動看得真切,看到自己孫子竟然與李辰如此熟稔,他嘴角微翹,竟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
又過了一會兒,老頭一低頭,忽然看到了那幾株“仙人刺”,臉上立刻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蹲下身,仔仔細細的看了半晌,眼裡滿是疑惑。
李辰和潘瑞早就停止了打鬧,潘瑞也湊上前來:“爺爺,這就是李辰說的“仙人刺”,您說說,它到底叫什麼?”
本以爲爺爺會立即給出答案,誰料老頭居然搖了搖頭:“瑞啊,不瞞你說,爺爺我活了六十多年,這種草還真是頭一次見到,所以還真不知它叫什麼。”
“啊!”
潘瑞大爲吃驚。因爲爺爺他太瞭解了,那可是中醫的大師級人物,認識的藥草植被數不勝數,今天面對這種怪草,居然也說不認識?
“李辰啊,這種草你從哪得來的?”
老頭扭頭問李辰。
李辰對老頭沒能叫出它的名字也略感失望,但還是趕緊答道:“老爺子,這草是跟着這棵棗樹一起被我從山上刨回來的,據我觀察它們應該是一體雙株。”
“一體雙株?這樣啊!”
老頭點了點頭,倒也沒再深問什麼,站起身來。又看了看這種草,隨即才移回目光,轉而問李辰到:“聽說,上次給瑞兒的梨,也是你種的?”
來了!
李辰知道,老頭最關心的事終於來了。
不過他也不打算瞞什麼,伸手一指不遠處的梨樹:“您說的是那種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