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傻傻地看着他,看着他半眯着眼一臉溫柔地吻我他長得真好看
他的吻和棣真是不可同日而語,棣吻我時沒一會便咬上了,而顏箴帶給我的卻是極盡的溫柔和享受如果棣能學到他的一半就好…我在幹什麼?他在幹什麼??他怎麼能親我呢我也怎麼就讓他親?
等等,我怎麼覺得不對?我怎麼覺得他雖然在親我,給我的感覺卻是透過我親別人?
果然,親到最後,他喃喃地叫着:“子重”
不知爲什麼,在他叫出“子重”以後,我一把將他推開,力量大得連我也有點不相信
顏箴彷彿從夢中驚醒,愕然看着我
我覺得自己好像受到傷害,怎麼回事?第一次吻我是爲了氣李千山,這一次吻我又是把我當成別人,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氣死了我!
顏箴什麼話也不說,起身到水邊洗手,我真是氣死了,跟過去兇他:“你爲什麼親我?”
顏箴不吭聲,繼續洗着手
忽然想起他洗手的原因,臉上頓時燙起來
悄悄地走到他身邊,轉過頭看着他,真是很好看呢心裡突然有了一個想法,如果和他一直生活在這深山裡…
我在想什麼?人家明明喜歡李千山我也喜歡棣啊怎麼會這麼想討厭!丟人!
我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生氣氣呼呼地站起來往回走了幾步想想又走回來大聲問:“子重是誰?”
顏箴回過頭望着我若有所思沉默一會站起身甩甩手上地水珠淡淡地說:“李千山地表字子重”
討厭把我當成李千山
我用力踢着腳邊地一塊小石頭把它踢到澗水中
顏箴依舊望着我臉上漸漸地有了奇怪地神情然後說:“你生氣什麼?吃醋了?開始喜歡上我了?”
討厭!我臉上更加燒得厲害,心裡也有點詫異:我這是怎麼了?爲什麼這麼在意他親我?爲什麼這麼在意他把我當成了李千山?不是說以後不會再親我了嘛?怎麼又親啊,還一邊親我一邊想着別人?
“我哪裡像他了?”我怒氣衝衝地問
顏箴笑:“鼻青臉腫的樣子像他有次和你現在一樣,臉腫得像個豬頭”
…
我用力把他的手甩開,氣沖沖地自己往前走
沒有路,四周陰森森的,擡頭看看,半空中全是厚厚的濃雲,將天空擋得嚴嚴實實我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繞樹攀石,心裡的氣越來越小,我這是在幹什麼?吃醋嗎?我又不是喜歡他,爲什麼會這麼在意他把我當成李千山呢?
那我爲什麼這麼在意李千山呢?他對我也很好啊,而且一路護送我和棣回家,我和棣對他那麼冷淡和惡劣他都沒有生氣,在我們身無分文的情況下來幫我們
以前沒有自己出過門,我和棣都以爲出門在外很容易,只是回家而已,順着官路就能到家經過和顏箴來神醫谷的路上我才知道,這路上的客店也有黑店,這路上的行人也有壞人,我們一路上遇到好幾拔,有貪色的,有貪財的,形形色色,還有山匪路霸,如果不是顏箴悉心照顧,我就是有九條命也不夠丟的想來從洛陽回家多虧有李千山一路護着,沒有讓我們見識到人心的險惡
慢慢地我停了下來,回頭看到在這難走的崖底走得如同閒庭散步似的顏箴,小聲說:“顏大哥,對不起,我不該發脾氣”
顏箴的眼睛閃着光,臉上是難以置信的驚喜,“方槐,你能看見了”
我一開始沒有聽明白他在說什麼,只是呆呆地望着他的表情越來越欣喜若狂
“方槐,你的眼睛能看到了,真的,太好了,你的眼睛能看到了!”
我望着那個急衝過來的人幾步衝到我身邊,兩隻手一下子掐住我的腰,把我舉起來轉圈
我能看到了,這是什麼意思?四周的樹和崖壁急速地在我眼前轉着圈圈,我的頭更暈了…
陰沉的景色一下子在我眼前失去了顏色,熟悉的黑色重新佔據了我的視線…
我再醒來發覺自己躺在牀上,正是睡了兩年的牀
不敢睜眼,不敢不敢不敢,生怕一睜眼所有的一切全是做夢
慢慢地伸手去摸左手腕上的傷痕,還在,又摸摸臉,臉還是腫的
我的眼睛真的復明了?還是一直在做夢?
小心地睜開一線,眼前一片漆黑,我忽地坐起來,眼睛睜得大大的,還是黑色,我心裡一涼
慢着,這黑色不是以前那種絕望到極點的濃濃的黑,而是…
而是…
我慢慢地轉頭,黑暗中,有些東西慢慢顯出了輪廓,聽着風聲傳的方向,我慢慢地向外看,窗戶大開着,幾點星光從窗外濃墨似的天上撒下淡淡的光
咬自己一口,疼得我打哆嗦,捏捏自己的大腿,嗚——用力太大了,一定青了
屋裡沒有人,夜裡聽慣的風聲水聲中隱隱傳來呼吸聲
沒有穿鞋,輕輕地下了地,藉着窗外暗淡的星光,赤腳走到窗前,伸頭向外看,濃郁的夜色中站着白色的身影,寬大的衣袖和衣襬被風吹得橫飛起來
走到門口,輕輕地出去,擡起頭,天邊掛着一彎銀鉤,四周聳立着巨大的山峰,黑沉沉地似乎要壓下來
我膽怯地往前走,夜裡的山真是很嚇人
顏箴回頭淡淡地掃了我一眼,然後向我走來,攬着我的肩,微微地笑,問:“醒了?”
我點點頭,他的手好涼,透過衣衫傳到我的肩頭,讓我感覺有些冷山裡的夜真的很冷,他在外面站了多久?
看到他這個樣子,我有點討厭李千山了在回翼州的路上,雖然他沒給李千山什麼好話,給我的感覺也並不是對顏箴完全的無情,有時候我感覺他還是挺在意顏箴,不然也不會在顏箴親我的時候氣得一掌劈碎石桌
就算是他因爲別人的目光不敢承認和顏箴的感情,但他已經有了側妃,還有了孩子,爲什麼還要娶正妃?爲什麼不能單一地把感情付給一個人?
討厭他還有一個理由,他是江德卿的表哥,而江德卿帶棣去妓院,討厭!把棣帶壞了!
我雖然沒去過,可依棣的信中所言,花錢就可以摸的女人,應該不是什麼好女人吧?
胡思亂想間,我已經被顏箴帶回了房裡
“好好睡吧,眼睛剛好,別用得太多我已經寫信告訴方棣了,他要是知道你眼睛好了,一定會很高興”
鴿子又飛了回來,我不想再看棣的信看了只會讓我心裡更冷
我慢慢地想開了,既然天不能容我對棣的心思,棣的心又慢慢轉移到女子身上,那我也只好學着放棄
娘以前說過我死心眼,認定的事便不肯回頭,如今,我便把這死心眼用在棣身上吧
既然想着放手,乾脆就放得乾乾淨淨,不能拖泥帶水我不想像顏箴那樣痛苦,也不想像那個雨夜和我琴簫合鳴的“竹仙”一樣哀傷乾脆從此絕了念頭,沒有希望也就不會有失望
顏箴把信取出放在我面前,我點了蠟燭一張張全燒了,從今後他只是我的親弟弟
顏箴也不阻止我,只是默默在看着,末了輕輕說了一句:“傻子,你以爲燒了信一切就能消失了嗎?”
顏箴自鴿子回來後就有點心神不寧,我問他好幾次他都說沒事,我強拉着他爲他搭脈診斷也沒診斷出什麼病因,只是心力弱一點,是前段時間傷心所致,此外再無別的症狀
可他爲什麼有點坐立不安呢?
他一直餵我吃飯,我眼睛好了偶爾繼續着這個習慣我對這個習慣也挺喜歡,(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是我打小就十分熟悉的,如果那個做飯的大娘能做得再好吃點就更好了,天天吃白米青菜吃得我煩死了,我好想吃肉,看到鴿子就想把它烤了吃),可是不代表我也喜歡他把飯喂到我鼻子裡或是下巴上
再一次的,我臉上被他喂上了飯粒
惱火地站起來,奪過他手中的筷子,把青菜直送到他臉上去
被青菜湯沾了一臉,顏箴纔回過神,愕然問:“你怎麼了?怎麼臉上全是米粒?”
我怒
沒有像以前一樣哄我,也沒有幫我把臉上的米粒取下來顏箴沉思着,過了一會說:“方槐,我想,方棣可能過幾天就來了”
我呆若木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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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一位熱心書友發了書評,希望我給小江多加些戲份,這點其實我也想,不過配角是要在主角有難時才能出現的,有事沒事出來逛蕩一下我個人認爲不是很合適,不過也很謝謝你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