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吃這種藥沒什麼事,會慢慢甦醒的,你還是快扶無香回去休息。”江鵬提醒我說。
“嗯,那你跟裴茜茜說一聲,我不能送她回家了,我等下再和她聯繫。”我說。
“知道了,這裡就交給我們了。”石頭說。
我抱起無香,飛快地走下樓,出了大門,攔上一輛的士,到了無香房子的樓下。我背上無香
,使出全身的勁,咬牙一口氣把無香背到六樓的房子門口,我從她包裡找到鑰匙,打開大門
,把無香抱到牀上,給她蓋上毯子。她還是那樣平靜的睡着,而我早已渾身大汗,溼透了我
的T恤。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從衛生間裡拿出毛巾,打上一臉盆水,將毛巾浸溼,稍微扭幹,不斷擦拭着無香的臉、脖子和手臂。我確定無香沒有任何危險後,一顆心才落下來。不知到了什麼時候,我趴在牀頭睡着了。
在無香和裴茜茜面前,我感到從來沒有過的深深自卑。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第二天我醒得很早,也許我心裡一直擔心着無香。我起身幫她把毯子蓋好
,清晨的陽光從窗戶外撒進來,照在她美麗的臉龐上,那樣靜謐安詳,我從來沒有這樣長久地凝望着無香的臉,我看見她一雙明亮的眼睛盯着我就不敢與她對視。
對於無香,我心緒複雜。不可否認她是一個極具魅力的成熟女人,舉手投足間流露出高雅的
氣質,熱愛生活充分享受生活,還會寫詩,十分照顧包容我。在她面前,我不必去擔心做錯
什麼,不必去掩飾自己,一切輕鬆愜意。也許連我自己也不明白對她的感受,也許我已經愛
上了她,也許我們是無話不說的知己。
我能去愛上她嗎?張良你以爲你是誰啊!你只是一個快要畢業的大學生,對自己的專業相當
厭倦,每天只是想着談戀愛,一點也不優秀,最多也就一張會耍嘴皮子的嘴和一點點才氣,
你都不能確定是否能找到工作,以後去哪兒工作,能否dú lì自主,還談什麼給別人一輩子的
幸福。在無香和裴茜茜面前,我感到從來沒有過的深深自卑。
無香是一個會生活的人,她的生活離不開金錢,她一個月的開銷也許就是我三個月的生活費。女人最欣賞事業有成的男人,我連工作都還沒有找到;女人喜歡成熟穩重有安全感的男人
,我幼稚可愛脾氣象小孩子。一個女人看中男人是看他的未來,我的未來在哪裡,我的未來
混沌一片。我並不奢望無香喜歡我,因爲我從心底就覺得自己配不上無香,無論從哪一方面
也無法和她匹配。
想着想着,突然我放在牀沿上的手被什麼東西觸摸了一下,我緩過神來定睛一看,是無香的
修長的手,她一雙眼睛正看着我。無香終於醒了,內心一絲欣喜,我一把握住她的手。
“我怎麼在這裡?”我聽到無香微弱地聲音。
“你別多說話,你身體很虛。”我叮囑說,“你好好休息,我現在給你弄點吃的去。”
無香也沒再說什麼,她努力想起身坐着,雙手卻支撐不住,我連忙勸說她還是躺着。
“我想聽音樂,我每天早晨一起牀第一件事就是聽音樂。”無香聲音很輕,她全身軟弱無力。
我打開cd機,拿了一張Enya的天籟音樂放進去,空靈悠揚的音樂在房間裡漫起,無香看着我,給我一個微微略顯蒼白的微笑。我走進廚房,無香身體虛弱,不能吃硬的,就熬點粥容易消化。忙碌了一陣子後,稀飯熬好了。這時我才覺得老媽讓我在家學做家務是非常明智的事情,我學會了燒菜做飯,能在無香面前露一手,現在給她做粥。
我從冰箱裡找到一包榨菜,把它切成丁後攪拌進粥裡,端到無香面前。我放下盛粥的碗,攙
扶着無香坐起身來,在牀頭墊上枕頭半躺着,我拿着湯勺從碗裡舀一點粥,放在嘴邊吹幾口
氣後,送入無香的口中,就這樣一口口喂着無香。我看見無香眼裡閃爍着激動的神情,我避
開她的眼睛,將頭扭向一邊。
無香吃完粥後,我讓她躺下繼續休息,我坐在牀沿,陪伴着她。無香眼睛還是很大,眼神卻
暗淡。
“張良,我不想休息,我想和你說說話,好嗎?”無香看着我。
“行,想說就說吧!”我說。
“我怎麼在這裡,你怎麼會來?”無香的眼中充滿迷惑。
“昨天晚上你怎麼會出現在我學校附近的娛樂城?”我反問。
於是無香給我講述了昨晚的情況,昨天無香給我打完電話後,手機響了,是陳志遠的電話,
無香猶豫很久,因爲怕陳志遠會找我算賬,接通了電話。陳志遠在電話里語氣溫柔地說要約無香出來,爲上次砸壞車燈的事做一個最後的了結。無香拒絕說沒有什麼好談的,陳志遠威
脅無香說不出來談清楚,就會對我不客氣。無香擔心陳志遠會報復我,所以最終還是決定去
和陳志遠談一談。
地點就在我們去的娛樂城,進入包廂後,陳志遠開始輕聲細語地向無香道歉,說上次的事完
全是一場誤會,說他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有時間一定請我吃飯賠罪,並希望無香能重新
給一次機會給她。無香當然清楚這是陳志遠的謊言,並不接受他的道歉。當無香回到包廂後
,喝了杯子裡的飲料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那飲料裡放了迷藥。”我憤怒地說。
“我也不知道,我喝完之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一醒來發現自己躺在這。”無香說。
“你醒了我就安心了。”我說。
“張良,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無香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