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鑄劍池還有沒有感覺?”
鐵飛花道:“有,還有一點點。”
李瑾瑜道:“那咱們兵分兩路,你留在鑄劍城閉關潛修,我去找尋西域之地潛修的奇人,邊疆老人!”
鐵飛花道:“西域之地潛修的諸多高手,如果不算魔教教主玉羅剎,最強的便是古木天和邊疆老人。
古木天的戰力更強一些,龍魂刀鳳血劍是神兵譜前十中,僅有的能夠合擊出招的,堪稱是天下無雙。
邊疆老人學究天人,琴棋書畫、醫卜星象、陰陽五行、易經八卦,乃至於鑄造兵刃,無一不知,無一不曉。
如果西域有什麼隱秘,或許古木天不知道,邊疆老人卻一定知道。”
李瑾瑜道:“歐陽明日是邊疆老人親傳弟子,我已經從他那裡,問到了邊疆老人的隱居之所。”
鐵飛花道:“什麼時候去?”
鐵飛花道:“說什麼呢?我怎麼覺得不正經?現在該去泡溫泉麼?”
莫說是泡溫泉的興趣,就連剛剛到手的魔劍,那把魔劍遺族想了五百年時間的魔劍,都隨手放在了一旁。
李瑾瑜道:“不得不如此,人家已經打上門來,我總不能認慫吧?”
以你的武功根基,年底的時候,功力便能提升三四倍,到那個時候,就算是我,也休想輕易奪走魔劍。”
江湖歌訣中的勢力,自己能夠直接繼承兩家,怨氣自然而然少了許多。
聽到這話,任千行越發滿意。
任千行道:“爹,赫連霸爲了讓我爲他做事,給我下了毒,如果沒有他的解藥,我最多能活四十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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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御天道:“原本會有破綻,不過我這些年蒐集諸多高深秘籍,辛苦鑽研秘術,已經能夠補充這些破綻。”
官御天道:“你是我兒子,我的一切都是你的,魔劍當然也是你的!”
李瑾瑜道:“咱們先在鑄劍城修養幾日,等到事情稍稍平息,我再去找尋邊疆老人,用不着那麼急迫。”
如今細細思索,發現自己當初似乎是想錯了,誰規定拋棄自家母子的就一定是浪子?就不能是梟雄麼?
任千行驚道:“既然如此,魔劍應該爹親自保管,我武功低微,若是被人奪走魔劍,豈不是會出大事?”
鐵飛花道:“僅只如此麼?”
自己曾經吃了很多苦,但親爹給武功給神兵給錢財給地位,直接讓自己成爲魔劍遺族和至尊城的繼承人。
官御天道:“這段時間你要努力修行武功,等到你武功有成,咱們父子兩人聯手,天下大可去得。”
對於這個“背棄”他的師父,他已經不可能回到以前的那種親近。
任千行則是魔劍選擇的劍主,可以輕鬆催動魔劍一切威能,唯有在任千行手中,魔劍纔是分川斷海的魔兵。
李瑾瑜道:“我還要試試靳冰雲的背後之人,如果現在離開,靳冰雲就沒有藉口跟隨,另有一點,魔劍遺族的某些暗手,我也非常的有興趣。”
再者說了,這就是親兒子。
任千行道:“生死棋寶藏呢?”
厲勝男道:“他說的是桃花,他最近的桃花很旺,快要變成劫數了。”
魔劍遺族的記載中,有心劍和魔劍的說法,他並不感到特別驚奇。
官御天道:“我是你爹!”
若是早早詢問,何必這麼糾結?
“來人,把千行帶來。”
鐵飛花道:“注意安全。”
五百年的底蘊固然強大,但如果瞎折騰,導致父子相殘,最終必然會導致敗亡,這是他不想看到的。
一個是左手打繃帶的厲勝男,一個是右手打繃帶的靳冰雲,兩人被官御天轟的手腕骨折,再怎麼玄奇的靈藥,也不可能在五天時間內讓她們痊癒。
“爹!”
厲勝男的理由是“我高興”!
靳冰雲的理由是“拜訪前輩”!
理論上來說,這種理由就是純粹的扯犢子,完全沒有半點可信度。
不得不說,官御天手段高明。
那個拋棄他們母子的親爹,害他吃了無數苦的親爹,他憑什麼要認?
事實上,任千行武功有成後,也曾找過自己的親爹,打探過江湖中四處留情的浪子,分門別類進行分析。
任千行道:“有什麼不對麼?”
任千行現在終於有了幾分信任,但還是說道:“魔劍交給我了?”
武功本就該傳給親兒子,勢力該留給親兒子,財富當然也屬於親兒子。
見到任千行的模樣,官御天內心也稍稍放心,心說這番話沒有白費。
不過在這一望無際的沙漠,有兩個美人跟着自己,傻瓜纔會選擇拒絕。
家主怎麼可以沒有兒子呢?
官御天高聲道:“千行,不管你認不認我,我都是你爹,我這便宣佈你是我的親兒子,魔劍遺族的少主,魔劍遺族的一切,都將會爲你敞開!”
官御天道:“你放心,魔劍遺族的武功,最大的特點就是見效快。
任千行聞言越發驚訝,越發覺得官御天被魔劍的魔氣弄糊塗了。
從感性來說,這是他親兒子,從理性來說,任千行是魔劍劍主,並且有了這個兒子,也能保證家主的尊位。
任誰經歷了這種事,都不可能隨意相信,尤其他對官御天信任崩塌,對官御天的話,信任度非常低。
官御天不是那種爲了一個虛幻的大寶藏,不要兒子不要女兒的蠢貨。
靳冰雲的色空劍,厲勝男的裁雲劍,正面承受“一劍隔世”,劍鋒受到了折損,由鑄劍城的高手工匠修整。
李瑾瑜道:“一起去!”
好在鑄劍城最不缺的就是寶劍,劍雄在府庫中翻找一番,給兩人各自配了一把寶劍,可以作爲替代的武器。
官御天道:“千行啊,我知道你心有怨氣,這件事爲師有欠考慮,師父以後定會好好補償你。”
西域之地強敵環伺,若是父子兩人有隔閡,豈不是主動給人露出破綻?
李瑾瑜道:“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我最近的運氣實在是太好,總覺得會出現一些事端,你們覺得呢?”
任千行:o((⊙﹏⊙))o
官御天心中激動:“千行,我是你的親爹,你是我的親兒子!”
官御天道:“我這就用內功幫你祛除毒素,然後你要修行先天罡氣,等到功力有成,便不怕劇毒了。”
官御天心中暗暗思索,想到任千行的年齡,想到初見任千行時,那種古怪親近感,讓他忍不住收任千行爲徒。
官御天道:“那個暫時不急,我去棋王洞看過,唯有熒惑守心之日,才能用魔劍作爲鑰匙,開啓棋王洞。”
官御天道:“我沒有騙你,我確實是你親爹,當年我和你娘……”
任千行聞言略有幾分感動,原本被冰封的心,多出來幾分暖意。
官御天驚道:“霍花蝶?你娘是霍花蝶?你娘真的是霍花蝶?”
靳冰雲道:“據說李公子出門就能撿到寶藏,這次打的天翻地覆,火山噴發,毀了大半座鑄劍城,可李公子似乎什麼都沒得到,何來福緣太好呢?”
任千行輕輕的叫了一聲。
“帶上你的劍!”
他想到了官御天那一招,想到了一劍分割地脈的絕世威能,如果自己也能使用這一招,該是何等的威勢?
官御天把魔劍扔給任千行。
任千行的語氣略有些生硬。
官御天道:“當然是真的,我是魔劍遺族的家主,你便是少主,你是我的繼承人,可以繼承我的一切!”
李瑾瑜騎着駱駝,走在一望無際的炎炎大漠之上,身邊跟着兩人。
唯有魔劍遺族能使用魔劍!
唯有魔劍遺族能成爲魔劍劍主!
這豈不是說,任千行是魔劍遺族?
任千行點了點頭。
過不多時,任千行到來。
李瑾瑜道:“用!”
官御天爲人強兇霸道,無論做了什麼事,無論是對還是錯,都絕不可能對任何人認錯,尤其是對晚輩認錯。
雖然不可能快速變得親密,卻也有幾分其樂融融的姿態,只不過想要完全的交心,還需要很長時間的陪伴。
任千行道:“急功近利,會不會導致根基不穩?難以突破境界?”
懷疑過大理段正淳,懷疑過龍門鏢局溫良恭,甚至懷疑過朱夜帝,唯獨沒有想過自家師父官御天!
官御天向來不好女色,連個服侍的侍妾都沒有,怎會是他的親爹呢?
一連串的甜棗丟過去,原本滿腹怨氣的任千行,臉上很快有了笑容。
任千行怒道:“這不可能!我不叫官千行,也不叫慕容千行,我的名字叫做任千行,你不要再騙我了!”
魔劍給了自己,最高深的武功也傳給自己,還有什麼值得懷疑的?
“爹,那個百損道人,還有那個火工頭陀,也是咱們的人麼?”
難道他是我的兒子?
不!
不是施展,而是認主!
李瑾瑜道:“我會注意的。”
任千行喃喃道:“劍法?”
官御天震驚的是,赫連霸不能使用的魔劍,任千行卻可以隨意施展。
任千行道:“你說真的?”
說着,李瑾瑜大聲道:“玉燕,去告訴劍雄,今天晚上我要泡溫泉!”
任千行道:“那個勢力很龐大。”
任千行道:“我不信!我不信!”
李瑾瑜道:“勞累了一天,也該去好好泡泡溫泉,放鬆放鬆,鑄劍城的溫泉池,可是不亞於濟南的溫泉哦。”
他是哪一脈的後人?
靳冰雲道:“這倒是有意思。”
任千行冷笑道:“一個傳承五百年的家族,絕不可能僅僅因爲血脈,便決定繼承人,還需要考量能力!”
他有一個更加關注的目標。
官御天道:“所以,你現在要去魔劍遺族的秘地,修行傳承武功,以你的天賦,很快就能修成那些劍法。”
難道師父被魔劍弄糊塗了?
任千行道:“若無師父教養,徒兒早就已經餓死在街頭,師父對徒兒恩重如山,徒兒豈敢有半點怨氣。”
官御天對於魔劍纔是施展!
因爲他是魔劍遺族,魔劍不會排斥他的血脈,他可以催動部分威能。
官御天道:“你拜師多年,我還沒問過你的父母,你的父母呢?”
“師父。”
任千行!
昨晚兵兇戰危,官御天沒時間思索那麼多,此刻回到魔劍遺族秘地,官御天終於有時間覆盤一切過程。
今天晚上的官御天,不像是強兇霸道的至尊城城主,反倒像是一個溫和慈祥的老父親,這特麼怎麼可能呢?
任千行道:“我爹在我出生前,便拋棄了我們母子,我娘叫霍花蝶。”
就算是真的又如何?
官御天道:“好!好!好!有你這一聲爹,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李瑾瑜隨身的武器,玄翦和長纓留在鑄劍城,讓江玉燕繼續憑此僞裝,如今身上帶着的,只有手腕處的溫柔。
算算捨棄霍花蝶的時間,再算算任千行的年齡,這豈不是正合適?
想到此處,官御天有些鬱悶,因爲他從未關注過任千行的家庭情況。
雖然有些彆扭,可仔細想想,不過就是從“師父”變成“父”,反正一日爲師終身爲父,本來就相當於親爹!
但兩人還是跟着李瑾瑜。
那天晚上,溫泉池的水泡很劇烈,不斷地翻騰,不斷地炸響,明月被炸的躲在烏雲之後,不敢稍稍睜開眼睛。
……
官御天斷斷續續的說着過去的事。
任千行聞言一驚。
官御天道:“那是我的盟友,當初那個大鬧長安的左武王,便是其中一位首領,來歷神秘,野心極大。”
李瑾瑜興致勃勃的泡溫泉,官御天可就沒有這種興趣了。
李瑾瑜道:“五天後。”
鐵飛花道:“那我也去泡泡!”
官御天年輕時,曾經與一個名爲霍花蝶的女子有過情緣,只不過魔劍遺族長老反對,只得忍痛捨棄霍花蝶。
江玉燕道:“用奴婢伺候麼?”
鐵飛花道:“這麼晚?”
鐵飛花道:“你想的真多!”
厲勝男道:“你看,劫數來了。”
擡頭看去,三人身前站着一個慈眉善目的老人,鬚髮皆白,面上帶着淡淡的笑容,一看便讓人大生好感。
不認識的人,定然會覺得這是多行好事的老人家,認識的人,卻只覺得後脊樑發冷,嗅到黃泉地獄的氣息。
李瑾瑜咬牙道:“公孫烏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