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遠侯夫人袁氏和醇親王妃見自己的兒子爲了一個青樓妓女絲毫不顧及自己的身份、顏面和自家府裡的名聲,便認定白霜霜就是個狐媚子,此女不除禍患無窮。
“兩位世子,莫要再爲難霜霜,霜霜已經說過,對你們只是感激,並沒有非分之想,也自知身份配不上兩位,請兩位以後莫要再去花香樓尋霜霜,否則這京城霜霜就真的待不下去了,你們——就給小女子一條活路吧!”白霜霜說得委屈,卻看不出故作可憐,反而透出一股倔強孤傲來,可偏偏這種姿態讓在場的男人都升出憐惜之心來,韋雄和趙現更是一臉深情外加心疼地看向她。
陳佳玉眼中閃過難以言說的厲色,就像雷瑩瑩說的那樣,此女不簡單,拿捏男人的心思可是精準的很,他的丈夫趙現就是對這樣的女子最難忘懷,當年自己也是如此做派才讓他不惜和醇親王妃反目也要娶自己入府的,如今不過是變成了另一個女人罷了。
林舒然算是小小見識了一下“頂級綠茶”和“白蓮花”是什麼樣子,能讓男人失去理智的女人,還真是有些可怕。
醇親王妃不想好好的宴席被一個妓女的到來給掃了興致,便吩咐自己的兒媳陳佳玉陪着衆位女眷先去別院入席,定遠侯夫人袁氏也正是此意,都說家醜不可外揚,此事還是私下處置比較妥當。
陳佳玉根本懶得看自己的丈夫趙現一眼,現在他和什麼樣的女子有糾纏,自己的心似乎都不會有什麼反應,徹底死了心,也就真的不在意了。
於是,陳佳玉陪着衆女眷去了別院,但一路上衆人看向她的目光也各不相同,有憐憫,有同情,有擔心,也有幸災樂禍,但無論什麼樣的目光,她都照單全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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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舒然和雷瑩瑩則是很心疼這樣的陳佳玉,她們一左一右將她護在中間,替她擋去了大部分人探究窺視的眼神,雷瑩瑩甚至心生後悔,早知道醇親王世子是這樣一個風流多情的負心漢,當初她就不幫陳佳玉入醇親王府了。
“我沒事!”陳佳玉笑着看了看自己的兩位好友,自她有記憶以來,除了母親給予她的目光是溫暖可親的,其他人看向她的目光不是嫌棄、厭惡、憤恨就是充滿算計和惡毒,如今也只有林舒然和雷瑩瑩還會真心待她,她已經爲自己的心豎起了銅牆鐵壁,沒人能輕易再傷她了。
“人心若不堅定,便最易被色相迷亂,可這天下男子又有幾人能做到遇絕色而不產生貪念的,貪念起,百禍生,今日是兩位世子爲美人反目,明日又不知是哪家兒郎,我看,我得回去好好看着我家夫君,讓他離那花香樓遠一點!”林舒然口氣輕鬆地說笑道,其實也是她故意說給身邊這些各府女眷們聽的,此時看人家的熱鬧,不知哪一日這熱鬧就可能輪到自己,還是莫要幸災樂禍、落井下石的好。
在林舒然看來,無論什麼時候青樓妓館都不是什麼好去處,也不是她天生偏見看輕那些青樓女子,自古以來青樓之中也有癡情絕豔的剛烈女子,而且也有不少女子是被迫入了風塵,倚門賣笑也不是她們心甘情願的。
只是,煙花之地終究是混濁不堪,不要輕易去考驗一個男人對酒色財氣的意志力,也不要輕易相信一個男人至死只忠貞你一人,哪怕此時此刻你們愛的轟轟烈烈、感天動地,最長情的告白是需要用彼此一生的時間來驗證的,也許是到了生離死別的那一刻,也許是到了白髮蒼蒼的那一刻,才能真正確信這一生沒有負了對方。
對於男女之情,林舒然憧憬相信又保有一定的理智,她相信許鈞澤此時是喜歡她的,她也是喜歡對方的,但當無數的考驗出現在他們面前時,他們兩個是否能夠依舊彼此堅信、互相信賴、忠貞不渝呢?這個答案林舒然更願意彼此用行動來證明,而不是嘴上說得天花亂墜、信誓旦旦的樣子,一轉身就“啪啪啪”地打起了臉。
林舒然的話引得衆女眷紛紛點頭,她們可都親眼瞧見韋雄和趙現兩位世子爲了一個青樓女子當衆與自己的母親作對,那白霜霜長得媚骨天成、花容月貌的,而且一顰一笑都能勾人心魄,世上哪個男子能受得了,她們回去也要告誡家中男丁,讓他們離着花香樓遠一些。
而直到宴席結束,林舒然她們都沒有看到醇親王妃和定遠侯夫人袁氏以及兩位世子出現,至於那位花魁娘子白霜霜,宴席後衆人聽說她被人送回了花香樓。
因爲王府宴席男女是分開而坐的,林舒然待到宴席結束之後纔在外見到許鈞澤,他比自己先一步出了王府,正在府外的馬車上等着自己。
“我還以爲你今日沒來呢?”林舒然坐在了許鈞澤身側,發現他今日飲了酒,身上有淡淡的酒香,不過臉上沒什麼醉意。
許鈞澤告訴林舒然,他處理完公事就和雷展鵬一起來了醇親王府,今日沒同她一起赴宴,自然要一起歸家的。
“那位花魁娘子白霜霜你可看見了?”林舒然狀似無意地問道,宴席中,她聽說白霜霜進了王府就先去了男賓客那裡,而且還爲衆人跳舞助興了,可是當場迷住了不少人。
許鈞澤先是一怔,不明白林舒然提起一個妓子做什麼,可又想到開席之前韋雄和趙現爲了此女吃醋鬧翻的事情,甚至趙現還故意讓白霜霜去給醇親王妃請安,又惹下了一場風波,再看看林舒然此時表面平靜眼中含有探究的樣子,已是明瞭她的心思。
“沒太在意!”許鈞澤老實地回答,他是真的沒在意,那白霜霜長得是圓是扁他沒有一點兒印象,只是大略掃了那麼一眼,然後就和雷展鵬說起話來。
林舒然歪着頭笑看向他問道:“真的沒在意?那位白姑娘可是難得一見的絕世美人!”
許鈞澤正視着林舒然,一本正經地認真回道:“那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同時,他又反問林舒然道,“你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