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銘瀚只是短暫沉默了一下,然後便對林舒然講道:“娘,其實三叔對我說過,從很多年前開始,任家就已經在幫耀王府做事了,我們任家經商做得也都是爲國爲民的大義之事。”
這些都是許銘瀚在見過他三叔任勇和小王爺趙牧之後知道的,這個事情也讓他震驚不已,只是因爲耀王府特殊的存在,當初任家出事的時候,耀王並沒有出面保下任家。
這也是林舒然沒有想到的,不過連“詭商”千鼎都是耀王府的人,任家與耀王府有關聯也是可以想象的,只是,趙牧爲什麼非要和自己合作呢?
不過,林舒然想着趙牧雖然眼睛看不見,但是看人看事比那些正常人都要精準,他定是從自己身上看到了某種異於常人的東西,認爲自己能幫到他,所以纔會把自己還有許銘瀚都這麼快拉入到他的陣營中去。
說不來是喜歡還是討厭,林舒然不太愛算計人,但也不喜歡被人算計,但她同樣明白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白家聯合商人惡意提高糧價,進而導致國不穩民不安,這本身就是一件令人厭惡和反感的事情,她自然也看不慣。
“娘,你打算怎麼做?要和耀王府的小王爺合作嗎?白家如此可惡,絕不能讓他們的奸計得逞!”許銘瀚最痛恨這樣爲富不仁的商家,而且還是大發國難財,像白家這種商人就該趁早除去,以免他繼續禍害旁人。
“合作倒也不是不可以!”林舒然雖然有意想和趙牧再合作,但卻不想以後作爲別人的附庸存在,否則很多時候會被迫去做一些事情,而她不想讓自己更不想讓許銘瀚也陷入到這種被動之中去,“不過,怎麼合作要有我定!”
“可以!”這是趙牧得知林舒然願意和他再次合作後說出的承諾,他們耀王府與人合作,最終的目的是藉助對方的能力來賺取足夠多的金銀和幫助朝廷在必要時期調節整個市場的物價,只要是能達到最終的目的,趙牧不介意誰來做主。
只不過他好奇的是,林舒然打算怎麼和他合作,又怎麼來對付白家呢?他要的可是白家的糧倉,不止京城的這兩處最大的糧倉,而是白家所有的糧倉。
趙牧讓許銘瀚替他傳達了自己的想法,林舒然得知之後並沒有說話,趙牧這胃口可夠大的,竟然要把白家的根基都挖掉。
“娘,我能幫上什麼忙?”許銘瀚是有經商的天賦,但他更佩服林舒然的聰明才智,而且他認爲若是林舒然出面去做生意,一定不會比那些經商老道的人差。
“倒是有個小忙需要你幫一下,你去幫忙問問這京城裡最會品酒的是哪些人,過兩天許家酒鋪就會有一種新酒面世,我要開一次品酒會,到時候把這些人都給我請過來!”既然這酒商白家不好好賣酒,那她不介意把這京城最大酒商的位置拿過來坐坐。
許銘瀚立即回道:“娘放心,這事我一定給你辦好!”
又過了幾日便入了仲冬,京城也迎來今冬的第一場雪,雖然雪花飄得不大,但卻出奇的冷,寒風刺骨,像刀子一樣劃過人的臉頰。
雖然下着雪,大街上的行人也都不太多,但是今日許家酒鋪裡卻異常地熱鬧,但凡城裡有些名氣會品酒的人都被許銘瀚請了來,還有不少酒鬼聽說許家酒鋪今日開新酒,也都一窩蜂地前來湊熱鬧,就想着能不能蹭點酒喝。
林舒然今日也來了,她一直在後堂坐着,靜娘老早就把屋內的炭火燃起來,紅姑也給她拿着暖爐,就怕凍着她。
“夫人,今日這鋪子裡嘈雜,天又這麼冷,你該待在府中才是!”眼看着林舒然再有兩三個月就要生了,紅姑很不放心,義父高倫更是再三叮囑她,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能再離開林舒然身邊一步,甚至他還將許鈞澤在夏國失蹤的消息瞞住了所有人,就是怕透了口風讓林舒然知道。
林舒然因爲懷孕本就身材有些發福,現在身上又穿了厚衣服,張嬤嬤和紅姑就怕凍着她,今日出門更是把她裹成了球一樣,這屋內炭火又燒的旺,別說是冷了,她從頭到腳都在冒汗。
“我無事的,新酒初開,我也想看看這地瓜燒酒能不能得了人喜歡?前頭鋪子裡可開始了?”林舒然也是因爲興奮,她以前自己動手釀過不少酒,算不上什麼傳承,只是曾在旅遊時偶遇過一位老先生和他的家人,在他那裡免費幫忙了幾個月,那老先生也不藏私,教了她不少釀酒的方法。
古法釀新酒,然後又拿來讓古人品嚐,如此奇妙的撞合,林舒然也想更快知道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效果。
許銘瀚今日也在許家酒鋪幫忙,靜娘讓人擡了一個半人高的酒罈子放在鋪子正中央的厚木墩上,前來品酒的衆人都四處散在酒鋪裡坐着,今日小小的酒鋪里人不少,倒也不顯得冷。
幾名許家酒鋪的老顧客一見靜娘把酒罈子搬了來,立即笑着打招呼問道:“靜娘,這就是你家鋪子裡要開的新酒?可取了名字?”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所以咱們這新酒叫‘醉今朝’,也叫銘元酒,這新酒可烈,諸位小酌即可,大飲可是傷身!”靜娘手裡拿着一柄木製的酒提子笑臉盈盈地看着大家說道。
“你這賣酒的小娘子難道還怕客人多喝酒嗎!快快打開讓我等嚐嚐,到底這酒能有多烈!”許家酒鋪的酒一向賣得不錯,並不是因爲這是大將軍府開的,大家就說違心的話,他家的酒確比別家的酒要好,就是好酒量少,一天就賣那麼一大壇,賣完就關門了。
“就是,就是,這天寒的很,飲杯酒來暖暖身子!”在座的都是好酒之人,大家也都想快點品嚐到許家酒鋪的新酒。
靜娘抿脣一笑,酒提子輕輕一揮,然後一挽袖子,露出她白皙的手腕來,說道:“那我就給諸位開這新酒,讓大家都嘗一嘗我們許家酒鋪的‘銘元酒’!”
說着,靜娘便用另一隻手打開了面前的酒罈子,緊接着一股濃郁的酒香瞬間撲鼻而來,並四散而去,引得在場之人都忍不住往鼻腔裡吸了一口氣,香,這酒真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