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操作將呂塵和楊若溪都看得一愣一愣的。
楊若溪有些愕然,眼前只是位第一階段初期的蠱修者,和練氣修士差不多,他完全沒有反應過來這位金丹道友爲何要跑。
呂塵則有些驚訝,沒想到自己的威勢力如今已經如此強大,僅是看到自己,就把這位金丹修士嚇跑了。
不過,這樣挺好,起碼他是不用跑了,更是達到了單獨擄走楊若溪的目的。
呂塵踏步上前,一步步接近楊若溪,同時提高警惕,以防楊若溪暴起殺人。
之前,他有觀察過楊若溪的戰鬥,大致判斷出她的修爲多半爲元嬰境界,和蠱修者的第二階段中期實力類似。
這麼強大的修爲,哪怕傷勢嚴重,他也是不敢大意的。
楊若溪傷得的確很重,她反應過來後,用還能動的左手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把法寶長劍,幾次欲舉起,可都力不從心,以失敗告終。
見如此,呂塵警惕性下降了一些,在她十步外停下,試探道:
“楊若溪,你怎麼在這裡?”
楊若溪桃花美眸睜大,不可思議的盯着呂塵,愕然道:
“你是誰,如何能知道我的名字?”
聞言,觀其色,完全不似作僞,呂塵大喜,一種見到親人的美滿感涌上心頭。
就比如一個人在夜晚的野外,四周漆黑一片,被不知何時就會出現的危險包圍。
可就在這時,一道拿着光源的人影出現,替你驅散了黑暗,照亮了一小片空間。
從此你知道這黑夜不只有你一個人,你是有同伴的,你並不孤獨,就算還有危險,也會有人和你一起面對。
那種安全感和滿足感難以言表,只有激動,只有喜悅。
呂塵時刻保持的戒備完全消失,收起【血魔劍】,幾步就來到楊若溪的身前。
蹲下,興奮的扶着楊若溪的肩頭,感覺自己彷彿又回到了地球。
他還是那個西美大學的學生,還充滿着對未來的美好向往和追求,還那麼青春無畏。
呂塵聲音歡喜,卻有些語無倫次的道:“我啊,我是呂塵。”
“西美大學,教育學院的,我們,我們,我們一個班的,班長是王異,……”
楊若溪開始還有些驚訝,但隨着呂塵的講述,臉色卻是冷了下來,對呂塵更加的戒備。
見如此,呂塵覺得可能是自己魂穿的原因,樣貌已經變了,於是趕忙道:
“對了,我是魂傳,靈魂穿越,沒有身體,現在寄身在一個蠱族青年身上,我……”
他還在激動的訴說,突然感覺胸口一痛,一把長劍刺入了他的胸膛。
呂塵如今對身體的各部位感應很敏銳,甚至可單獨控制某一塊肌肉。
因此他知道,這一劍刺在了他的心臟下方一寸,入肉倒是不深,只有兩寸,但還是刺中了他的內臟。
之所以沒有刺入他心臟且入體不深,不是因爲楊若溪憐憫,而是因爲她沒有力氣,只能勉力將長劍舉這麼高,更沒有力氣刺得再深些。
哪怕呂塵肉體極其強悍,有一定的自愈能力,如果刺入心臟,也是斷無生還可能的,楊若溪這是對他動了殺心。
呂塵瞬間從驚喜變爲驚嚇,一臉茫然的看着楊若溪,想要一個答案。
而此時的楊若溪面色冰冷,用充滿仇恨的眼神怒視呂塵,聲音極度虛弱,但還是儘量保持言語清晰,道:
“蠱修者都該死,
更何況還是一個愚蠢且滿口謊言的蠱修者。”
呂塵面若死灰,覺得自己應該是認錯人了,竟然在一名元嬰修士身前毫無戒備,她也許僅是名字一樣,長得一樣而已,穿越者怎麼可能遍地都是。
他能感覺到法寶長劍已經有靈力在醞釀,下一刻,可能就要將他的身體爆個稀巴爛。
在一名元嬰修士面前,劍已入體,想逃走是不可能的。
呂塵低下頭,看向楊若溪持劍的手,萬分不甘心的等待那一刻的到來,希望她能利索點,讓自己少些痛苦。
這也許就是衝動的代價吧,他已經吃過很多衝動的虧,而這一次卻是最致命的。
可下一刻,靈力消失,就連長劍也開始離開身體,往外滑落。
呂塵心中又一喜,心說難道他的話,楊若溪是聽進去了。
她果然是那個楊若溪,剛纔只是在試探自己,而非要真的殺死他,畢竟他的樣貌已經大變。
於是,呂塵趕忙擡頭看去,想看到對方同樣驚喜的臉。
結果,楊若溪竟然暈了過去,手臂和長劍一併滑落,無力垂在一旁。
見如此,呂塵知道自己自作多情了,且心思浮動太大,太過患得患失。
既然不用再死,呂塵立刻向後彈開身體,只要沒有靈力灌入,楊若溪的這把細長長劍,對呂塵身體的傷害不大。
以他自愈的能力,哪怕不服用任何治療藥物,用不了小半天時間,身體就會自我修復。
同時,他方纔嚇出一身冷汗,捂着快要止血的傷口,仔細打量楊若溪。
像,太像了。
昏睡時的點憨態表情,顫動的睫毛,輕輕翹起的鼻頭,嬌嫩而柔軟的嘴脣。
呂塵苦痛的在臉上搓了搓,想不明白,她爲什麼就不承認呢,而且真的對自己起了殺心。
不過,不管如何,呂塵對楊若溪都恨不起來,哪怕她真的不是他曾經認識的那個人。
自我糾結,埋怨,懊惱了一陣。
呂塵不再多想,眼前的楊若溪傷勢很重,這是優先解決的問題。
再次來到楊若溪身邊,這次呂塵警惕了很多,先將她使用過的長劍和儲物袋,以及剛纔逃走女修的儲物袋一併收到自己身上,然後檢查起她的傷勢來。
楊若溪傷得很重,內傷方面,除五臟有一定損傷外,經脈多處受損,很多地方靈力運行不暢,已經不能再繼續調用靈力作戰。
如果再不盡快治療,且使用靈力的話,可能會傷及根本,修爲盡失。
外傷方面,右臂骨折並脫臼,身體其他地方因爲穿着衣服的緣故,並不能知道全部,但白裙大半染血,也能猜到多處受創了。
檢查完,呂塵眉頭緊鎖,立刻治療,迫在眉睫。
可是,外傷好說,他有治療外傷的藥膏,但內傷有些麻煩。
就算他煉丹水平了得,在醫道上也有一定成就,對藥理研究極深,但那是武道界,到了蠱修界則完全不同,藥物的種類和藥效不一樣的。
而返回的這幾個月,他將重點都放在了修煉上,幾乎沒有研究過蠱修界的藥物。
現在突然想要療傷內傷,也知道如何療傷,卻是發現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呂塵來回踱步幾圈,不得了只能定下一個初步計劃。
那就是,先把楊若溪藏起來,躲開這次的危險。
然後找好友曹秋燕提供藥物幫忙治療,待這次事件結束,再想辦法送她離開。
這樣做很危險,很可能兩人都會要了他的命。
呂塵其實有很大冒險的成分,一是賭楊若溪的善良,不會在傷勢好轉之後殺了他這個蠱修者。
二是賭好友曹秋燕,不會告密,揭發他。
這種事情,呂塵之前一定不會冒險做,但眼前之人不同。
呂塵總有一種冥冥的感應,此楊若溪就是曾經的楊若溪, 只是因爲某些原因不認識自己,而且性格大變。
想法既定,呂塵不再耽擱,決定先處理外傷。
他先找了幾根木棍,將楊若溪的右臂固定,並將斷裂的骨頭接好,塗抹上自己隨身攜帶的外傷藥膏。
把這些處理完後,將要處理楊若溪身體其他部位的外傷時,卻是犯了難。
楊若溪外傷極多,大多爲銳器所傷,有些還在流血,有些則因爲體質關係,已經止血,但還是不容樂觀的,得儘快包紮。
可是這得牽扯到脫衣服的問題,他有些猶豫。
若是楊若溪是原先的她,那倒是沒什麼,畢竟兩人談了三個月戀愛。
儘管地球的楊若溪很保守,很矜持,但大環境下,除最後一道門戶沒有進入外,其實該做的也都做過了。
但此楊若溪不同,很可能會增加她的敵意,要知道,修真者極其保守且傳統,弄不好是要死人的。
呂塵糾結起來,最後,牙一咬,還是決定做。
後面的事情到了後面再說吧,楊若溪沒有自愈能力,先保住命纔是關鍵。
於是,手放到了楊若溪的衣領之上。
呂塵記得很清楚,地球的楊若溪在峰巒的山腰上是有三顆痣的,並按照一定規則排列。
他得先確認這個東西,這個是確定她是不是她的最關鍵證據,也是呂塵做出這個大膽決定的最大動力。
可剛準備行動,楊若溪卻是眨動了下睫毛,睜開了眼睛,驚愕惶恐的看着呂塵,憤怒道:
“你想做什麼?”
“你個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