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人,如悍衛自己領土般,瞪着惡狼一樣的光茫瞪着我,彷彿闖入她領地的人,是我。
現代有些女人,仗着自己的漂亮與青春,早已沒了自知之明,拋掉了道德觀念,把搶別人老公視爲天經地義,如菜市場的肉,只要有錢,想買多少就買多少。
拒絕了和田英邀我吃午飯,我在公司附近隨意找了個小店。
普通的小吃店,是上流貴族斥之爲下等人幹才會光臨的小餐館,我坐在狹小的飯桌前,桌子使用率非常高,已看不到原本的光鑑與明亮,只剩下無數污漬侵染後的污垢,點點斑斑。胖胖的老闆娘看着我身上的穿着,堆着笑臉把我迎向裡面唯一的空桌子前,用手中的抹布使勁擦了又擦,然後滿臉賠着笑:“這位小姐需要什麼?”
我擡頭看了四周客人,都是附近的上班族,幾個人圍着一個桌子,桌上擺放着數盤菜,大家一起吃菜,然後按份例,各付各的帳,熟稱拼桌。不但實惠,並且滿足了口腹之慾。
我隨意點了份青炒茄子和青椒肉絲,然後靜靜地等着上菜。
無聊地看着這些吃的熱火朝天的客人,他們都很年輕,並且大多都是單身,也只有年輕人才會出現在飯館的餐桌上。通常結了婚的人,都會考慮經濟的壓力。
“小姐,您需要什麼?”老闆娘非常獨特的聲音響起,我擡眸,看向店門口的女子。老闆娘的聲音之所以獨特,而是這位女客人穿着名貴時尚,長相也不俗,大大咧咧慣了的老闆娘也忍不住在這位客人面前自矮一等,說話變的卑微起來。
那位女客人神情高傲,沒有回答老闆娘的話,只是從她身旁大搖大擺地經過,修飾美麗的桃花眼冷傲地直視前方,腳下三寸高的細跟鞋踩着優雅的貓步,款款生姿,帶動身上的真絲細肩帶的連衣裙在空中劃過一陣香風。
她的頭髮染燙成時下最流行的金色大波浪卷,光潔的脖子戴着耀眼生輝的項練,雪白皓腕上,是火紅的手鍊,與她的肌膚很是相襯,纖纖玉指上,勾着個BOTTEGA VEN提包,她微昂着頭,目不斜視地走向我,在我桌前停下,居高臨下地看着我。美麗的桃花眼裡,閃動的是輕蔑與不屑。
這個女人,我不認識。
但女人的直覺,我感到一股壓迫的敵意朝我襲來。
“江琳琳。”她叫我。
我沉住氣,拿着筷子吃飯,她自顧在我身旁坐下,裸露的手臂擱在桌上,隨既又嫌髒似的挪開,從手提包裡扯出面巾紙拭了拭與桌面觸過的手肘。
我看着她,扯動脣角:“找我有事?”
她目光微斜,似笑非笑,看了我盤子裡的菜色,嫵媚的桃花眼閃過驚愕與憐憫:“真可憐,堂堂的楚夫人,居然會在這種低下的地方用餐,傳揚出去,真是丟人現眼。”
“難道,楚昭洋沒給你零花錢嗎?”
我放下筷子,扯了面紙拭了脣角,冷笑:“說出你的目的吧。”
她眸光微冷,漫聲道:“呵呵,楚太太果然是爽快人,知道我來的目的。”她伸手,撥弄着耳邊的髮絲,一道刺眼的光茫從她手腕處傳來,我知道,這個手練,是楚昭洋公司設計的新款項鍊,楚昭洋身爲首席設計師兼市場總監,一兩款手飾還是送的出的。
她發現我的目光,得意一笑,撥弄着手上的鏈條,聲音愉悅:“知道這款手鍊嗎?這是你丈夫親自送給我的生日禮物呢,並且他還送了我----”
我不耐地打斷她的慶:“抱歉,我的時間有限,麻煩你說重點。”
她窒住,目光狠狠地瞪着我。
我輕輕地問:“你與我丈夫,交往了多長時間了?”
她得意一笑,故作吟吟:“很久了,有半年了吧。”
我的手悄悄地伸進提包裡,又問:“他與你,上了牀嗎?”
她從鼻孔裡哼了聲:“那當然,他在牀上的功夫很勇猛的。”
我沉了沉心思,又道:“他送了你許多名貴首飾吧?”
更再度笑了笑,目光得意,嘲諷:“你那老公,不但送了許多首飾,還送了我一套房子,碧玉宛的,不知楚太太聽說過沒有?”
我的心再度一沉,碧玉宛,本市最有名的房地產開發公司開發的,價位是A城之冠,沒有點經濟實力的人,只能望洋興嘆。
我深吸口氣:“很好,如果你只是單純的向我炫耀你得楚昭洋的寵,那麼你成功了,如果你來要我讓位的話,那麼,你也成功了。”我起身,冷冷盯着她,我的聲音很大,周圍已有人看過來。
我毫不理會,只是朝她冷笑,“你姓韓吧?我先恭喜你了,希望你能永遠穩坐楚太太的位置。”我起身付了賬,大步離去。
身後傳來一陣唏噓聲,彷彿在對我的無限同情。
進入公司大樓,大廳櫃檯前,立有好幾道人影,看到我後,紛紛抱以同情的目光,我看也不看,昂首挺胸進入電梯。
很不巧,有人叫住了我。我扭頭,是那位劉小姐。
她直直走向我,臉上,手臂處,依稀有抓打過的痕跡,她目光直直地看着我,茹毛飲血,寒風陣陣,“你就是楚昭洋的妻子?”
我冷冷看着她,被小三兒當衆逼宮退位,被整撞大樓裡的人同情兼看笑話已經夠慪了,還有人不知死活撞上來,也休怪我不客氣了。
四周一片寂靜,四處閒聊的人,表面上不動聲色,但那一隻只耳朵早已豎了起來,眸子裡隱隱有着興奮,看着正室女人大PK小三兒,看誰勝誰負。
眼前的女人,如悍衛自己領土般,瞪着狼一樣的光茫瞪着我,彷彿闖入她領地的人,是我。
現代的女人,早已沒了自知之明,拋掉了道德觀念,把搶別人老公視爲天經地義,如菜市場的肉,只要有錢,想買多少就買多少。
我冷冷一笑:“身爲見不得光的小三兒,理應躲在角落裡乖乖地過日子,怎麼反而還敢跑出來質問起我來了?”我不等她說話,又冰冷一笑:“不錯,我是楚昭洋的妻子,你來巴接我也沒用,因爲,像你這樣的女人我見的多了。給你個良心的建議,你只是楚昭洋的一隻鍋。而男人嘛,”我輕輕一笑,“男人通常都是吃着碗裡,看着鍋裡,墊記着盆裡。”
“你,你,什麼鍋子盆子的。”她橫眉豎眼,怒聲騰騰:“我是鍋又怎樣,總比你這個過時的碗好吧。”
我不怒反笑,對付這種無知又莽撞的女人,最好的法子就是----漠視。
“悚得理你,等你把楚昭洋身邊的女人趕跑了再來與我耀武揚威也不遲。”我冷冷丟下一句話,走人。
沒有心情再上班了,櫃檯的那個姓李的女人,大嘴巴地把我的事蹟傳遍了整棟大樓,說不定,工作室裡的同事也已知道了,我不願上去供衆人做探討與憐憫的對像。
打電話向和田英請了假,我開着車子呼嘯而去。
很不可思議,楚昭洋居然在家,他坐在沙發上,一身正式的西裝,淡淡地看我一眼,沒有話言。
我走向他,揚起淡淡的笑容,我真佩服自己,在這種情況下,依然笑的出來。
他隨意地看了我一眼,聲音淡淡:“換一件衣服,等會我載你去我媽那兒。”
我有瞬間的驚異:“爲什麼要去你媽那?”
他不耐煩地看着我,聲音裡有淡淡的指責:“今天是她生日。居然還要讓我提醒你。”
我不吱聲。
他皺眉:“怎麼還不去換衣服?”
我看着他,欲言又止,“怎麼了?”他看着我,神色不耐煩。
“我想,我已不太適合以楚家媳婦的身份去你媽那了。”我委婉地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