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涎節與元旦的氣氛漸漸濃烈,繁喧嚴謹的街頭終見熱鬧與喜氣,新一年即將到來,精明的商人早已準備趁節氣大賺一筆,稍微有財力的商家都把自家店面裝飾得美輪美煥,喜氣洋洋,吸引着路人的眼球,
路上行人年輕男女居多,一個個無憂無慮地享受揮霍着如花的青春,嘻笑怒罵,好不愜意,
與一位面帶笑容的女孩擦肩而過,我心頭茫然,爲何衆人都開心喜氣,而我卻只有無盡的彷徨與落莫,
不得不承認,姚千帆與盧纖纖手攙手的畫面刺激了我,也不得不承認,我對姚千帆,是有相當多的心思,
可惜,我與他不再有可能了,
他是富豪裡的花花公子,深諳愛情與遊戲的精髓,他愛我,但愛的特別理性,不會爲了我這棵樹而放棄整座森林,
而我,有個失敗的婚姻,對於新的婚姻生活既帶着憧憬,又帶着謹慎與彷徨,
姚家的門戶,我不敢高攀,乃至外強中乾,我再表現得不卑不亢也無法改變自己低人一等的身世,我再標榜婚姻無關門戶、愛情無關貴賤,都無法消彌在面對姚千帆偶爾的拭探變得失控,面對姚夫人無可挑剔的完美的深深恐懼,
是的,我怕姚夫人,雖然一直不肯承認,因爲面對這個精明又力求完美的貴婦人總有壓抑感,所以,我退縮了,而我與姚千帆的婚姻也就埋葬了,
我也不會幼稚地讓姚千帆爲了我而改變他自己,或是改變他母親,這些都是不現實的,
他確實愛過我,但這個愛也是有限度的,商人重利輕離別,他是優秀的商人,集富貴權勢與一身的男人,豈會像凡夫俗子般,爲了情情愛愛而置家族置利益於不顧,就像古代帝王般,在必要時,一旦出現必需要在江山美人之間取捨的情況下,肯定會選擇江山,
我也不敢自栩爲美人,但我知道,富豪們的愛情,永遠是與利害關係與面子讓路的,
姚夫人沒有嫌棄過我,但爲了家族的面子,誓不會讓我再拋頭露面,力致要把我打造成完美貴婦爲已任,而我的“不識擡舉”,已惹怒衆怨---我早已有心理準備,
可惜,我的準備還沒有完善,他很快就與盧纖纖打得火熱,還談論婚嫁,盧纖纖是否是一廂情願,我不想去打探,總之,我與姚千帆是沒有可能了,
想到這裡,心裡就撕裂一般的疼痛,
說實在話,我不是因爲心愛之人愛上別人而痛,而是太高估了自己在姚千帆心目中的地位而痛,
我原以爲,因爲他母親的關係與他分手,他多少也會攙留一二,但他什麼都沒有表示,連隻字片語都未留下就另結新歡,說不打擊是騙人的,我現在就是難過,難過到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
“爲什麼哭,”一個低沉的男聲響在頭頂,緊接着,我撞進一個懷抱,我茫然擡頭,迷濛中,我彷彿看到楚昭洋站在眼前,正一臉關心地看着我,
“發生了什麼事,爲何而哭,”我沒有看錯,也沒有聽錯,這聲音,確實是楚昭洋的,這俱懷抱,也確實是他的,他身上還穿着範思哲西服,手彎處掛着件皮製風衣,他身後不遠處,還停有一輛黑色邁巴赫.齊柏林,司機正坐在敝開的車窗裡觀望着我們,
呆愣愣地望着他,無法言語,只能呆呆地望着他英俊卻又清瘦的臉孔,無法言語,
感覺有輕柔的紙巾拭了眼角,我這才發現,居然哭了,
胡亂拭去淚水,我後退一步,強震心神,道:“你,你怎麼在這,”
“我正想找你,真巧,在這裡碰上你,”他看着我,“有空嗎,我們談談,”
我這副模樣也不適合再呆在大街上,就上了他的車子,司機沉穩地開着車,我與他坐在後座,中間隔有一段距離,
車內流動着沉默的空氣,望向窗外,心頭說不出的滋味,
“身子好些了嗎,”受不了車內的沉默,我主動開口,轉頭,朝他歉然道:“抱歉,你爲了我而受傷,都沒有來看望你,”
他側頭,微微一笑:“沒事,早就好了,”
我咬着脣,在胸中比劃着措辭:“你與夏小姐的事----”
“我與她已無任何關係了,”
“我知道,前陣子已傳出你們已婚消了婚禮,爲什麼要取消婚禮呢,夏小姐人挺不錯的,”
他搖頭:“是我辜負了她,”他轉頭,目光炯炯地盯着我,“你與姚千帆,又是怎麼回事,”
我低頭,撇開他探索的目光,一語帶過:“沒什麼,分手了,”
“是因爲我的關係嗎,
“不是,”我搖頭,“不關你的事,我與他,根本不適合,”
一陣沉默,
“剛纔爲什麼哭,”他問,
胸口滯,忽地想起盧纖纖得意又挑釁的面容,姚千帆的冷漠沉默,心裡就堵得慌,鼻子微微發酸,吸吸鼻子,故作鎮定地道:“也沒什麼,就是想起了傷心事,”
“是因爲姚千帆嗎,”他問,不顧我訝然微窘的神情,道:“這陣子聽說他與盧市長的千金走得近,看來是不假了,”
原來他什麼都知道了,我心裡有種被看穿後的難堪,撇開頭,不言不語,
“琳琳,”放在膝上的手被握住,“忘了他吧,我們重新來過,”
天氣預報說今天夜裡會大副度降溫,注意市民保暖以防感冒,
深夜了,我也未開空調,冬天裡我一般都不開空調的,身上只穿了薄薄的絲織睡衣,被子也只是三斤重的羽絨被,上邊蓋着的兩牀厚毛毯已被我攤開一條,可我卻感覺不到寒意,身體深處傳來陣陣熱流,快把我淹沒,因爲,我的身畔還躺有一具溫熱的身子,把我偎得格外暖和,
今天在楚昭洋的車子裡,他握着我的手,對我說:“忘了他吧,我們重新來過,”
我訝異地看着他,不知該如何反應,就那樣與他對視,他的眼裡,沒有漫不經心,也沒有玩笑的意味,只有深情與鄭重,
心頭巨震,鬼使神差地,我居然點頭了,
然後,他欣喜若狂地吻了我,顧不得在前邊紅透了耳根子的司機,
(這一章,桃子思來想去,仍是按自己的構思寫.爲了不讓大家疑惑,桃子事先給個解釋:受了傷的女人最是容易被趁虛而入.楚的及時出現,如同琳抓到一根救命搯草般.至於大家所說文中的千金沒一個像樣的,嘿,這個沒法子,桃子是個小人物,可在認知的大人物中,不管是企業家,還是當官的好,當事人都好說話,至少表面上是如此,可同輩中人卻都是眼高於頂的.市長千金與繼母不合,這是很正常的,她與繼母搶男人也是再正常不過.不必懷疑.還有,大家好像忘了,中國當官的,大多都是從貧窮階層提撥的,一朝得勢後,絕大部份都會有官架子什麼的,身爲從貧窮階層一路跟着父母晉升的子女們也是一副德行也就見怪不怪了.這個解釋能否服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