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 有人死亡,大善人到!
“好像是葬禮!”凌珊見我起來,也套着外套小跑了過來。
和我一樣在門縫裡張望了片刻後,凌珊便嘟囔着。
“葬禮?”毛小姬聽到了凌珊的話後,似乎清醒了不少。這會兒,她也跑過來,和我們一起湊在門縫打量着那一羣穿着白衣的人。
那些穿着白衣服的人,走在前邊的幾人都在吹嗩吶。中間的兩個,正在這朝着天空中拋着白紙。
一張張的白紙,在天空中飛舞。讓這一幕,憑空多了幾分詭異的味道。
拋着紙的人的後頭,便是一位哭哭啼啼的婦女,她的身邊還有兩個幾歲的孩童懵懂的跟在她的身後。
至於他們的後面,則是一副棺材……
看到這一幕,毛小姬害怕的躲在了我的身後。
“媽呀,大清早的真是滲人!”
“嗯!怎麼是大清早送來祠堂的?”棺材出現後,凌珊也害怕的躲到了門後。
“各個地方的習俗是不一樣的。”毛小姬算是爲凌珊解釋了一番。
說完之後,毛小姬抓着我和凌珊往回走:“高瑾年,別看了。我們收拾一下,去吃飯吧!”
“好……”我嘴上是這麼應着毛小姬,但事實上我的腦子裡總是不自覺的浮現起昨天那幾個中年婦女的議論的話題。
昨兒個,牛二叔暈倒了。今兒個,村裡就死了人!
這難道和那幾人議論的一樣,存在什麼關聯?
我琢磨的這個問題,今早又一次被人談起。
就在我們三人來到老校區用餐的時候,這幾個中年婦女又坐在了一塊。
“周家那小子昨晚上沒了,你們聽說了嗎?”帶動話題的,依舊是昨天那個神秘兮兮的婦人。我聽毛小姬說,這人叫劉紅。比這些王嬸小了一輪。所以毛小姬都親切的叫她紅姐。
“我剛就看到他被擡過去!”王嬸搭了話。
“我就說嘛,牛二叔一暈倒過去,肯定有人要沒了!”紅姐信誓旦旦的說着。
“小紅,這話你可不能亂說。要是被牛二嬸聽到了,可不好!”其中有一年紀較長的婦女,拽了紅姐一把。
“這不不是我亂說,我家老頭說連隔壁村的人都這麼認爲!”紅姐說着,還悄自靠近那幾人的身邊說了什麼,引大家唏噓不已。
而就在這個時候,牛二嬸出現了。
看到我們,牛二嬸便熱情的和我們打了招呼。
這樣一來,她的聲音也提醒了其他幾人。
然後,剛纔正議論着牛二叔和死人事件有關的那些人,都紛紛停下來。
這其中,王嬸還趕忙上前,拉着牛二嬸說着:“牛二叔怎麼樣了?”
“沒事!還是和以前一樣,對於暈厥的事情沒有什麼印象!”牛二嬸還是和以前一樣,笑呵呵的。
這讓剛纔背後議論着牛二叔的人都有些不好意思,紛紛上前詢問牛二叔的病情。
而紅姐還說:“您應該留在家裡,照看牛二叔。這邊有我們照看着就行了……”
但聽到這一番話的牛二嬸,卻說:“他自個兒都覺得沒事。一早,他就過來幹活了!我在家裡閒着也是閒着,也就跟過來幫忙了。”
牛二嬸剛一說完,不遠處就傳來牛二叔喊開飯的聲音。
我們尋聲望去的時候,牛二叔已經帶着憨憨的笑意,協助一些學生將他載來的飯菜擡下來了。
這樣的牛二叔,真和這附近村民的死亡有關聯?
對此,我表示懷疑。
一頓飯我吃得心不在焉。
等我吃完的時候,毛小姬他們七組已經在開會了。
至於我們六組沒什麼會議,我們幾人都在各處遊蕩。
有些人正在議論那些花花草草,有些正在抱怨着下田工作有多累。
而我,在邊上看了一陣後,又轉身看向在我們吃完飯之後,爲我們打掃這學校操場這臨時飯堂。
牛二嬸因爲比較高大的關係,正一個人搬動着大木桌。
遲疑了一下,我上前:“牛二嬸,我幫您!”
“謝謝。”牛二嬸雖然比較高,但也算是女人。一個人搬動那麼大的木桌,實在有點累。所以,她沒有拒絕我的幫忙。
“對了,你叫瑾年是吧?”就在我們一人一邊擡着大木桌的時候,她忽然問我。
“嗯?”我詫異擡頭。
“他們好些人都在議論你呢!”大概是看我有些疑惑,她便憨憨的解釋着。說這話的時候,她還眼神一側瞟。
我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便看到了蘇源和幾位男生。
我隱約明白牛二嬸的意思,尷尬的笑了笑。
她道:“年輕就是好!想當初,我和你牛二叔也是這樣處着處着就處出感情的。”
大概是看我有些尷尬,牛二嬸搬出了她和牛二叔的過往。
也因此,讓我有了機會追問她:“牛二嬸,你有沒有帶牛二叔上醫院檢查過?”
那些人的說法是,牛二叔的這暈倒的毛病,好像是時常發生的。
“當然去過。之前還有一次,他在上山砍柴的時候暈倒,直接從山上摔下來。當時渾身骨頭就剩下幾處沒斷,在我的堅持下去了一趟省城的醫院!”
提及牛二叔的病情,牛二嬸臉上的笑容被擔憂所取代。
“大大小小的檢查都做過了,但醫生也說不出他到底是什麼毛病!”
“那牛二嬸,要不帶牛二叔去安城的市立醫院看一下?”
我聽說,安城市立醫院有一個部門是專門治療疑難雜症的。
當初,林爽忽然一夜間掉光了所有的頭髮,據說就是看的那個部門。
“我之前也想過帶他去,但他不肯!去一趟醫院,都要花上好幾千。說是要是能查出什麼毛病還行,但一直查不出等於浪費錢……”牛二嬸說到這,神情越發的沮喪。
牛二嬸的沮喪,我懂。像是他們這樣的小村落,居民平均每月收入還不到一千塊。但去一趟大醫院,就要花掉他們好幾個月的收入。這也是無數村民知道自己身體有問題,卻還是不肯去一趟醫院的原因。
“可也不能這樣任由病情發展下去吧。要不嬸子,您要是缺錢的話,我這邊……”
雖然我也窮,但我之前靠抓鬼賺到的錢還是有一些的。
這些錢雖然不能幹什麼大事,但讓牛二叔檢查一趟還是可以的。
可我這一番話還沒有說完,牛二嬸就那邊就道:“瑾年,謝謝你的好意。但這事情,還是算了吧!”
正巧在這個時候,凌珊喊我:“瑾年,你好了嗎?六組的人要去田裡了!”
“去吧孩子!”牛二嬸體貼的讓我離開。
我離開這操場的時候,時不時的回頭望着牛二嬸。
在我離開之後,操場上還剩下兩張桌子。她一個人在扛。
桌子很重,她抗得滿臉漲紅,卻還是沒有鬆手。
我聽說,到這邊幫忙都是沒有補貼的。
但熱心腸的牛二叔和牛二嬸,卻每天都趁着空閒過來幫忙……
這樣的人,我實在想不出他會像其他人所說的一樣,和那些人的死亡有關。
一天的農活,我乾的有些心不在焉。
只因,我的腦子裡都是牛二叔和牛二嬸的事兒。
“高瑾年,我聽說今天送進老祠堂的死人,還沒有下葬。”就在傍晚幹完了農活,我們一個個往回走的時候,毛小姬追上了我,悶悶的說着。
從她的語氣中,我不難察覺到她的惶恐。
“我們今晚快點吃完,然後早點洗澡睡覺!”睡着了,應該就不害怕了!
我的觀點,毛小姬也是贊同的。
所以,毛小姬也催促着凌珊:“凌珊,走快點!”
“好……”
我們三人的步伐不約而同的加快了。
吃飯洗澡上牀睡覺,我們進行得還算順利。
但悲催的是,這一夜不知怎麼的,我們幾人都睡不着。
“高瑾年,你害怕嗎?”想到老祠堂裡躺着一具屍體,毛小姬似乎在發抖。
“但害怕有用麼?”我索性從牀上爬起來,打開了我們牀頭的那盞燈。
“雖然沒用,但還是害怕!”毛小姬說到這的時候,還忍不住酸了一把:“人家和你這結了婚的老女人不一樣。我還是單身狗,戀愛和人生都沒體驗過!”
而毛小姬的抱怨,也讓凌珊此時捕捉到了重要信息。
“結了婚?毛小姬,你剛纔說今年結婚了嗎?”
“是啊。”
毛小姬那邊剛一說完,凌珊就拽了我一把。
“瑾年,這麼大的事兒你怎麼也不通知我一下?我都沒有討到喜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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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我也沒喝過她的喜酒!”凌珊抱怨不說,毛小姬還也附和着。
“這是怎麼回事?”估計以爲我是在香港辦了酒席的凌珊,正詫異的看着我。
“我和他還沒辦婚禮呢!”提及百里澤,我的鼻尖忍不住一酸。
整整兩天,我沒有見他了。我的心,好像被掏空了……
百里澤呢?
他會不會也和我一樣有着這般神奇的感受?
“那還好!你舉辦婚禮的時候,一定要通知我!到時候,我要當伴娘!”凌珊挽着我的手,笑嘻嘻的。
在凌珊的帶動下,毛小姬也忽然抱着我另一條手臂:“我也要我也要……”
看着這兩人笑得如此真誠的樣兒,難以拒絕他們的我,只能點頭應下了。
“好,到時候你們都當伴娘!”但前提是,要有婚禮……
大概每個女孩都憧憬着婚禮吧,在提起婚禮後我們三人的關注點都在穿什麼婚紗和梳什麼造型上。凌珊爲此還打開了帶來的平板,特意在網上搜尋了一下很多新娘的婚紗和旗袍之類的。
隨後,我們幾人都在研究這些婚紗和造型中度過。
可能因爲有了關注點的緣故,本該害怕的夜晚,我們卻時不時笑出聲……
這一天醒來,依舊是嗩吶聲。
“該不會是什麼人翹辮子了吧?”嗩吶聲響起的時候,牀上的我們三人都有了動靜。尤其是毛小姬那邊,還哼哼唧唧的出聲了。
“應該不是吧!這嗩吶吹的曲子好像和之前不一樣!”我抓了抓睡得亂糟糟的雞窩頭後,下牀又一次將門開了一條小縫。
從門縫外我所看到的景象,依舊是穿着白衣的人吹着嗩吶,還是有人一邊走一邊撒白紙,後面還是一口棺材。
不過,就是方向不一樣。
昨天是一行人將一口棺材送進老祠堂。而今天,他們是將這口棺材擡出來……
“好像是要下葬了!”剛跟在我身後一起湊到門邊的毛小姬嘟囔着。
“不應該先是去火化嗎?”凌珊睡得迷迷糊糊的,聽到我們的議論聲後也揉着惺忪的眼睛跑了過來。
“有些地方現在還流行土葬!”毛小姬解釋着:“我們老家也是有很多這種形式的土葬!”
“是嗎?”凌珊迷迷糊糊的看了我一眼。
“好像是!”之前到毛小姬所居住的安寧小鎮,我也見過不少土葬的。
“要不,我們跟着去看看?”凌珊對土葬似乎很好奇。
“不行,土葬裡面有些規則是相當講究的。這不是我們能隨隨便便去的……”
向來好奇心最大的毛小姬竟然直接拒絕了凌珊,這倒是讓我有些意外。
“有什麼講究的?”我問着。
其實,我就是懷疑毛小姬是不是因爲懼怕,所以才拒絕了凌珊的提議。
沒想到,毛小姬倒是有模有樣的說了起來。“我聽大師傅說過,他們把棺材葬下去的時候,千萬不能靠近。”
“怕詐屍?”凌珊插了一句。
“不是。聽說是影子要是被埋進去的話,這人不出十二天也會跟着沒了的!”毛小姬說到這,稍作停頓後又說:“其他的我還沒有記住。所以,咱們還是別跟着去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毛小姬有時候還是挺正經的。
但事實上,毛小姬的正經依舊維持不到一會兒……
“好了,我們也收拾一下去吃飯吧。最近沒吃夜宵,我感覺我都瘦了一圈呢!”
隨後,她就拉着我們兩人洗簌了。
第三天,我們所進行的農活還和之前一樣。耕作完,我們又集體往老校區那邊走,準備開飯。
只來了不到幾天的我們,似乎已經開始融入了這個小村落的生活中。
不過就在這天的辦完,曲家村發生了一件事兒。
那時候,我和毛小姬已經打完了飯,準備開吃。曲家村的村口處,卻有人喊着:“好多車子朝着村子裡開進來了!”
聽到這話,好些村民都擱下自己手頭上的活兒,朝着主幹線村道上跑,圍觀。
“有小汽車,大卡車,還有集裝車!”有幾個學生,也因爲好奇跑到了村道上看。
對於這些在城裡生活慣了的學生而言,他們口中的這些車子在城裡幾乎隨處可見。
但對於曲家村的村民而言,這其中好些車子還是他們第一次看到呢!
“天哪,我長這麼大還沒有看過這麼大的車子!”
淳樸的村民們都在驚歎着。
“高瑾年,我們要不要去看看?”好事者毛小姬一見有熱鬧看,就想拉着我和凌珊過去。
“應該和咱們沒關係!咱們還是快點吃完,儘快回去洗澡吧!”在田裡一天了,我現在肚子餓得慌。比起看熱鬧,我還是更想填飽自己的肚子。
“就是小姬,我們還是早點吃完,回去洗澡吧!”凌珊也贊同我的觀點。自從來到曲家村,在那間沒有光亮的衛生間洗澡,就成了我們三人最害怕的事兒。
毛小姬雖然很好奇村道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一想到那黑漆漆的衛生間,她最終也放棄了前去圍觀的想法,繼續扒着飯。
“太好了,他們說是要給我們架設路燈什麼的!”
“真的有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兒?”
“村長那邊已經開始協商了。據說,到時候連電費都不用咱們自個兒出!”
“天吶,這真是大善人!”
王嬸和牛二嬸他們一行人圍觀後回來,一邊走一邊議論着。
“高瑾年,你聽到了嗎?這邊很快就有路燈了!”毛小姬這頭光是聽到議論聲,就笑開花了。
“行了。咱們最多也是在這裡一個月,還是抓緊時間吃飯吧!”
我往嘴裡塞了一口肉後,就扒了兩口米飯。
老實說,我現在想吃烤的油光發亮的那種烤雞。之前毛小姬買過一次,讓我吃了一個雞腿。當時我還覺得太過油膩了。
但現在,我卻饞得慌!
正因爲想着吃烤雞,嘴裡的東西也跟着變得沒什麼味道了。
就在我心裡念着烤雞,形同嚼蠟一般的吃着米飯的時候,一大撥人從村道口那邊走了過來。
已經快速扒光了米飯的毛小姬,直接加入了那羣大嬸們的討論陣營中。
“大善人長得可俊了!”
“真的?”
“我還沒有見過那麼俊的小夥子!”
耳邊充徹的,是大嬸們和毛小姬談論大善人的聲響。
但我,依舊默默的吃着我的飯。此時此刻,我依舊沒想到他們口口聲聲喊着的大善人,和我高瑾年有什麼關係。
可就在那一大撥人朝着老校區走來的時候,牛二叔率先小跑了過去跟我說:“瑾年,大善人找你呢!快過去……”
“找我?他找我做什麼呢?”我停下了扒飯的動作,擡頭詫異的盯着牛二叔。
但很快的,我就知道大善人爲什麼要找我呢!
越過牛二叔,我看到了那些朝着我們走來的人。爲首的,竟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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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月最後一天哇,記得有票子都要丟出來喲!
當然,你們要丟給我我也是不會介意的呢!畢竟我這麼帥→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