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主管着洪門的經濟命脈啊?
賈思邈問道:“你們堂主是誰啊?”
譚四爺左右看了看,低聲道:“是顧相國,他跟鍾離、衛西、尉遲靜修、畢清泉,號稱當年洪門的五虎上將,是他們輔佐在羅斗的身邊,南征北戰的,纔打下了洪門的江山,將局面給穩定下來的。”
秘聞啊?賈思邈第一次聽說過,問道:“尉遲靜修是龍王,顧相國是管堂的堂主,衛西……哎呀,那不就是守着龍衛基地的看門老頭嗎?那鍾離和畢清泉,他們現在又在幹什麼?”
“那我就不知道了,多少年沒有他們的消息了。”
說到這兒,譚四爺笑道:“在外面,提起管堂沒有人知道,但是提起財神爺,誰都知道是顧相國。別看他是管堂的堂主,但是主管着洪門的財政大權,就算是尉遲靜修、龍翼、巴刀等人,見到他那也得客客氣氣的。咱們這次交個朋友,往後有什麼事兒,你言語一聲,保證好使。”
財神爺?
在洪門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跟管堂的人攀上交情,賈思邈當然也不例外,但他是有原則的男人,總不能爲了自己,而讓藍姐受委屈吧?
賈思邈肅然道:“咱們的事情一碼歸一碼,我必須得跟刑堂的人說一聲。”
“賈思邈,你別太過分了。”
“過分?我認爲,這是職責所在。”
“那好,我給郭笑天打電話,讓他過來。”
“我看,還是宋堂主過來比較好。”
郭笑天是誰啊?賈思邈纔不鳥他,可宋玉就不一樣了,那是他姑父。當下,他立即撥通了宋玉的電話,讓他來江北大學城的水雲間酒吧一趟,十萬火急!
這傢伙,又惹了什麼亂子了?宋玉和高超,還有幾個刑堂的人,立即趕了過來。
現在的水雲間酒吧,已經清場了,剩下的都是譚四爺的人。當看到宋玉和高超等人走過來,譚四爺連忙迎了上去,呵呵笑道:“宋堂主,其實也沒有多大的事兒,還勞煩你親自跑一趟。”
宋玉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問道:“是怎麼回事?跟我說說。”
“誤會,一點小誤會。”
“不是誤會,是譚家人蓄意的。”
當下,賈思邈就將剛纔在酒吧中的事情,跟宋玉說了一聲。譚安軍明知道他們是洪門的人,還指揮手下人來揍他們,看把他們給打的?一個個鼻青臉腫的,慘不忍睹。
李二狗子的鼻子上塞着紙團,衣服破爛不堪。
胡和尚的臉上被抓撓了好幾下,連眼眶都青了。
賈思邈更是可憐,頭髮都被揪掉了好幾撮。你說,打架歸打架,你們揪頭髮幹嘛呀?很有可能,他們是嫉妒,看自己太帥了,這頭髮太有型了,纔會這樣。
譚四爺叫道:“賈思邈,你們幾個的功夫那麼好,又怎麼可能會被打呢?這是造謠。”
賈思邈嗤笑道:“功夫好又怎麼樣?我是拿他們當兄弟,纔沒有還手。否則,我早就將他們給廢掉了。”
洪門的三十六誓中——
第四條,洪家兄弟,雖不相識,遇有掛外牌號,說起投機,而不相認,死在萬刀之下。
第十條,如有私自侵吞兄弟錢財雜物,或託帶不交者,死在萬刀之下。
第二十八條,兄弟所得財物,不得眼紅,或圖分潤,如心懷意念,五雷誅滅。
第三十一條,不得以洪家兄弟衆多,仗勢欺人,更不得行兇稱霸,須各安分守己,如有違背,死在萬刀之下。
賈思邈大聲道:“我亮牌了,譚安軍還是叫人打我們,這是違背了三十六誓中的第四條,將死於萬刀之下。賭博,就要願賭服輸,譚安軍叫人來痛打我們,想要搶回錢財,違背了三十六誓中的第十條、第二十八條、第三十一條……宋堂主,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有沒有亮牌,當時太混亂了,又有誰知道呢?
宋玉問道:“賈思邈,你所說的,都是真的?”
賈思邈舉起手臂,高聲道:“如有一句假話,我甘願死於萬刀之下,五雷誅滅。”
完了,壞事了!
譚四爺的臉都綠了,連忙道:“賈少,話不能這麼說啊?我……”
“四爺,難道你認爲我剛纔說的話都是假話嗎?你可以反駁我。”
“是,都是真的。”
譚四爺苦笑道:“可我們家安軍也已經遭受到應有的懲罰了呀?他讓狗給咬了,進了醫院。”
“不是我們家小黑。”
“對,對,是娜塔莎的那條克里姆林獵狼犬乾的。”
宋玉擺擺手:“行,我已經將事情的前因後果等等,都給掌握清楚了。譚四,這件事情確實是你們家安軍的過錯,就算是被狗咬了,那也是什麼娜塔莎乾的,跟賈思邈沒有任何的關係。當然了,你們可以去找娜塔莎算賬,但是,現在必須算清譚安軍的責任。”
譚四爺抹了把額頭的冷汗,連連點頭道:“是,是,我知道。宋堂主,賈少,你說,咱們能不能私了?我願意賠償給賈少一筆錢,來彌補他的損失。”
賈思邈慷慨激昂,凜然道:“我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嗎?”
譚四爺連忙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想聊表一下我的心意。”
宋玉道:“我也是建議你們私了,如果這件事情真的追究起來,根據洪門的幫規,譚安軍不死也得褪層皮。”
譚四爺嚇得一激靈,用着可憐吧唧的眼光望着賈思邈,就差給他跪下了。現在的他,哪裡還有半點兒飛揚跋扈、不可一世的模樣?他抓着賈思邈的手,激動道:“賈少,你說我都這麼大歲數的人了,你要是有什麼要求,你就說出來吧,我兒子確實是過分了一些,可咱們畢竟是同門啊……”
宋玉就環視了一下這個酒吧,問道:“譚四,你的這個酒吧不錯呀?要不,你就給賈思邈,當做補償算了。”
“行啊,只要賈少一句話,這酒吧就是你的了。”
“呃,這算是什麼話?這是賄賂吧?”
“哈哈,這怎麼算是賄賂呢?這是咱們同門間,彼此的一點兒饋贈……對,就是饋贈。”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郭笑天過來了,他臉上呵呵地笑着,跟宋玉的冰冷、陰沉,剛好是相反。笑面虎,這個名字不是隨便就叫出來的。誰要是真的認爲,他是那種平易近人的人,那就大錯特錯了。
吃了你的肉,啃了你的骨頭,你還得感激?刑堂的人,一個比一個可怕。
賈思邈連忙站起身子,敬畏道:“郭先生過來了。”
郭笑天自來熟一樣,拍着賈思邈的肩膀,坐下來,呵呵道:“賈少,我知道,你這人是那種威武不能屈,貧賤不能移,富貴不能淫的社會主義陽光下的大好青年。可是,咱們有些事情吧,不能太死板、教條了,你說對不對?是,這件事情是譚安軍不對,可他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你再將他送到刑堂,那又怎麼樣?人啊,有些時候得給自己留條後路。你說,你給譚四爺一個面子,往後,四爺還不是一樣會給你面子嗎?”
譚四爺點頭哈腰的:“對,對,我十分願意結交像賈少這樣年輕有爲的青年啊。”
李二狗子和胡和尚、高超等人也過來勸說,人家譚四爺這麼有誠意,實在不行就算了吧?
賈思邈問道:“就這樣算了?”
“算了,算了。”
“行,那我今天就跟譚四爺交個朋友。唉,可我不想要酒吧啊?沒有時間來經營。”
“可以折算成錢啊?”李二狗子在旁邊,又建議了一聲。
譚四爺連忙道:“行,行,我給你折算成錢。”
賈思邈望着宋玉,問道:“宋堂主,我這要是答應了,你們刑堂不會找我麻煩吧?”
宋玉的心中暗罵,這個臭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不找你麻煩。”
賈思邈大聲道:“那就這樣,譚四爺,你把酒吧折現給我。同時,再給宋堂主、郭先生、高香主等人,每個人包一個紅包。這樣,對誰來說都公平嘛。”
說白了,這也是爲了堵大家夥兒的嘴。譚四爺和宋玉、郭笑天等人自然是明白怎麼回事,反正,你不說,我不說,何樂而不爲呢?一邊,譚四爺叫人給準備酒菜,一邊,他給賈思邈開了一張200萬的支票,又給宋玉、郭笑天等人都包了厚厚的一疊紅包。這下,所有人都是皆大歡喜。
這樣吃喝了一陣,宋玉突然問道:“賈思邈,你什麼時候來的水雲間?”
“差不多是7點多鐘吧?”
“在這之前,你幹什麼了?”
“我和二狗子、和尚,在一個飯店喝酒了,怎麼了?”
“喝酒?”
宋玉又問道:“你們喝酒,是在哪個飯店,從幾點喝到幾點?”
又出什麼事情了?賈思邈就道:“從三點多鐘,一直吃喝着,然後就水雲間酒吧了。”
“給我一個準確時間,三點多鐘,是三點多少?”
“應該是三點十五左右,具體我還真不能確定。不過,那飯店的大廳肯定有監控錄像的,去看看就知道了。二狗子,和尚,你們能確定時間嗎?”
他倆道:“對,應該是三點十五左右。”
賈思邈問道:“宋堂主,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宋玉皺眉道:“雲雷死了,是在醫院中,遭到的暗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