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霍恩覺!
還真是冤家路窄,讓賈思邈沒有想到的是,他也來鬥狗場了。
跟在霍恩覺身邊的,是有好幾個人,應該都是他的保鏢。其中的一個人,只是一搭眼,就吸引住了賈思邈的注意力。這人中等身材,臉上有一道刀疤,卻很是沉穩,一瞅就知道是那種在刀口上舔血的人。
最近,賈思邈一直在琢磨着霍恩覺,對他身邊的幾個人,自然是都比較瞭解。這個人,應該就是霍家護衛隊的總教練——呂九,他是個黑道的殺手,據說在東北很厲害,後來不知道是因爲什麼,惹惱了洪門的人,才逃到江南來,投靠了霍家。
前段時間,賈思邈和吳阿蒙等人幹掉的霍陽,就是呂九的嫡傳弟子,他訓練出來的霍家護衛隊,一個個的也都是相當彪悍,驍勇善戰。
錢百億趕緊迎了上去,呵呵笑道:“哎呀,霍二少爺,你也過來了。”
霍恩覺笑了笑道:“狗爺,你這兒的生意越來越是火爆了呀?這麼熱鬧的地方,我哪能不來捧場呢。”
“來了好,來了好。”
錢百億笑道:“秦少爺,還有賈少,都在那邊呢,霍二少爺是……”
霍恩覺掃視了一眼秦破軍和賈思邈,冷笑道:“我纔不願跟他們坐在一起,太沒有意思了。我坐到他們的看臺對面去,一樣可以看到對方。”
中間距離個鬥狗場呢,差不多也有二十來米遠。
秦破軍和賈思邈都衝着霍恩覺揚了揚手臂,笑了笑,霍恩覺點點頭,就跟呂九等人低聲說話去了,就是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每個客人的前面,都有一個長條的桌子,上面擺放着茶水、按鍵器、飲料、水果蜜餞什麼的。誰要是想下注,直接按鍵就行了。這些客人,都是南江市有頭有臉的人物,誰也不屑於幹出那種押賭注了,輸了事後就不承認的事情。
出來,不就是尋刺激的嗎?又哪能有隻贏不輸的道理。
這些人吃喝着,持續了差不多有一個來小時的時間,等到上午十點鐘纔開始。這讓賈思邈和張兮兮等人就不解了,都來了這麼久,就乾坐着,怎麼鬥狗要拖延這麼久啊?旁邊的劉爺笑着給解釋了一下,賭場如戰場,只要是賭,就有千術。
只不過,鬥狗的千術,跟玩麻將、篩子、天九等等的千術不太一樣。有一些狗主人想要贏得比賽,會在賽前給狗注射興奮劑。這樣持續一個小時的時間,就是想看看這些狗中,到底有沒有被注射了興奮劑的獵狗。
一旦查出來了,就立即清出鬥狗場。
終於,等到狗爺宣佈,第一場鬥狗開始了。啪啪!屏幕滾動,閃動着的是十二號和六號狗進行PK。這種鬥狗就像拳擊比賽一樣,也分重量級,體重不對等,差一兩都有可能要狗命。
別看這區區的一兩,兩條狗的體質和耐力會差很大,可能只打幾十分鐘,體重輕的狗就會沒有體力,被對手咬傷或咬死。所以,這一項相當重要。然後,選中的兩條狗就立即有訓狗師清洗身上,等到都乾乾淨淨了,這纔打開了狗籠子。
獵狗都是受過特訓的,相當兇殘。在籠子中圈着,早就憋壞了,一旦敞開了籠子,立即衝出來,竄到了鬥狗場中。彼此間看到了對方,立即俯下身子,前腿微微趴着,後腿繃緊,突然竄上去,雙方就撕咬起來。
張兮兮不明白,問道:“劉爺,這個……在比賽前,爲什麼要清洗狗的身體啊?”
劉爺道:“這是防止在狗身上塗抹麻醉藥,很普遍的伎倆。麻醉藥主要有丁卡因鹽酸鹽、利多卡因、鹽酸鹽等,抹了藥狗等於穿了‘軟蝟甲’,對方的狗一咬上,就會麻醉,失去戰鬥力。不過,這樣做會使被塗抹了麻醉藥的狗有副作用,例如口鬆、吐舌頭、甩頭等等怪異的舉動,行家一眼就能看出來。所以在比賽前,訓狗師用洗滌劑清洗狗身,再倒上牛奶,去除狗身上的洗滌劑味。說白了,這就是防止作弊的發生。”
敢情,鬥狗還有這麼大的學問。
那兩條狗都很是兇猛,就這麼一大會兒的工夫,它們的第一回合都快要分出勝負來了。當!鐘聲一響,第一回合結束。裁判揮着小旗,宣佈拆狗,兩個訓狗師上去,手持撬棍塞入狗嘴,將兩狗分開。兩條狗渾身上下多處受傷,其中一條狗受傷較重,腹部、腿部幾處豌豆大小的血洞。
這兩頭狗被拉回到了兩邊,繼續清洗狗身上的血跡。一瓢水下去,地面都被血水給染紅了,散發着陣陣血腥的氣息。這樣稍作休息了有二十秒鐘,第二回合開始,兩條狗再次翻滾着,撕咬在了一起。
這樣持續了三個回合後,其中的一條狗渾身是血,頭部、腹部都被咬爛了,牙齒都咬掉了。裁判這才宣佈,另外的一條狗勝出。
賈思邈和張兮兮等人都沒有想到,鬥狗的場面會這麼慘烈。兩條狗都被牽走了,但是它們的命運卻各不相同,勝出的狗,主人帶回去,會精心拿着藥物調養。失敗的狗,當場屠殺,後面就有屠宰場,直接吃狗肉。
很殘忍!
賈思邈這樣善良的人,都有些不忍心了,張兮兮卻是看得血脈賁張,小拳頭緊攥着,嗷嗷跟着喊叫,一點兒也不淑女。
賈思邈道:“兮兮,你矜持着點兒啊,怎麼能這樣呢?”
張兮兮叫道:“這有什麼?我這是本性流露,明白了吧?行你們男人叫,就不行我們女人叫啊?哪有那樣的道理。”
好吧,要叫你就使勁叫吧,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有吳清月叫的聲音大。
一想到這兒,賈思邈就笑了。本以爲可以接着看第二場鬥狗比賽了,狗爺錢百億卻走了過來,叫每個人都休息一下,放鬆放鬆精神。順便,大傢伙把中午飯吃了,這麼十幾條狗,可是要鬥一會兒了。
這待遇真是不錯啊!
秦破軍衝着賈思邈笑了笑,這些人都離開座位,從旁邊的一道門,魚貫地走了出去。又是一轉,推開了一道房門,房間中豁然開朗。這是一個大餐廳,擺放着好幾張桌子,每張桌上都擺放着熱氣騰騰的菜餚。
全狗宴!
木瓜燉狗肉、附片狗肉湯、珊瑚辣椒狗肉、姜附燒狗肉、砂鍋狗肉面、豆腐燉狗肉、蒜苗燒狗肉……每一桌,至少是有十幾道菜,可算是讓賈思邈、張兮兮等人開了眼界,李二狗子的嘴巴都合不攏了,這得殺了多少狗啊,城裡人真是太殘忍了。
錢百億笑道:“來,大傢伙都落座,咱們上午是讓大家先過過癮,重頭戲是在後面呢。喝酒,吃飯,哈哈。”
看來,這些人都是這兒的常客了,一個個都各自找位置坐下。霍恩覺竟然也跟着賈思邈、秦破軍等人坐到了一張桌上。大家說說笑笑的,倒也熱鬧。
這樣酒過三巡,霍恩覺端起酒杯,笑道:“賈少,咱們還是第一次喝酒吧?來,我敬你一杯。”
賈思邈趕緊道:“這如何承受得起啊,理應是我敬霍二少爺纔對。”
霍恩覺笑了笑,仰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既然他都喝了,賈思邈當然不能讓人看笑話,也跟着一口乾了下去。
“賈少好酒量。”
霍恩覺讚了一聲,很是隨意地問道:“賈少,我想問你件事兒啊。”
賈思邈不動聲色,問道:“哦?什麼事情,霍二少爺請說。”
霍恩覺問道:“兮兮酒吧之前的老闆,也就是你從秦大少手下搶走的那個水雲間酒吧的老闆,藍萍,你應該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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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還真是奸詐,就這麼三兩句話,就想挑撥了秦破軍和賈思邈的基情……哦,是友情。這種事情,秦破軍當然不能允許了,不過,他笑了笑,卻沒有吱聲。
賈思邈笑道:“藍老闆嗎?哦,我知道,怎麼了?”
“藍萍去哪兒了?”
“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就在我兮兮酒吧裝修後再次開張的那天早上,她讓人給吊在了我們兮兮酒吧的門口,全身上下遍體鱗傷。我將她給救下來,問她什麼,她都不說。等到她傷好後,就走了。”
秦破軍怒道:“什麼,還有這樣的事情?誰幹的?”
賈思邈悲憤道:“我也一直在追查兇手,可藍老闆走了,我現在沒有任何的線索。”
“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幹的,我非宰了他不可。”秦破軍緊攥着拳頭,眼珠子卻在盯着霍恩覺。
霍恩覺聳了聳肩膀,淡笑道:“都這麼看我幹什麼?我跟藍萍無冤無仇的,哪能幹出那樣的事情來呢?就是突然見聽說了這件事情,感到好奇,隨便問問。”
這是隨便問問那麼簡單的嗎?
他這是在向賈思邈示威,也是想看看賈思邈是什麼反應,畢竟沒幾天,霍陽就讓人給格殺了。不過,他卻是忘記了一點,在賈思邈搶奪了水雲間酒吧之前,藍萍是秦破軍的人。不知道秦破軍對藍萍是什麼感情,可現在他跟賈思邈是蜜月期啊,又哪能善罷甘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