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集了一整天的人羣,不到十幾分鍾,就都散得差不多了。
這下,賈思邈是看得清楚了,蔣依依衣衫凌亂倒在地上,臉上青一道紫一道子,相當悽慘,尤其是胸部和下身的衣褲,都快讓給給扯碎了。誰能想到,她會是蔣依依啊?賈思邈就有些後悔了,早知道這樣,自己也先快點兒擠上去,偷偷地摸兩把啊。
不摸,白不摸。
走到了蔣依依的身邊,喬詩語問道:“你……你不是蔣小姐嗎?怎麼樣,沒事吧?”
蔣依依一張嘴,還沒等說話,就吐出了幾顆牙齒。然後,她就惱羞成怒了,喬詩語啊喬詩語,我今天成了這般摸樣,全都是因爲你。要不是你,一大清早的,就出去得瑟,能嗎?她也不吱聲,掙扎着爬了起來,突然照着喬詩語的臉蛋,就是一耳光。
誰能想到,她會這樣幹啊?
喬詩語沒有想到,站在她身邊的席陽,也沒有想到。
眼瞅着,這個耳光就要抽中了,突然從斜刺裡又飛過來了一個瓶子。這回,不是礦泉水瓶子,而是啤酒瓶子,結結實實地砸在了蔣依依的手腕上,將她的手給砸得盪開了。還沒等蔣依依反應過來,席陽一個箭步竄上去,一腳將她給踹翻在了地上。
“你以爲你誰啊?敢動手打人?”
“席少爺,我……”
“你什麼你呀?趕緊給我滾,別再讓我在省城看到你。”
江南席家,在整個江南都是相當有勢力的。而蔣依依,不過就是一個小明星,哪敢跟江南席家相對抗啊?人家收拾她,跟碾死一隻螞蟻,沒有什麼區別。她怨毒地望了喬詩語一眼,連忙逃也似的溜掉了。
席陽轉身,關切道:“詩語,你沒事吧?”
喬詩語感激地看了眼站在一邊角落的賈思邈,搖頭道:“我沒事。”
席陽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放心,在省城沒有人敢欺負你。”
喬詩語沒有再說什麼,起身往裕龍大酒店走,席陽緊跟其後。
等到了酒店的門口,喬詩語停下了腳步,連頭都沒有轉過來,淡淡道:“席少爺,我今天有點累了,要回去休息了,你也回去吧。”
“那……你早點休息,我明天開車過來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家有車。”
“你的那輛勞斯萊斯幻影系的跑車,側門不是撞壞了,還在修車鋪修理嗎?還是我過來接你吧。”
“我想,明天下午肯定修好了。席少爺,你那麼忙,我就不耽誤你的時間了。譚姐,我們走。”
喬詩語大步走進了裕龍大酒店,李玖哲也跟着走了進去。
席陽也想跟着進去,又讓譚晶給攔住了:“席少爺,既然喬小姐已經發話了,還請你尊重她的決定,也回去早點休息吧。”
席陽笑道:“行,行,那就多辛苦你,幫我照顧詩語了。”
譚晶道:“我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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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晶也走了,那些粉絲團們也散了,整個裕龍大酒店的門口,顯得空蕩蕩了許多。席陽沒有立即離開,而是點燃了一根菸叼在嘴上,盯着喬詩語和譚晶走進了電梯中,突然一腳踢在了大門上,罵道:“你算老幾啊?敢這樣跟老子說話?這是在內地的省城,不是港臺,你有什麼好囂張的?只要是我席陽看中的女人,休想逃掉。”
“哎呀,這不是席少爺嗎?你看上了誰呀,不讓她逃掉了?”
席陽一轉身,就看到了一個身材消瘦、臉蛋微有些蒼白的青年,他穿着一身青色的圓領中山裝,領口的鈕釦敞開了兩顆,少了幾分拘謹,又多了幾分隨意。他的嘴角微微上揚,掛着淡淡的微笑,落在了席陽的眼中,讓席陽的臉當時就變了顏色。
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在省城,他們終於是相遇了。
其實,席陽早就知道賈思邈在省城,參加省中醫大會的事情。可是,席別鶴、席別年特意叮囑過他和席風,千萬不能去找賈思邈的麻煩。
爲什麼?這點,席陽和席風都不太理解。
道理很簡單,現在的賈思邈,跟青幫的人仇怨很深,而青幫早就想除掉江南席家了。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就讓賈思邈跟鄧涵玉狗咬狗去吧,席家人樂得在旁邊看熱鬧。等到他們拼得兩敗俱傷了,他們再上來,想怎麼收拾賈思邈都行。
席陽和席風連連點頭,一定不去找賈思邈的麻煩。
可是現在,不是他們去找賈思邈的麻煩,而是賈思邈找到了他們的頭上。本來,席陽覺得自己可以抑制住心頭的怒火,可當看到賈思邈,他的腦海中就立即浮現出來了在南江市的情形。
張冪,就是讓賈思邈給搶走的啊。
席陽冷笑着道:“賈思邈,咱們還真是有緣分啊,又見面了。”
賈思邈的態度很熱情,笑道:“怎麼能說是有緣分呢?那是相當有緣分啊。自從南江市一別,我就特別想念席少爺。來到了省城後,我就一直想去拜訪席少爺了,可就是一直沒有什麼時間。今天,咱們見面了,說什麼也不能就這麼錯過了。走,咱們去大排檔喝一杯,我請客。”
瞅瞅這個小氣勁兒,喝酒,還去大排檔?這要是讓人給看到,說江南席家的大少爺在大排檔跟人喝酒,他都丟不起那個人。
席陽哼道:“賈思邈,你少跟我裝蒜,咱們很熟嗎?”
“怎麼不熟啊?在南江市,咱們在思冪集團也相處過一段時間啊?”
“這可是你自己找死,休怪我……”
思冪集團的事情,是席陽內心的傷疤。現在,好不容易癒合了那麼一點點,又讓賈思邈給血淋淋地揭開了,你說,席陽能受得了嗎?他也知道賈思邈的厲害,往後退了兩步,大聲道:“上,給我廢了他。”
那四個保鏢,還沒等他們動,賈思邈先動了。上去一拳,轟在了一人的臉上,咔嚓!鼻樑骨折,血水就下來了,那保鏢悶哼一聲,仰面摔倒在了地上。跟着,賈思邈又是一記撩陰腳,踹在了旁邊一人的下身,那人當即疼得佝僂下來了身子。
賈思邈一抓他的頭髮,往下一扯,膝蓋猛地撞擊了上去。蓬!膝蓋結結實實地砸在了臉上,這個保鏢更是慘烈,當即癱倒在了地上。
這小子是什麼人啊?
這幾個保鏢也算是受過特訓的退役軍人,精通散打、格鬥、擒拿的技巧。可現在,賈思邈用的招式,沒有什麼套路可言,簡潔有效,往往一拳一腳就能給人造成相當大的殺傷力。他們怒吼着,向着賈思邈撲了上來。
賈思邈往旁邊一縮身,躲閃過一個保鏢的攻擊,拳頭就迎着另一個保鏢砸了上去。咔嚓!那保鏢的拳頭就像是要散了架一般,痛得錐心刺肺。他知道,他的右拳是報廢了,想要再擡起來都費勁。再次看着賈思邈的時候,他的眼神中滿是絕望和驚恐。
還剩下一個保鏢,他距離賈思邈還有一步之遙,愣是不敢再上去了。三個同伴,眨眼間就讓賈思邈給幹報廢了,他上去,不也是一樣?幸好,在這個時候,席陽將他給喝退了,他是如遭大赦,趕緊去檢查那幾個同伴的傷勢。藉機,來掩飾自己內心的惶恐。
賈思邈拍了拍手,嘆聲道:“唉,我說席少爺,咱們也沒有什麼仇怨,有必要一見面就鬧得這樣不愉快嗎?”
“沒有仇怨?”
席陽一直插在褲兜中的手,突然掏了出來,手中竟然握了一把手槍,槍口對準了賈思邈的腦袋,大聲道:“賈思邈,我跟張冪相親相愛,你在中間橫插一槓,搶走了我的女人,竟然還敢說沒有什麼仇怨?現在,我有槍在手中,你呢?功夫厲害有怎麼樣?我就不信,你能刀槍不入,還能躲得過子彈。”
難怪席陽有恃無恐了,敢情是他連槍都帶來了。
張兮兮和唐子瑜就在旁邊,看得真切。
張兮兮低呼道:“事情有些不太妙啊,走,咱倆上去救人。”
“你怎麼救人?”
唐子瑜拽住了張兮兮,低聲道:“你在這兒不要亂動,我摸過去,直接毒死他算了。”
張兮兮道:“下手狠點兒,別留情。”
唐子瑜就笑了:“我出手,從沒有留情過。”
在蜀中唐門,唐子瑜可是號稱“小魔女”,這是跟沈君傲、張兮兮在一起呆的久了,才變得稍微穩重了一些。但是在骨子裡面,她還是相當叛逆的。不去欺負別人,已經是萬幸了,哪能再遭受到別人的欺負。
她戴上了手套,悄悄地摸了上去。
看着那黑洞洞的槍口,賈思邈笑了,淡淡道:“你不會開槍。”
席陽陰狠道:“我不會開槍?我現在就可以開槍斃了你。”
賈思邈非但是沒有躲閃的意思,反而一步步地向着席陽走了過去,笑道:“我說老席,有必要搞的這麼僵嗎?你殺了我,高興的人,是青幫,是鄧涵玉。如果鄧涵玉缺少了我這樣的對手,他會很開心的。說不定,他會突然帶着青幫的人,立即對你們江南席家展開全方面的攻擊。這樣的後果,是你想看到的嗎?是你爹、你二叔想看到的嗎?”
“還有,我的身邊,也有一些人手,他們要是知道你殺了我,你說,他們會怎麼辦?他們一激動,可是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要是跟鄧涵玉合作了,一起對你們江南席家下手……嘖嘖,你說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