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場子?
賈思邈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道:“你是誰?我怎麼沒見過你?”
那個保安叫道:“他就是我們嶺南俱樂部的教練,也是領班——小伍哥。”
賈思邈皺了皺眉頭,問道:“我記得,之前的教練叫做譚劍的吧?他人呢?”
小伍哥瞳孔一縮,喝問道:“你跟譚劍是什麼關係?”
“朋友。”
“哦?看來是來個送死的呀?”
小伍哥往後退了兩步,突然將複合弓舉起來,對準了賈思邈冷笑道:“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休怪我不客氣。”
嗖!一箭照着賈思邈就射了過去。
這人也真是夠狠的,沒有任何的徵兆,上來就射箭,有什麼天大的仇恨啊?幸好,賈思邈早就有提防,他的身子一動不動,突然一伸手,直接將箭矢給抓在了手中。箭尖距離他的面門,還不到一寸了。
在場的人,都被這一幕給震懾住了,現場的氣氛也瞬間沉寂了下來。
距離近,箭矢的速度又快。
那個青年能夠一把抓住,看來是有功夫啊。
小伍哥目光如炬,暴喝道:“殺了他。”
其餘人愣了一愣,還沒等有什麼動作,吳阿蒙突然竄上去,一把將一個實木桌給高高地舉了起來,大喝道:“我看誰敢亂動?誰動,我拍死誰。”
“啊?”
這些人就更是張大了嘴巴,愣是沒有一人敢亂動。
趁着他們錯愕的剎那,賈思邈突然一個縮步竄了上去,一把揪住了小伍哥的脖領子,猛地往後一扯。同時,他的腳下一記搓踢,小伍哥一個跟頭摔倒在了地上。賈思邈上去,咣咣就踹了兩腳,問道:“說,譚劍是怎麼回事?”
吳阿蒙和李二狗子、沈君傲、唐子瑜都竄了上去,將賈思邈給擋在了中間。誰敢亂動,他們就不客氣了。關鍵是,賈思邈和吳阿蒙剛纔的動作,實在是太凌厲,太霸道了,是真真地嚇住了這些人,他們纔沒敢亂動。
不過,還是有一些俱樂部的保安,衝上來了,叫道:“你們趕緊放了小伍哥,快點。”
賈思邈照着小伍哥的腦袋就又是一腳,罵道:“老子就不放,你們還能怎麼樣?”
吳阿蒙抓着實木桌的一條腿,直接倫了出去。撲通!撲通!站在前面的幾個保安,當即讓桌子給砸得,倒在了地上。李二狗子和沈君傲的動作也不慢,上去放倒了幾個,又回來保護着賈思邈。
這下,這些人就都傻了眼,你瞅瞅我,我瞅瞅的,誰還上啊?誰上誰傻比。
賈思邈抓着小伍哥的頭髮,問道:“我再給你一個機會,說,譚劍呢?”
小伍哥吐了口血沫子,強硬道:“有種就給老子一個痛快,譚劍?哼哼,打死老子也不說。”
“你真以爲我不敢下手是吧?”
“來呀?”
賈思邈突然抓起了他的一隻胳膊,一腳就踹了上去。咔嚓!小手臂當場折斷,疼得小伍哥慘叫一聲,差點兒暈厥過去。這人到底是什麼來路啊,也太狠了。其實,小伍哥是巴不得自己暈厥過去算了,這樣清醒着,真是遭罪啊。
賈思邈再次問道:“你還有一隻胳膊,三條腿,我看你能堅持多久。說說吧,譚劍呢?”
冷汗,順着小伍哥的額頭流淌下來,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嚇的。他的嘴角抽搐着,語氣緩和了不少,冷笑道:“譚劍幹出了大逆不道的事情……”
“誰呀?敢來我的場子鬧事?”
從樓上,又走下來了十幾個人。當先一個青年,穿着修身的休閒西裝,他的皮膚白皙,有着很精緻的臉蛋,雙手十指纖長。襯衫的領口敞開了兩顆鈕釦,休閒西裝也沒有係扣子,就這樣敞開着,多了幾分隨意。離老遠,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古龍水味道,他的頭髮有些蓬鬆和凌亂,倒是有幾分像是韓庚的髮型。
還沒等賈思邈說話,沈君傲就已經吃驚道:“啊?人……人妖?怎麼會是你啊?”
孫仁耀就更是吃驚了,扭動着身子,叫道:“哎呀,這不是沈小姐……啊?賈哥,你……你回來了?”
賈思邈罵道:“死人妖,你還認識我啊?”
孫仁耀連忙道:“哪能忘記賈哥呢?這是怎麼回事啊,怎麼搞成了這樣?”
要說,這家嶺南俱樂部還真是有一些來歷,實際上是賈思邈和孫仁耀、傅俊風一起,幹起來的。在嶺南市,孫家和傅家,那都是家大業大的,只有賈思邈,沒有什麼財勢。但是,孫仁耀和傅俊風都服賈思邈,他說幹什麼,他倆就跟着,不說是指哪兒打哪兒吧,那肯定是無條件服從。
當時,爲了這個俱樂部,賈思邈花費了不少的心思。不過,他很少過來,只是孫仁耀和傅俊風來管理。這個俱樂部實行的是會員卡制度,每一種會員卡,可以享受到不同種的待遇。紫金卡只有三張,就是他們三個“創始人”,一人一張。
孫仁耀和傅俊風過來,根本就不用拿出卡片,只是一張臉,就誰都知道。漸漸地,這些保安也沒見過這種紫金卡了。所以,當他們看到賈思邈亮出了紫金卡,還以爲是招搖撞騙的,又哪裡知道,這是俱樂部三大股東之一的老闆,過來了。
兩年前,賈思邈離開嶺南市的時候,嶺南俱樂部的教練和經理是譚劍。這個青年很不錯,手底下功夫過硬,踏實肯幹,賈思邈跟他的關係處得不錯。可剛纔,小伍哥聽說他是譚劍的朋友,就對他痛下殺手,這就讓賈思邈挺不爽了。
譚劍又能幹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來?反正,賈思邈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賈思邈問道:“人妖,譚劍呢?”
在嶺南混跡的這些人,大多都知道,孫仁耀的綽號就叫做人妖,但是,沒有人敢這樣叫他。這傢伙的脾氣很臭,一言不合,就有可能動手。現在,見賈思邈一口一個人妖叫着,孫仁耀還樂顛顛的,愣是半點兒沒有生氣的意思,嘴巴張得就更大了。
這青年,到底是什麼來路啊?連孫仁耀對他都這樣畢恭畢敬的?
孫仁耀罵道:“譚劍偷偷地吸食毒品,害得家破人亡,後來沒有錢了,向我借錢。我借給他幾次,可他竟然還向我借。要是幹正經的事情,我就是把錢給他也沒有什麼,可他去吸毒,我能縱容他嗎?我沒有再借他錢,還不讓其他人借他錢。結果,你猜怎麼着?他竟然差點兒一把火把俱樂部給點燃了,我就火了,將他給幹出了嶺南俱樂部。”
“他吸毒了?”
“是啊,很嚴重。”
“那你就是把他幹出嶺南俱樂部了,沒有幹別的什麼?”
孫仁耀撓撓腦袋,訕笑道:“我就是派人,打了他一頓。”
“就是打了他一頓?”
“打斷了他的一條腿。”
“後來呢?”
“他就去借高利貸,結果……讓高利貸的人給打死了。”
毒品,還真是害人不淺啊。
多麼好的一個青年,當初也算是賈思邈的兄弟,就這麼沒了,賈思邈在唏噓的同時,更多的是憤怒。本來,他答應羅剛等人去金三角,把毒品的事情搞定了,是看在沈萬山和沈君傲的面子上。現在,譚劍的死,更是堅定了他的決心。
這件事情,不僅僅要辦,還要辦好,辦得乾淨徹底。
見賈思邈沒有說話,孫仁耀小心道:“賈哥,不是我不想幫譚劍,你是不知道他後來變成了什麼樣,六親不認,坑蒙拐騙,什麼事情都幹……”
賈思邈擺手道:“行了,我不怪你。”
孫仁耀就手指了指讓賈思邈還踩在腳下的小伍哥,訕笑道:“那你就趕緊放了我的人吧?小伍哥是在譚劍走後,被提拔上來,當上的教練和經理,辦事還是挺有能力的。”
對於這個小伍哥,賈思邈不太瞭解,但是他總是感覺,這個人的性情中帶着幾絲戾氣,更是沒有那種容人之量。要知道,剛纔,他就說一聲是譚劍的朋友,他就突然間一箭射向了自己,手段未免是太狠辣了點兒。否則,他也不可能痛下殺手,直接打斷了小伍哥的一隻手臂。
現在,既然孫仁耀都這麼說了,賈思邈自然是不好在做別的,就擡腳將小伍哥給放了。
小伍哥爬了起來,孫仁耀上去給了他一個耳光,罵道:“你知道他是誰嗎?他就是咱們嶺南俱樂部的大老闆賈思邈,賈哥。你竟然連他都不認識,還想一箭射死他,我看你是活膩味了。”
“啊?他就是賈……賈哥?”
看得出,賈思邈的名頭還是挺響的。小伍哥嚇得臉上就變了顏色,他哪裡知道來人是賈思邈呀?賈思邈只說是譚劍的朋友,他還以爲是來鬧事的。再加上,賈思邈和吳阿蒙等人進來就把門口的保安都給揍了,不是來砸場子的,又是什麼?他敬畏道:“賈哥,剛纔是我有眼無珠,我不知道是您……”
賈思邈擺手道:“算了,我又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倒是你啊,手臂沒事吧?”
“沒事。”
“趕緊去醫院,把斷骨接上吧。”
“這個……”小伍哥沒有動,只是看着孫仁耀。
孫仁耀罵道:“賈哥讓你去,你就去,磨嘰什麼?”
小伍哥這才答應着,有兩個保安陪同着,一起去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