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還是不說?
賈思邈很是好心,上來勸道:“子瑜,既然君傲都這麼說了,你不會是就怕了吧?”
唐子瑜大聲道:“我怕什麼?說就說。不過,咱們兩個一、二、三一起說。”
沈君傲道:“行。”
賈思邈就大聲喊了一聲一二三,然後,唐子瑜蠕動着嘴脣,沒有出聲,沈君傲道:“我許的願是,這次去東南亞,大家都順利回來……嗨,唐子瑜,你陰我?”
唐子瑜咯咯笑道:“君傲,你真是太可愛了,就這麼相信了我說的話?”
沈君傲佯怒道:“哼哼,這要不是在大雄寶殿中,看我怎麼收拾你。”
唐子瑜聳了聳可愛的小肩膀,嘻嘻道:“行,行,我錯了行了吧?走,咱們還是趕緊去見老和尚吧。”
賈思邈走在前面,那個小和尚和唐子瑜、沈君傲跟在身後,繞過了大殿的後面,旁邊穿來了一聲渾厚的聲音:“施主,這裡禁止遊客通行。”
那小和尚嚇了一跳,趕緊雙手合十:“圓通師叔,我是帶這幾個施主去見主持。”
圓通?唐子瑜和沈君傲都有些愣住了,敢情還真有叫這名兒的和尚啊?那就不知道了呃,中通、申通,又有沒有呢?圓通胖胖的,長得人高馬大,滿臉橫肉,很是威嚴。她倆就不明白了,這樣的人,也能當和尚?
圓通喝道:“合初,你帶人去見主持?怎麼不從大雄寶殿旁邊繞路過去?這裡是大雄寶殿禁地……”
合初小和尚更是嚇得臉上變了顏色,看得出,他挺懼怕圓通大和尚的。
賈思邈笑道:“圓通,你別把合初給嚇到,是我叫他帶過從這兒走的。”
“你又是什麼人……哎呀~~~”
很顯然,圓通大和尚還沒有練到那種無癡無嗔、無慾無求、無驕無躁的境界,眼珠子都瞪成了牛鈴鐺,嘴巴更是張得老大,都合不攏了,吃驚道:“哎呀呀,你……你不是賈思邈嗎?你怎麼回來了?”
賈思邈微笑道:“怎麼?難道我就不能回來了嗎?”
“能,能。哈哈,你回來就好了。這回,就有人偷偷地給我搞酒肉……嗨,合初,你忙你的去吧,我帶着賈思邈去見主持好了。”
“可是……”
“還可是什麼?趕緊忙你的去。”
“是。”
合初有些懼怕圓通,不敢不答應,趕緊轉身離去了。
圓通抓着賈思邈的手,有些迫不及待的道:“你是不知道啊,自從你離開了嶺南市,可是把我給憋壞了。趕緊的,這次過來,給我帶什麼了嗎?”
“哪能忘了你呢?”
這一刻,沈君傲和唐子瑜等人才明白,爲什麼在來的時候,賈思邈背了個大包過來。敢情,裡面裝着的都是酒、熟食什麼的呀?賈思邈直接將大包的拉鎖給拉開,又立即拉上了,速度很快,但圓通還是看到了。他當即就咧嘴笑了,一把抓過大包,藏到了一個供桌底下,大笑道:“走,我帶你們去見主持。”
圓通比合初有趣多了,他跟賈思邈又比較熟悉,說笑起來也沒有什麼忌憚,葷素不忌。跟唐子瑜、沈君傲也是能說笑,倒是顯得不太悶。從大雄寶殿的後門穿過去,就是和尚們住着的院落了。
現在,陽光已經出來了,霧氣散盡。在佛殿中,傳來了陣陣梵音唱喏,這樣看着山腳下的人,跟螞蟻一樣,往前蠕動着,很多很多。這要是有恐高症,這樣從上往下望,非頭腦眩暈不可。
這樣又前行了一陣,前面出現了一片竹林。穿過竹林,終於是到了山頂,這裡有一個小院落,茅草屋,在院中竟然還有幾隻雞在嬉戲玩耍,很是安靜祥和。
圓通的臉色變得肅穆起來,雙手合十,正色道:“賈施主,主持就在裡面,我就不陪你進去了。”
賈思邈笑了笑,低聲道:“行,有時間,找大和尚喝酒。”
圓通就古怪地笑了笑,揮着衣袖大步離開了。那一大包的酒肉,早就勾起了他肚中的饞蟲,他要趕緊去填飽肚子,否則,又怎麼能有精力來燒香唸佛,給人做法式。
這裡就是主持呆的地方?不太像啊,倒有幾分像是農家小院。還有那個圓通大和尚,怎麼瞅着也不像個出家人,估計是跟胡九筒差不多,都是那種掛羊頭賣狗肉的花和尚。
賈思邈問道:“圓通在南華寺是幹什麼的嗎?”
“幹什麼的?”
“他是護院首席武僧。”
“首席武僧?”
唐子瑜和沈君傲、李二狗子、吳阿蒙都很吃驚,像圓通這樣的和尚,會是首席武僧?這……這可真是一點兒也看不出來啊。
賈思邈道:“怎麼?你們不相信?”
李二狗子使勁地搖頭道:“說實話,我是真不信。”
“人不可貌相,海水老涼了,還有點鹹,豈能以貌取人?圓通大和尚,練的是少林鷹爪功,相當厲害。”
“鷹爪功?聽着很牛氣的樣子,真的假的?”
“等有機會,讓你們見識見識,你們就知道了。”
賈思邈笑了笑,邁步往小院兒中走:“走,咱們先去見釋大師。”
南華寺的主持,這在華夏國也是了不得的人物。一想到,即將見到釋大師,李二狗子、沈君傲等人也是有些緊張。走到了房門口,賈思邈剛要敲門,裡面已經傳來了釋大師的聲音:“是思邈吧?進來吧。”
大師,就是大師,果然不簡單。
賈思邈還沒等來到南華寺,他就讓小和尚去寺門迎接了。
賈思邈還沒等敲門,他就已經知道賈思邈等人到了。
神!
賈思邈倒也不客氣,推門就走了進去。唐子瑜和沈君傲等人略微停頓了一下,也終於是跟着走了進去。
房間中的擺設很簡單,只有一張粗木圓桌,幾個木凳子,還有一個蒲團。有一個兩鬢斑白、身材枯瘦的老和尚,微閉着雙目,靜靜地坐在蒲團上,他彷彿是跟整個小廳都融爲了一體,無聲無息。如果不是眼睛看到,他們都懷疑,這房間中有沒有人的氣息。
其實,這纔是高人啊。
賈思邈跳過去,在老和尚的對面坐下,笑道:“釋大師,我來了。”
這也太大膽了吧?在釋大師的面前,敢這樣的放肆。旁邊的沈君傲、唐子瑜等人都嚇了一跳,連大氣都不敢喘息一下。沒見到釋大師的時候,是釋大師的名氣嚇人。見到了釋大師,是他的氣勢嚇人。
殺氣,連屠夫殺多了豬,拎着刀,也會有。
李二狗子和吳阿蒙都相信,只要他們瞪着眼珠子,也一樣是能有殺氣,能夠讓人心驚膽顫。可要是,不動聲色,身上一點兒都沒有氣息,他們也做不到。這種平靜,比身上有殺氣,更是可怕百倍。
可賈思邈呢?竟然對釋大師,一點兒也沒有尊敬的意思,甚至是比跟他們在一起,更是隨便,他們又哪能不吃驚?這要是把釋大師給惹惱了,他們能不能活着離開南華寺,都是個問題。
緊接着,讓他們更是吃驚的一幕出現了,釋大師睜開了眼睛,竟然笑罵道:“你小子,竟然還知道回來看我老人家?站起來,轉幾圈,讓我看看,有沒有什麼變化?”
“你讓我站起來,我就站起來,那我多沒有面子?不過,看在這麼久沒有見面的情況下,就讓你看看,我的身材是不是保持得很好?”
賈思邈撇撇嘴,但還是站了起來,圍着釋大師來回走了幾圈兒。
釋大師挺滿意,點頭道:“還行,看樣子功夫也長進了呀。”
“那是當然了。”
“我聽說了你在江南省的那點破事兒,很對,做男人該高調的時候,就不能露怯。”
“哈哈,這麼說,釋大師很支持我了?”
“我不支持你,誰支持你?中午,你就別走了,陪我吃一頓齋飯。”
“行,我沒打算走。”
賈思邈一點也沒有客氣的意思,問道:“釋大師,我能問你點事情嗎?”
釋大師搖頭道:“該知道的,我會告訴你。不該知道的,你問也沒有用。”
“我認爲,有些事情,該讓我知道了。”
“還不是時候。”
“還要多久?”
“你從東南亞回來,先到一趟嶺南吧。”
賈思邈眼神一亮,驚喜道:“這麼說……到那個時候,我就能知道,我該知道的了?”
釋大師道:“算是吧。”
賈思邈問道:“那我現在,能不能問一件事情?蕭山河是誰?真的是傅俊風的老爹嗎?”
“蕭山河?”
釋大師這回沒有隱瞞,淡淡道:“在二十年前,寶島有兩個最強的勢力,一個是竹聯幫的蔣青帝,一個是秦家。竹聯幫是以黑幫爲主,秦家是以軍事爲主,其中,蕭山河和楚天舒就是秦家的左右手。不過,早在二十年前,竹聯幫和秦家的勢力,就已經都讓李霖和他的兄弟給滅掉的。你應該聽說過李霖吧?那可是傳奇人物。”
現在的華夏人,聽說過承天集團、李天羽、李霖的人,還真是不多。隨着李家的突然離奇消失,李家的歷史也全都隨之被抹掉了。這,絕對是一個超級大謎團,對李天羽、李霖等人瞭解的信息越多,就越是想解開這個謎團。
賈思邈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