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去一回,差不多半個來月的時間,眼瞅着就到十二月中旬了。
現在的東風樓,已經大變樣了。殷懷柔和沈重,已經回到了各自的中醫門派,白勝凱和蕭易水,則留在了百草堂醫館。賈思邈不在的這段時間,都是他倆在醫館中坐鎮,一方面是多多增加實踐機會。一方面,也是他們跟賈思邈的關係,非同小可,亦師亦友。在醫術方面,賈思邈是從不藏私的,這對他們醫術提升有很大的幫助。
同時,他們也等待着,等到三月三號,跟賈思邈一起趕往燕京市,去參加華夏中醫公會的會長選拔賽。
當來到樓下的時候,賈思邈這才注意到,在東風樓的外面,懸掛着一張張的條幅、海報,都是喬詩語給兮兮保健系列冷飲做的廣告。
一襲白色長裙,長髮飄飄,手中拿着兮兮保健系列冷飲,口中含着吸管。旁邊,還有一串兒廣告語:“兮兮健康,吸吸更健康!”
不知道是誰策劃搞的廣告,但是看着相當有吸引力。在東風樓的側牆,有樓梯直通二樓。這樣方便工作,也不用再從一樓中穿行上去了。畢竟,一樓是百草堂醫館,有許多患者還是清淨點兒好,這樣吵吵鬧鬧的,對他們的身體恢復有影響。
賈思邈問道:“兮兮在樓上嗎?”
張冪道:“應該是在吧?她現在可是大忙人,別看都是在省城,我們姐妹都很少見面的。”
賈思邈笑了笑,徑直走到了樓上。
在二樓的大廳中,一些來自各地的代理商,親自過來了,正在跟陳宮在那兒商談着代理的相關事宜。坐在陳宮旁邊的,是他的老婆王蓓蓓。現在的王蓓蓓也鍛煉出來了,盤着頭髮,白色的翻花襯衫,外面套了件咖啡色的小西裝外套,下身是一件咖啡色的板褲,儼然一副職業白領的打扮。
她坐在辦公桌前,一邊翻看着資料,一邊打字,忙得焦頭爛額。時不時,她還喝一口水,或者是跟陳宮快速說幾句話,連頭都沒有擡起過。同時,還有幾個脖頸上繫着帶花圍巾,身着職業套裝的女孩子,她們都是張兮兮聘請來的職員。
在樓下的不遠處,有一個倉庫,專門有幾輛貨車,每天往返於南江市和省城兩地,拉運兮兮保健系列冷飲。即便是這樣,還是供不應求的局面。爲了減緩省城的工作量,有些單子都是在省城談好的,由鄒長合在南江市,直接發快遞過去。
這樣,能減少很大的一部分時間和人力、物力、財力。
這幾個女職員,再加上倉庫那兒貨運的人,這就是兮兮保健系列冷飲在省城的全部員工。人雖然不多,但是工作量相當大,每個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其實,什麼是精英?每個人都是一樣的,所謂的精英,都是一點點淬鍊出來的。誰敢說,在學校中學習的,就能應用到社會上?又不是那種尖端的科技、科研人員。賈思邈覺得,要是他來當教育部長,應該把華夏國的教育體制改進一下,實用型人才,更是重要一些。
走到了辦公桌前,賈思邈笑道:“陳經理,我想談一筆生意……”
陳宮忙得不可開交,頭也不回的道:“談生意,先登記一下,按照順序,我們逐一接待……”
“我就想現在跟你談。”
“不行,我沒有那個時間,更不會開先例……哎呀,是賈哥啊。”
陳宮激動地站了起來,興奮道:“嫂子們都去機場接你了,本來我也想跟着去了,可這邊的生意實在是太忙了。怎麼樣?這次東南亞之行,有很大的收穫吧?”
“還行吧,有驚無險。”
“那就好,那就好。兮兮在樓下的貨運部呢,你要去找她嗎?我這兒還有點事。”
“行,你忙着,等晚上咱們好好聚一聚。”
賈思邈笑着,又跟王蓓蓓打了個招呼,起身下樓去找張兮兮了。他可沒有跟陳宮說,在東南亞,跟緬甸的克倫族反叛軍,還有老撾的反叛武裝勢力火拼了。以九人,幹一千人,這要是讓陳宮知道了,非把他給嚇一跳不可。
畢竟,陳宮是玩頭腦的,讓他拎着刀,攥着槍,跟人對着幹,那跟送死差不多。
有吳阿蒙、李二狗子等人,招呼着張克瑞和他的四個保鏢,讓他們住在了東風樓的一個套房中。賈思邈又叮囑了幾句,這才離去。
從東風樓中走出來,賈思邈立即撥打了遊驚龍的電話,問道:“遊公子,最近的情況怎麼樣啊?我是賈思邈,我回到省城了。”
遊驚龍苦笑道:“賈少,你可算是回來了。我現在在省城,都快要呆不下去了。”
“怎麼了?”
“江南席家啊。”
賈思邈和張冪、肖雅設計,把席家的資金套籠,讓席別年、席陽度日如年,最爲重要的一個環節,那就是遊驚龍。如果說,沒有遊驚龍給席陽高額貸款的400個億,席陽又怎麼可能有資金,來吞掉思源國際的股份呢?同時,他和席陽簽訂的合同,才最是可怕的,在12月15號的時候,席家人要是還沒有歸還400個億,就把席家的產業半價收購。這些產業抵押下來,要是還不夠,就繼續按照每天千分之一的高額利息,繼續利滾利,翻滾下去。
爲什麼說,做生意的人,最怕高利貸了?這種利滾利,就像是滾雪球一樣,越滾越打,讓人透不過氣來,直到把人給壓死。
今天,已經是12月13號了。遊驚龍都沒有再去催席家人,但是席家人會怎麼想?這就像是一座無形的大山,狠狠地壓在了他們的身上,無時無刻不在擔心、憂慮着這件事情。在香港,遊驚龍是無法無天慣了,可這裡畢竟是在內地的省城啊。
強龍還壓不住地頭蛇呢,他怎麼能壓住江南席家?當人拎着打狗棒,來追狗,狗四處逃竄。終於,前方出現了一堵牆壁,擋住了狗的去路。你說,狗會怎麼辦?有兩條路,第一條路,那就是狗急跳牆。第二條路,那就是狗更急了,回頭來咬拎着棒子的人。
現在,遊驚龍就是拎着棒子的人,而江南席家就是那條狗。一旦把江南席家給逼瘋了,他們可是真的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大爺是欠你錢了,那又怎麼樣?老子不還,還要殺了你,省得你再來找我催債。
我不是楊白勞,更不想當喜兒。
要是擱在以往,遊驚龍大不了撂挑子走人,纔不會傻兮兮地呆在這兒,等着惹惱了席家的人。可現在,他中了賈思邈的毒,離不開呀?趁着賈思邈不在省城的這段時間,他偷偷地去醫院做了檢查,愣是什麼都沒有查出來。
越是這樣,他的內心就越是恐懼。果然跟賈思邈說的那樣,毒已經滲入了他的身體內,想要再取出來,已經不太可能了。幸好,他服用賈思邈給的解藥,沒有出現什麼副作用。可這種事情,給他的心中埋下了太深的陰影,拖得越久,他的心就越哆嗦。
在省城,那是賈思邈的天下,連青幫和江南席家都不能將賈思邈怎麼樣,遊驚龍又能有什麼辦法?他唯一能做的,那就是聽賈思邈的話,幫賈思邈完成“任務”。一旦搞垮了江南席家,他就解脫了。
遊驚龍道:“賈少,你要派人來保護我的安全。要是我遭遇了什麼不測,你的計劃就落空了。”
賈思邈笑道:“你這是在要挾我?”
“不是,咱們現在什麼關係啊,我哪能要挾你呢?”遊驚龍緊攥着拳頭,發出了嘎吱嘎吱的聲響,連額頭的青筋都一鼓一鼓的。這麼多年來,哪有人敢這樣對他說話?這要是在香港,他早把那人給剁爛了喂狗了。
可對賈思邈,他必須要面帶笑容,語氣和善。
遊驚龍道:“我是怕破壞了你的計劃。”
賈思邈點頭道:“你現在住在什麼地方呢?我這就叫人在暗中保護你。”
“城隍廟附近的天仙配大酒店1226房。”
“行,我知道了。”
遊驚龍,這是在跟賈思邈談價碼呀?後天,就是12月15,遊驚龍跟江南席家攤牌的日子了。如果說,遊驚龍突然失蹤了,那賈思邈和張冪、肖雅的計劃,也就宣告失敗了。讓他不失蹤,老老實實地跟江南席家談判,很簡單,賈思邈將解藥給他。
他沒有明說,賈思邈也沒有點破,但大家都是聰明人,彼此的心裡都明白。
“跟我鬥?”
賈思邈冷笑着,又立即撥通了一個電話,接電話的人,正是江南席家的死士之一丁輝!
席陽接近楊琳,一方面是玩弄女色,一方面就是想通過楊琳來靠近寧真。誰想到寧真比較有心計,他一直沒找到機會。這樣有一天晚上,席陽讓楊琳約寧真去夜市吃點東西,他趁機攔住了楊琳,卻讓狂人帶着一些死士,去偷襲寧真。
一旦控制住了寧真,就間接控制住了王海嘯,再順藤摸瓜,直捅賈思邈的軟肋。
沒想到,賈思邈早就留了一手,和吳阿蒙等人在暗中盯着了,更是通知了武旭趕到,一槍幹掉了狂人,還將丁輝等死士們,全都給帶回到了警局。在那兒,賈思邈給丁輝等死士們,吃了七日斷腸散,將他們給嚇得不行,全都投靠了賈思邈。
賈思邈讓他們潛伏在了席陽的身邊,盯着席陽的一舉一動。現在,終於到用到他們的時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