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叔叔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怒氣壓到心底,然後頓了頓,道:“那你說吧,你要怎麼樣才肯跟我女兒斷絕交往,你說個條件,什麼條件我都滿足你。”
呵,還當真把我當成不要臉的無賴看待,講然想要用條件收買這份情。你也太小看我了。再一次地感覺傷了自尊。
我說:“馬叔叔,我因爲菲菲的關係所以才尊稱你一聲叔叔,我請馬叔叔尊重我,也請您尊重您的女兒,我跟菲菲的情義不是可以用條件來交換的。”
可是,馬叔叔依然從兜裡掏出一張支票拍在牀頭櫃上,道:“這是一張十萬塊錢的支票,你拿去吧,從此以後不要再跟我女兒來往了。”
十萬塊,很誘惑人,不過,您太小看我了,您就算給我一百萬一千萬,我也不會跟馬菲菲絕交,除非她要跟我絕交,否則的話,我這一輩子也不會背棄她。
我難受而且怒氣地看着馬叔叔,道:“馬叔叔,請您別侮辱我!”
馬叔叔道:“喲,怎麼着?閒少是吧!好,再給你十萬。”
我怒了,真心覺得傷了尊嚴,我憤怒地從牀上跳下來,吼叫道:“馬叔叔,你誤會我了,我跟菲菲交往並不是爲了她的錢,請你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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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叔叔氣憤地指着我道:“你你你,你竟然說我是小人,你,你給我滾出去,這裡是我家,這裡不歡迎你,你給我滾出去!”
滾就滾!我抓起衣服氣憤地就走了。路過花園的時候,看到馬菲菲坐在花園的凳子上哭,我停頓了一下,憂傷地看着她,她也憂傷地看着我,然後我什麼話都沒說就走了。我覺得我們之間的友誼恐怕也很難維持下去。
我還沒走到小區門口,馬菲菲追了出來,“正義!”
聽到她聲音的時候,心裡跟着一痛,停下步腳,站在那裡,並沒有轉身去看她,只是怔怔地站在那裡。
馬菲菲憂傷地走到我身邊,憂傷地問道:“我爸傷害你了是嗎?”
我把臉扭到一邊,並沒有說話。眼淚也在眼睛裡打轉,你爸的確是傷害我了,而且把我自尊傷得很慘。
馬菲菲傷心地道:“我們還是朋友嗎?”
我吸了一下鼻子,擠了擠眼睛,把眼淚給憋回去,苦笑一下,說:“我們當然是朋友了,一輩子的朋友。”
“正義!”
馬菲菲哭着一下子抱住我,我也緊緊地抱着她。眼淚終於還是沒控制住滾了出來。
而馬菲菲的爸爸站在不遠處,看到我們抱在一起,忙指揮保姆過來把馬菲菲拉回去。
“走吧,小姐,回去吧!”保姆強行拉開馬菲菲,馬菲菲抓住我的手不放,一邊哭着喊道:“正義!”
我心裡更加疼痛,“菲菲!”
“正義……正義……”
“菲菲……”
她抓住我的手隻手滑了,被保姆強行往回拖,她一邊掙扎着喊叫,而我卻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她就這樣被拖了回去。我好難過,真的好難過。狠狠一拳打在路邊的一棵綠化樹上,手好疼,心更疼。
就在我一個人難過得要命的時候,方芳發短信過來,她說:“正義,我媽要逼我去相親。”
看到這條短信,我就慌了,她要去相親,我覺得特別沒有安全感,萬一她看上別人了怎麼辦?萬一她媽要逼她嫁人怎麼辦?不行不行,我得趕緊去阻止。
於是就瘋狂地趕過去了,方媽媽果然帶着方芳去了一家咖啡館跟一個男人見面。我就躲在店外面從玻璃門裡面偷看。
不知道他們聊了些什麼,反正我看方媽媽的表情挺開心的樣子,而且那男人的確也不錯,看起來長得也不錯,也挺成熟穩重的,跟方芳到挺相配的,我心裡就更加着急了,真害怕方芳也看上那個人。
他們在裡面聊了一陣,然後就出來了。我立刻躲到一邊去,等她們走了,我又纔出來。那時候,心裡很難過,而且也很生氣,她媽媽讓她出來相親,她就出來相親,既然她都出來相親了,那說明她也有嫁人的想法。呵,看來,她對我的愛不過如此。我覺得,我應該去向她問個清楚。
於是,我就跑到她們家樓下去等,後來,方芳和她媽就提着菜來了,看到我在樓下,有點慌神。而方媽媽本來開開心心的臉,一下子就拉了下來。
“正義,你怎麼在這裡?”方芳說。
我憂傷地看了看方芳,又有點心虛地看了看方媽媽,說:“芳,我有話想跟你說。”我說着,就想拉着芳芳到一邊去。
方媽媽立刻搶先道:“有什麼話,就當着我的面說吧!”
我咬了咬嘴脣,猶豫了一下,鼓起勇氣說:“伯母,請允許我和方芳在一起。”
方媽媽冷哼一聲,道:“你想都別想,最好給我死了那條心吧,實話告訴你吧,我女兒就快結婚了!”
什麼?我簡直不敢相信。
“媽!”方芳反對地叫道。
我傷心地看着方芳,道:“是真的嗎?這是真的嗎?”
方芳說:“不,正義,你別聽我媽糊說……”
方媽媽立刻打斷女兒的話,道:“我哪裡糊說了,實話告訴你吧,張正義,我剛給我女兒找了一個男朋友,是從國外留學回來的海歸,海歸,你懂嗎?他比你成熟穩重,文化比你高,樣樣都比你好,你拿什麼跟他比?”
方媽媽的話很傷我自尊,那男人的確比我好,海歸嘛,又成熟穩重,呵,我算什麼東西,我有什麼?我什麼都不是。我不敢相信地看着方芳,她真的會背叛我嗎?找到一個比我好的男人就要離我而去嗎?
方芳見我那麼看着她,她慌亂地叫道:“媽,您糊說什麼呀,誰說我要跟他結婚了?”
呵,不用再演戲了,自己心裡也是樂意的對吧?否則怎麼會跑去相親?呵,何必再演戲呢!
方媽媽道:“我哪裡糊說了,既然他對你那麼有好感,而且也是真心實意奔結婚而去的,那咱們還猶豫什麼呢?就是他了,你老媽我很滿意。”
方芳叫道:“您爲什麼不問問我的意思呢?我不要跟他結婚。”
方媽媽說:“不必再說了,你就跟他好好相互一段時間吧,我看那小夥子不錯,是個結婚的好對象。”
方芳叫道:“媽……”
方媽媽吼道:“你給我閉嘴!”
方芳一跺腳,生氣地跑上樓去了。方媽媽反感地瞟了我一眼,也上樓去了。而我卻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呵,呵呵呵,心裡悲傷地笑着,痛着,氣着。好啊,真好啊,有那麼優秀的男人要跟她結婚,真好啊!恭喜你了,恭喜你了!方芳,恭喜你了!可是爲什麼,爲什麼受傷害的人是我,爲什麼?
眼淚再一次衝向了眼睛,心裡簡直就是破碎的疼痛,悲觀,失望,想要墮落,罷了,罷了,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一個人拖着支離破碎的身體,悲傷地往前移動,前面的路,看不清楚,不知道該去哪兒……
愛情,這就是愛情,我真的可以相信愛情嗎?真的可以相信嗎?
一個人在酒吧裡喝得爛醉,電話響了,看到方芳的電話號碼,不想接。現在又來哄我來了是嗎?不是都找到了一個好男人了嗎?何必又來找我,別來找我,別來找我!電話沒接,響了一遍又一遍,可我不想接,就是不想接,不想聽到她的聲音,也不想見到她,直接就把電話關機了。
方芳見我不接電話,心裡着急,知道她媽媽的話傷到了我,所以就跑到我們公司來找我。可發現我沒在公司,然後又在大街上找我,找了很久,都沒找到我。
而我,卻在酒吧裡醉得不醒人世。後來,感覺有人碰了碰我,睜開朦朧的眼睛,第一眼看,好像是方芳,再仔細一看,才發現是那個小姐88號。
88號說:“喂,張正義,你怎麼會在。”
我說:“是你呀!”
88號說:“你怎麼了,怎麼喝得那麼醉?”
我沒回她的話,而是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呀?”
88號說:“我在這裡上班。”
上班?她不是做小姐的嗎?怎麼跑酒吧來上班來啦?
我說:“你改行了呀?”
88號說:“對,我現在做酒水妹。”
我說:“哦!”然後,砰一下又磕桌子上睡着了。
當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沙發上,四周都是陌生的,這裡哪裡?
“你醒啦?”88號從衛生間出來。
我怔怔地看着她,說:“怎麼會是你?我這是在哪兒?”
88號說:“當然是我家了,你昨天晚上喝得爛醉,是我把你弄回來的。”
昨天晚上?意思是我在這裡呆了一夜嗎?我怔了一陣,道:“謝謝你啊88號。”然後立刻下牀,要回去了。
88號說:“你這就要走啊?”
我說:“嗯,謝謝你啊,照顧我一晚上。”
88號說:“就一句謝謝就算啦?怎麼着也得表示表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