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不凡臉色倏然一變,這個叫蘇九爺的男人他當然聽過,是屬於金字塔頂端的男人,黑白兩道通吃,尤其和金洲市政府關係很不錯,據說他的背後是某個神秘的紅色家族。趣*
張明達一聽到蘇九說了這麼一句話,臉色也駭然之極,這是蘇九要給安子撐腰啊,他萬萬沒想到安子會是蘇九的人。
張明達現在很惱火,爲什麼兒子查不出來,難道就因爲他看上去是一個*絲就不查了?
“九爺,用不着和小輩這麼見外吧。”張明達帶着幾分的討好和無奈的說道,“不凡還不太懂事,你就見諒一下,王八蛋,還不過來叫人。”
張不凡之前的囂張神色一點都不見了,恭敬得像一條狗走過去,把頭低下來:“九爺。”
張家的公司雖然在金洲排得上號,但遠遠還不是蘇九的對手,所以,他只能憋屈的低頭,心裡在咬牙的罵着,安子,你媽的,你等着,我不會放過你的,還有你,蘇九,以後我也會要你叫我一聲張少,你等着,我發誓。
“不,不,現在晚了,我蘇九說的話就要算話的。”蘇九笑了笑,根本不給張明達一點面子,“張先生,我和你不熟,是吧,不過我和接管金洲經濟金市長很熟,我之前還和金市長說起你們張家的公司,張家的公司似乎欠了很多銀行的錢,要是哪天銀行不把錢借給你們了,你們公司得倒閉啊,這個很麻煩啊。”
張明達臉色都綠了,金市長可是掌管金洲經濟建設這個領域的,如果金市長不爽了,張家欠的銀行錢,會是一個天文數目。
“九爺,你教訓也對,我這個兒子太沒禮貌了,你幫我教訓一下。”張明達心都要出血了,但偏偏嘴巴上只能這麼說。
我走了過去,張不凡後退了兩步“你,你要做什麼?”
“抽一下你的臉。”我有些奇怪的笑說道,“你千萬千萬不要跑哦,不然我要是不小心把你踢死了,你做鬼就難辦了,這裡是醫院,打幾巴掌直接治療,你說是吧。”
“你叫張不凡哦,這樣吧,你就站在讓安子打。”蘇九拍了下張不凡的肩膀,“在醫院也不要鬧出太大的動靜,我等下就回去了,我是高興而來,不想失望回去。”
張不凡觸及蘇九那一雙似乎沒有光彩的眼的時候全身打了一個激靈,不知道什麼的,他覺得有一股死亡的氣息籠罩自己,他嚇得不敢動了。
我走到了張不凡的前面,然後掄起拳頭重重的砸在張不凡的臉上。張不凡的身子被我這個拳頭的力量砸飛出去,側面直接撞上了牆壁,他哇的一聲噴出幾顆帶血的牙齒,嘴角也開始不停的噴出血來。
張明達捏着拳頭,眼睛都要充血了,兒子被打了,還是,在他的前面打的,他一點都不敢做主。
張不凡眼裡露出那種極端的恐懼,但又帶着仇恨。
我一把拉起張不凡,然後看着他的臉,一字字的說道:“我真的想一拳打死,很想,很想,但是我對我自己說,我會親手一根一根骨頭的捏碎你的身子,然後融喜也會找你報仇的。”
張不凡嘴巴翕動了下,我拉着他頭髮,又狠狠一甩,他的額頭再一次撞到牆壁上,頭破血流。
“張先生,抱歉了,我下手太重了。”我保持歉意的對一臉都扭曲的張明達說道,“我想你不會介意的吧。”
“不會,不會,這是你們年輕人的事情。”
“嗯,你可以叫醫生了。”
張明達看我笑了笑,森然之極,但考慮到蘇九在這裡,直接叫人擡着張明達去找醫生了。
等他們走後,我說:“九爺,謝謝你。”那一刻,我徹底的明白了,這就是強者,蘇九就是一個強者。
他說一句話,就算是張明達也不敢說什麼。
這就是強大的男人。
“安子,出來一下。”蘇九叫着我。
我和蘇九爺出去。
外面的太陽挺大的,但蘇九似乎有些發冷,捂着大衣。我知道他的病一定在發作了,我看着他的時候,目光多了一種同情和無奈。
是啊,九爺強大之極,但面對病症的時候,還是抵擋不了,這就是一種悲哀。
蘇九和我站在太陽的底下。
“我覺得冷啊。”蘇九擡頭仰望天空,臉色白得嚇人,“呵呵,你是不是有點同情我了。”
“九爺。”
“沒事的,人都是難免一死的嘛。”蘇九豁達的說道,“而且,我這輩子也夠了,喝最烈的酒,睡最美的女人,吃大塊的肉,殺該殺之人,你說我這輩子還有什麼遺憾呢?”
我突然說不出來話。
“如果說是遺憾的話,我還是沒有一個兒子,你願意當我半個兒子嗎?”
“九爺。”我有些動情的叫了一聲,這是頭一次這麼動情,很多年之後,我才明白當時說那句話心情,我也在那個時候才明白,爲什麼是半個兒子的意思,而不是一個兒子。
“叫一聲老爸來聽一下。”蘇九笑了笑,眼神奇怪的看着我,“我這輩子都沒人教過老爸呢。”
我怔怔的看着他,然後說道:“老爸。”
“哈哈哈哈哈......”蘇九縱然大笑,有着我不知道的表情,似乎有欣慰,似乎有悲傷,“我終於也有半個兒子了,死也瞑目了。”
我很小的時候爸爸就走了,腦子沒有對老爸太多的概念,但現在,我心裡很高興,因爲我希望蘇九真的是我老爸。
“安子,這或許是我最後一次見你了,下一次見你,應該不會了啊。”蘇九溫暖的眼神看着我。
我一驚。
“以後你會明白,你將是多麼的一顆耀眼的星星。”蘇九燦然一笑,“你這個兒子,我很中意。”
“老爸。”我的眼睛有些溫熱的東西。
“嗯,沒事的,你還年輕,還活着,這就是最好的。”蘇九笑着說道,然後上了車,把車窗都關上,好像很冷很冷。
我覺得鼻子酸酸的。
太保走了過來。
“太保哥,我,我老爸要去那裡?”我說道。
太保看着我,目光悲情,但依舊是很冷的回答:“安子,這應該是九爺見你最後一面了,我會殺了九爺的。”
我驚悚的看着太保。
“九爺已經叫我幾次了,我沒答應,現在他應該沒有遺憾了。”太保說道,也跟着上車。
車子離開。
我就這麼站在太陽底下。
然後,我覺得很冷,很冷。
蘇九爺,我的老爸一定頭很疼,很疼,很疼,所以纔要太保殺了他。
割頭顱。
我蹲在地上,就這麼蹲着,我覺得渾身乏力,一點力氣都沒有。
“嗯,”
一根菸遞到我的前面。
我接過來,笑了笑:“君威哥,我很想喝酒,很想醉。”
君威道:“這有什麼呢,我叫人拿酒過來,只要你想喝酒。”
君威打了電話。
幾分鐘之後,酒吧裡的保安直接拿來了十抽啤酒,君威直接和我對飲,接着,徐豐也過來,我們三個好像傻逼的蹲在地上喝酒,在醫院的大門口,但沒有一個護士醫生敢靠近我們。
徐豐哥,君威哥,比我還得還要快,還要猛,我想,他們大概知道的了蘇九爺的病情了,所以才這麼喝酒吧。
我們什麼都沒說話,就是在那裡喝酒,喝着喝着,君威突然笑起來,好像瘋子一樣,徐豐哥也是大笑個不停,我看見他們的眼裡好像有種發亮的東西。他們跟在蘇九爺的身邊那麼久了,是跟着蘇九爺起來的,現在,蘇九要死了,他們只能這樣的方式來表達內心的悲痛。
我也笑起來。
君威說:“你傻逼啊,你笑什麼啊,你看你笑得多難看啊。”
我說:“你才傻逼呢,你比我更難看。”
徐豐說:“我們都是傻逼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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