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劍對無堅不摧的寶劍。
我幻想一下,寶劍直接把木劍給劈成兩半了。
恩叔好像知道我心中的想法,露出一個笑容說道:“你一定想着那個人的木劍被我的利劍劈斷兩截是吧。”
我沒有回答。
恩叔給出了答案:“你捏着一下我手。”
恩叔停止打太極。把手伸到我的前面。
我愣了下,但還是捏了下恩叔的手。
然後我震驚的看着恩叔。
因爲,一個正常人的手都是指關節的。
但,恩叔的沒有指關節。
柔軟之極。
好像剛出生的嬰兒一樣。這是我完全沒有想到的,他的手沒有了指關節的骨頭?
“開始的時候,我確實用我的寶劍斬碎了他的木劍,但最後還是我敗了,他捏碎我這一隻握劍的手。”
我恍然大悟,原來他的手骨頭是被人捏碎的,這太恐怖了啊。憑着一把木劍,被斬碎之後,空手和恩叔打,然後捏碎了恩叔的手骨,這個人,到底是誰呢?
我以爲恩叔眼神會有仇恨的。
但,他還是那麼的平靜。
他用一種好像塞翁失馬安知非福的語氣說道:“很長的一段時間,我這一隻手廢掉了,當時我也被趕出了警衛團,五年之後,我再一次回到了京城,再一次回到了警衛團,然後一直到現在。”
“我他雖然捏碎了我握劍的手,但沒有捏斷我的心中的劍意”恩叔說道,“劍客心中有一把心劍。”
“心劍?”
“是。”恩叔道:“”心劍並不是空無虛幻的。“
他的態度真誠而嚴肅:“你掌中縱然握有吹毛斷髮的利器。但你心中若是無劍,你掌中的劍也只不過是塊廢鐵而已,你這個人也終生不能成爲真正的劍客。”
“以心動劍,以意傷敵。”
這種劍術中至高至深的境界,我雖然還不能完全瞭解,但是他也知道,一個真正的劍客,心與劍必定已溶爲一體。
心劍合一,卻是劍客們必須達到的境界,否則他根本不能成力劍客。
“你明白我在說什麼?”恩叔轉頭看着我,問道。
我搖頭:“似懂非懂?”
“哈哈,你這樣的年紀似懂非懂。已經比強套多了。”
“等你真正的遇到一個可以把你潛能激發出來的時候,我你就明白。我今日說的一樣。”恩叔說道,“我要教的不是什麼招數。而是你的禪,只有內心強大起來,那麼他才真正的強大。”
“謝謝恩叔。”
“你還是很有天賦的,慢慢來,不急的。”
我其實很想知道打敗恩叔的那個人。
但我看見他好像沒說的要是。
我也不好意思問下去。
能打敗他的人?會是誰呢?
剛纔恩叔說了,他的心中有劍意,很玄妙的感覺啊。
“該去下廚,我去煮點白粥了。”
恩叔走進廚房。
我看着恩叔的背影。
越看越覺得奇妙。
他的背影好像一把劍。
一把很鈍很鈍的劍。
但出手,必然殺人。
這就是劍意?
心中有劍?
武者的最高的境界?
我看着恩叔那蒼老的背影。
肅然起敬!
要離開京城了啊,我想見清雪最後一面。
我嘆息一聲,心又隱隱作疼。
拿出手機給譚汐夜打電話。
說了一下我的問題,就是想見最後一面。
譚汐夜好像知道清雪和我分手了,先安慰我一下,接着說道;“行,我幫你安排,我儘量的讓清雪去見你最後一次,安子,有些事情,不是你看到就是真實的。”
我一時間不明白這話意思:“什麼?”
“你自己琢磨琢磨吧,也許,有時間我話,我會告訴你的。”譚汐夜說道,“對了,我聽說昨晚上有人去刺殺你?你沒事吧?”
“沒事,在黃雀這裡,能有什麼事?”我笑着說道,。“多謝關心。”
“不用這麼客氣。”譚汐夜說道,“還有,你今天要離開京城了,一些人想必不會放過你的,你最好來的時候小心一些,我得到一個情報,有人要買你的命。”
“呵呵,我的命一向很值錢,在我離開的時候,讓他們放馬過來吧。”
“你不要過於大意了,據說這一次是一個叫狐王的人,這個人以前是溫家的一個刺客,但不知道什麼原因被趕出去了,你要小心一些。”
“狐王?”我皺眉,“聽這個名字很牛逼的樣子。”
“是很牛逼。”譚汐夜在那邊鄭重的說道,“好像他是密宗的高手。”
密宗,我突然想起來了,老媽說尼姑庵最大的敵人就是密宗。
我沒這麼倒黴就直接遇上密宗的人吧。
“這個狐王以前是密宗的一個長老,很好色,可能就是這樣才被密宗和溫家趕出來吧,但一直在京城。”譚汐夜說道。
“嗯,我知道了,我還在老地方等清雪,你一定要叫清雪來啊,不然,我就去你們家。”我說道。
譚汐夜在那邊哈哈大笑:“難不成你想來我們家扛走清雪不成?”
“我是有這個打算。”
“你不想被轟成渣的話,隨便你了。”譚汐夜笑着。
我掛了電話。
我吃了恩叔的早餐,又和老媽說了下,就去昨晚上和清雪見面的地方。
昨晚上開開心心的在這裡等清雪,但此刻,我的心情不什麼好啊。
清雪要和我分手了,這是一件我做夢都想不到的事情。
她說,要一直一直和我在一起的?爲什麼現在要離開了?
她就是一個騙子。
憤怒僅僅吃維持了幾秒鐘,我就想着,肯定是有苦衷的,應該是我的問題吧。
我在原地來回的走動,等清雪。
等了十分鐘這樣,清雪還是沒來。
我拿出手機想打電話。
但又放下。
我一定要等下去。
突然嗅到了一股細微的殺氣。
陽光普照的大地,忽然充滿殺機。在死亡陰影下,連陽光都變得陰森黯淡了。
我扭頭一看。
一個長得很普通的男子走了過來,右手上拿着兩個鐵球,直徑至少有三裡面這樣。
發着白色的寒光。
這個人要殺我。
憑着感覺,我立即後退了一步,警惕的看着這個普通的男人。
然後想起了剛纔譚汐夜說的那個人。
“你就是狐王?”我問道。
“對,我就是狐王,看樣子你已經知道我名字了,不好玩。”狐王露出一個森然的笑容,打量我,從頭到腳,“怪不得這麼多人殺不了你,連聖戰組織的人都死了幾個,現在看你,果然是本事,本事還很大。”
我冷笑一聲:“我不管你是狐王還是老鼠王的,現在我沒什麼心情和你打,我在等人。”
“收了別人的錢,總得把事情做好了,而且你是女帝的兒子,女帝是尼姑庵的掌門人。”狐王不介意自己的身份,“我是密宗的人,兩個門派是宿命敵人,我沒有理由不殺你。”
“你能殺我?”我傲然說道。
“呵呵,小子,做人不要過於狂妄和自大了。”狐王笑着,右手突然握住了那兩枚白色的鐵球。
然後鐵球被捏成四方形了。
我愣了下。
這個人的力量足以讓我忌憚啊。
狐王向我進逼。
他的腳步緩慢而沉穩。
有種人只要一下定決心開始行動,就沒有人能讓他停下來。
狐王無疑是這種人。
他已下定決心,決心要我死在他掌下。
我一步步向後退。
我倒是沒有十足的把握殺了這個人。
他的手臂上的力量絕對可以抗得住我。
怪不得說京城臥虎藏龍。
真不是忽悠人的啊。
“你跑不掉的安子,我知道你的武力和許正陽差不多一個檔次了,但你還不是我的對手。我可是密宗長老,除非叫你老媽出來吧。”狐王說道。
他就是看到了安子一個人,所以才行動的。
就在這一剎劍,我心裡忽然閃出了一絲頓悟。
心劍。
他忽然想起了恩叔的話。
--你掌中縱然握有吹毛斷髮的利器,但是你的心中若是無劍,你掌中的利劍也只不過是塊廢鐵而已。
這是劍術中至高至深的道理,這道理如果用另一種方法解釋,也同樣可存在。
--你掌中雖然無劍,但是你的心中如果有劍,縱然是一塊廢鐵,也可以變成殺人的利器。貞匠吉扛。
人已逼近。
狐王忽然發出低吼如獅,全身的衣衫忽然無風而動,震盪而起。
他已振起了全力,作致命的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