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 找到康莊
“應該是這樣的,只是這個所謂王大洲的表弟,實在是奇怪,他的話一句話都不可信,我們自己找。”何勁夫緊緊的皺着眉頭說道。
“是的,我們故意在學校裡留下了線索,讓人知道有人已經進過了王大洲的辦公室,那個錢斌只要一問,就一定可以知道的,可是他卻隻字未提,說什麼是王大洲指派來的。可是奇怪的是,那信上面的字跡又確實是王大洲寫的,這不奇怪麼。”我問道。
“哎,王大洲心思很縝密的,我們活着的時候就玩得我們團團轉,現在還在玩把戲,我真是討厭他。”何勁夫低低的說道。
見他這樣,我也心煩氣躁起來,何勁夫這樣說,其實就是在高度表揚王大洲的手段之利害了。對於這五把鑰匙,我也很是好奇,背後到底隱藏着什麼?
“電話來了,劉衡陽,可能是康莊那邊有消息了。”何勁夫說道,連忙接起了電話。
沒一會兒何勁夫就掛了電話站了起來,“走,劉衡陽知道康莊在哪裡了。”
我一聽立刻就來勁了。也站了起來。
“你還有勁兒跟我一起去找鑰匙啊?”
“當然有,我最喜歡才這樣的字謎了,好有趣。”
“好啊,那就走,可是你又猜不到……”何勁夫揹着我嘀咕了一句。
我偷笑了一下,還是跟着他出去了。
很快我們就到了劉衡陽約的地方,他站在路邊,見到我們又鑽了上來。
“康莊在哪裡?”我連忙問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劉衡陽居然也和何勁夫一樣,開始跟我們玩啞謎了。我在心裡狠狠的罵了他一頓,也拿他沒有辦法,只好閉嘴不再說話,畢竟他不是何勁夫,我也不能一直問的。
這次我們倒是沒有開多久,何勁夫就在劉衡陽的指導下停了車子。我們下車一看,這地方,是個城中村,那個房子都蓋得嚴嚴實實的——爲了拆遷能夠得到補貼,這些原住民都偷鑽政策的空子,可勁的蓋房子,所以這一片走進去都很難見到陽光,因爲樓蓋得太擠了,所以很難見到天日的,住在下面都見不到天日的。
“你確定這裡是康莊?”我對着劉衡陽,不相信的問道。
“誰跟你說康莊是個地方了?”劉衡陽反問道。
“你說什麼?”我腦子愣了一下,康莊不是地方?那康莊是什麼!
“等會你就知道了。”劉衡陽在前面帶着路。
這裡的小巷走着,七拐八繞的,要是我一個人走,恐怕都找不到回來的路,到處都是陰陰的,即使現在是大晴天,陽光能透進來的也少,兩邊都密密麻麻的晾着很多亂糟糟的衣服。我感覺生活在這裡的人,都像是老鼠一樣,深入淺出的,出門的時候可能他們光鮮亮麗,一本正經,和星巴克,吃西餐廳,可是打拼完了,還是要回到這裡蟄居,這就是現在的社會。我轉頭看了看旁邊的何勁夫,不知道他能不能理解當今這樣的社會現象,可能在他那個時代,沒有這樣的羣體吧,只有完完全全接受朝廷打擊的苦難農民,卻沒有這樣爲了美好生活打拼吃苦的特定人羣。
何勁夫似乎也知道我在想什麼,湊到了我身邊,拉住我的手說道,“這裡還真是擁擠,販子蓋成這樣,住着有什麼意思?”
“可以租出去啊,租的便宜,所以很多年輕人住在這裡,不要小看這裡的人羣,其實這裡是創造財富的最大動力。”劉衡陽笑道。他很少對證據,社會現象種種事發表任何觀念,現在卻這麼說,我感到有些驚訝。
“快到了,這裡可真夠難找的。”劉衡陽又說道。
“到了?”我高興地說道,別看這是個不大的城中村,我們就這樣一圈圈轉,已經走了快半個小時了,劉衡陽在最後一個拐角一轉,我們頓時覺得眼前一亮!茅塞頓開,柳暗花明的感覺!
剛纔那些擁擠的房子,可是到了這裡,卻一片開闊,簡直開闊到空曠的地步了!這一塊地大概有三四畝那麼大,居然藏在這樣簡陋的地方,鋪了草坪,種了很多樹木,中間是一棟獨立的紅磚小樓,拋開旁邊的那些筒子樓,紅磚小樓看起來實在是太有味道了!非常的漂亮,更吸引人的是它的雅緻,到了房子邊上,四周種的都是花,簡直就像西方國家的那種莊園,跟我們昨天去的那個接待客人的莊園不一樣,這裡給人一種很恬淡的舒適感,鬧中取靜,很有大智慧的感覺。
劉衡陽帶着我們向那小樓走去,走近了我才發現,西牆邊,還有滿牆的爬山虎,真的是綠意盎然。
門口有一個小小的門鈴,何勁夫伸手按了,過了一會兒,這門才被打開,裡面走出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太太,她看起來年紀已經很大了,可是一頭白髮還是梳的講講究究,穿的也很乾淨整齊。
劉衡陽拱手說道,“康老太太,我是唐暉的弟子,特來拜訪。”
“唐暉……”那老太太扶了扶鼻樑上的老花鏡,又仔細的看了看劉衡陽,半天才露出了慈祥的笑容,說道,“你是陽陽,好些年沒有來過了。進來吧。”
她一邊說着,一邊已經轉過身把我們往裡讓了。
屋子裡面一切擺設都是很簡潔的木質傢俱,但是卻擦拭的非常乾淨,最引人注目的是,這屋子裡有很多很多的花瓶,到處都是新鮮時卉,很有感覺。
“陽陽,你跟唐糖結婚了吧,只可惜了你的師父。”老太太直接坐到一把躺椅上,拿起一件毛衣接着織了起來。見到我們都拘謹的站着,連忙說道,“你們坐下啊!你們不知道我這裡的規矩,小朋友們來了就跟到自己家裡一樣,一切自己動手,難道還要我老太太伺候你們嗎?呵呵。”
聽她這麼說,何勁夫便坐下了,也拉着我坐下了,而何勁夫便轉身找到了杯子,給我們都倒了水來了。
老太太就一邊織着毛衣,一邊看着我們幾個,笑眯眯的。
“你們過來有什麼事?”老太太見劉衡陽也坐下了之後,才問道,但是她手上的織活並沒有停下來,好像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她手上那件沒有完成的毛衣一樣,我們都是她的子孫,她跟我們在拉家常一樣。
“康老太太,我遇到了一點事,需要你幫忙。還有,唐唐已經去了快三年了。”
“唐唐也走了……我當時聽說你們要辦親事,還很高興呢,只是我年紀大了,懶得見人,要不,你們父親唐暉不在了,我怎麼也要去喝你們一口喜酒的。命不由人啊。”老太太眼眶有些泛紅的說道,看來她一早就認識唐糖和劉衡陽的,現在乍一聽到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子的死訊,實在也有點難接受。難免會有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感覺。
“這個都是我不好,我命中不該有妻室,強求來的,究竟是害了她。”
“話不能這麼說,她就是這個命,不跟你的話,也是活不長的,命格改不了的。”老太太神秘莫測的說道。
“老太太,我給你看個東西,有人叫我們來找你的。”劉衡陽說着,向何勁夫伸出了手。
何勁夫立刻會意,從口袋裡拿出了那個寫着“康莊”兩個字的信封,遞給了劉衡陽。
劉衡陽又接過去恭恭敬敬的遞給了康老太太。事到如今,我大概已經知道了,康莊根本不是一個地方,它是一個人!很有可能就是眼前的老太太,就算不是她,也是跟她有很密切關係的人。
老太太接過了那個信封,掏出了裡面的鑰匙,她也翻開了信封看了一下,然後面無波瀾的又收了起來。
“你們有幾把鑰匙?”
見她這麼問,那麼一定就是知情人士了,劉衡陽便老實的說道,“兩把,還有一把。”說着,又向何勁夫伸出了手。
何勁夫又掏出了另一把,也遞了過去。
老太太又扶了扶眼睛,仔細的檢查了一下,這才擡頭對我們笑道,“鑰匙倒都是真的,你們也都是聰明人,能夠順藤摸瓜的找到我這裡,極好的。我這裡有一把,是王大洲給我的。他給我的時候,跟說說,誰要是能帶着兩把以上的鑰匙過來找我,就把我身上那把交給他,那麼我可以把我那把給你們了。”
她一邊說着,一邊輕手輕腳的上了樓,過了一會兒,就拿了一個跟我們之前幾個一樣的信封下來了。
她鄭重的將那信封交給了何勁夫,“雖然是陽陽帶你們來找我的,但是我看兩枚鑰匙都是你掏出來的,看來王大洲真正想把鑰匙交給的人是你。這個也給你。”
何勁夫進門到現在都沒有說話,現在終於開口問道,“不知這位老太太怎麼稱呼?”
“我姓康,康莊。”老太太笑了笑,滿臉的慈祥。
“多謝康老太太。我們多有叨擾,這就離開了。”何勁夫說道。
“什麼話,沒有的事,這鑰匙也就是在我這裡保管一下的,我估摸着你們至少要到十天以後才能找到我這裡,沒有想到這麼快呢。”老太太笑了起來,“王大洲那小子,也算是有眼光。”
“臨行前,我還想問一句,不知道該不該問的,老太太與王大洲是什麼關係?”何勁夫又問道。
“不該問。”老太太臉上還是那笑眯眯的神情,但是已經低頭開始織毛衣了,不再看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