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只有符咒還不行嗎?”我錯愕的說道。
張敏諾神秘兮兮的看着我,說道:“還需要處子的血,你用血塗在景煬的胸口,然後把符咒貼上去,那詛咒自然就會消失了。”
我愣住了,卻不知道怎麼把血弄出來。
張米諾看出了我的疑惑,她的一雙眼睛卻壞笑般的看着我。
“你……你不會不是處子了吧?如果不是就麻煩了,我們還得另外找個人去。”張米諾說道。
我沒有理會她,鼓足了勇氣咬住了右手中指,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去咬中指,或許是看景煬這麼幹過。
我把血塗在景煬的心臟部位,那紅色的骷髏印記顯得更加紅了,符咒正巧蓋住了他的心口……滋啦啦……忽然那符咒如同放到了熱油上,開始發出了響聲,隨着一陣白煙散盡,黃紙符咒立刻變成了漆黑的焦炭。
張敏諾興奮的說道:“太好了,景煬有救了,不過還需要三天才能醒過來,你可真是功不可沒。”
“張米諾,我不明白你爲什麼不自己拿着斬鯤刀?偏偏要我跟着你去?你好壞。”我生氣的說道,我其實不是真的生氣,爲了救活景煬我甘願冒險,可是她似乎總是在耍我。
張米諾走到了我面前,兩隻眼睛認真的看着我。
“拜託大姐,我就知道你會懷疑我,我是個死人,身體裡是個鬼魂,那斬鯤刀如果碰到我的身體就虎讓我魂飛魄散,你是個活人,當然不怕了。”張米諾說道。
我知道張米諾不會害我,可是她畢竟不是個人,雖然現在是張敏諾的身體,可是畢竟是男鬼附身,我始終覺得有些彆扭。
景煬的臉色變了,剛纔還是便如土灰,現在竟然有了一些血色,只不過還沒有呼吸,或許祭鬼師都是這樣半死不活的狀態。
經過了一晚上的折騰我早就累壞了,躺在了牀上,沒多久就睡着了。
早晨的陽光刺痛了我的雙眼,我掙扎着坐了起來,渾身一陣酸楚,或許是好久沒像昨天那樣運動過。
景煬正躺在沙發上,我掀開了他的衣服,胸膛上的骷髏印記果然不見了,他的臉色也更加紅潤,似乎變成了原來的樣子。
“景煬!你醒醒,景煬!”我不自覺的叫了幾聲,可是他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躺在沙發上的男人俊朗無比,那健碩的肌肉,寬闊的胸膛,我不自覺的多看了幾眼。
張米諾卻噗嗤一下笑了說道:“林瀾你好色,盯着人家看那麼久,我要是景煬早就非禮你了。”
我沒想到張米諾竟然醒了,只覺得一陣臉紅。
“你別亂說,我哪裡盯着看了,只不過看了看那鬼咒。”我說道。
張米諾說道:“解釋什麼?解釋就是掩飾,這麼個大帥哥躺在這,是個女人都會看兩眼的。”
我發覺自己真是越描越黑,不由得心跳加快了。
我記得沒錯,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一點東西都沒吃,我趕緊去翻冰箱裡的東西,好在還有兩罐牛奶。
嗚嗚……手機被我調成了震動,它這一響卻嚇了我一跳。
“喂,是林瀾嗎?你現在趕緊來公司一趟!”
那是個成熟女人的聲音,聽上去冷冰冰的正是李主編。
李主編是個三十六歲的女人,這個年紀的女人很少扯閒話,而且,她從來都是一絲不苟的那種,但凡出了大事纔會找我。
我心中有些緊張,是不是我昨天被鬼附身做出了出格的事情?可是我怎麼全都不記得了。
張米諾攔住了我說道:“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那個老女人找你一定沒有好事。”
“沒事的,你就在家裡看着景煬吧,今天太陽這麼足,估計沒事的。”我說道。
張米諾撇着嘴說:“你以爲陽光足就管用,還是給你貼上一張符咒吧,這可是昨天我們的戰利品,不用白不用。”
張米諾把符咒貼到了我的後背上,我又穿了件外套,就這樣開這景煬車到了公司。
我們公司平時就很熱鬧,樓下總是來來回回有人走動,今天卻出乎我的意料,停車位竟然也都佔滿了,我只好把車子停到了對面的小區裡。
我的辦公室在四樓,老遠就聽見有人吵鬧,我徑直走到了李主編的辦公室,卻發現,她的門口沾滿了人。
“李主編,這件事難道就這樣結束了嗎?我姐姐可是在你這裡上班的,一個大活人說沒就沒了,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你們公司就沒有一點點風險意識?”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大聲嚷道。
“嗚嗚……我的寶貝兒子,大學剛剛畢業竟然就在你們公司失蹤了,他可是我們的獨生子,你們一定要給我們個交代。”一箇中年女人哭着說道。
李主編正愁眉不展的捂着腦門,她的頭髮也散亂的披到了肩膀上,兀自一個人坐着,滿臉通紅。
我立刻回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心中卻躊躇不安,爲什麼只有我一個人活了下來?爲什麼?
李主任看到了我,她撇了我一眼,滿臉都是愁容。
“林瀾,你快跟他們說說,當時的情況是怎麼樣的?這些家屬就是不聽我們的解釋,現在只有你能說明白了。”李主編說道。
“張米諾的手機怎麼也打不通,只能讓你自己過來解釋一下。”
我恍然大悟,原來李主編是要我來滅火!
一個大媽立刻走到了我面前,她拉着我的手,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姑娘你快跟我說說,你們都是一起去的湘西,爲什麼他們都死了,你是怎麼活下來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又把之前的事情說了一遍,這些同事家屬卻怎麼也不相信。
這些人似乎在跟李主編商量賠償責任的事情,場面似乎已經失控了。
李主編拉着我走到了沒人的地方,她凝重的看着我,說道:“林瀾,你的工作還是很認真的,不過這次意外對公司來說也是莫大的損失,我們要承擔這些同事的一些責任,雖然不是全責但畢竟是公司派遣的任務……爲了避免這些家屬有過激行爲,我看你還是先停薪留職等我消息吧。”
李主編似乎是在哀求我,她這種幹練的女人也有害怕的時候,我從她的眼神中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只好默默的點了點頭。
“李主編,如果公司有事情儘快通知我,我心裡也十分難受。”我說道。
幾個家屬看到了我們在談話,他們正向我們走過來。
“林瀾,你先回去吧,等我消息。”李主編說道。
我灰頭土臉的跑到了樓下,一刻也沒敢耽擱,我也不知道怎麼面對這些同事家屬,畢竟只有我自己活了下來。
想不到這件事還未完結,我心裡說不出的苦悶,爲什麼偏偏是我?爲什麼?
現在倒好,我不僅失去了那些同事,現在工作也要不保了,停薪留職相當於炒魷魚,只不過是留個虛名罷了,如果公司有變故我會直接被開除。
我心情十分低落,真想找個地方去透透氣,忽然想起了以前經常去過的咖啡廳。
公司對面是一個商場,商場樓下有一排商鋪,一間名叫黑貓的咖啡廳就在那裡,我輕車熟路的推門走了進去。
這件咖啡廳十分別致,幽暗的屋子裡放着一張張小圓桌子,桌子兩旁是兩個吊椅,我嘆了口氣,一屁股坐到了吊椅上。
“您好,請問需要點什麼?”一個女服務生說道。
我隨便點了一杯咖啡,沒多久就喝了起來。
窗外人流不息,我盯着公司大樓,心裡卻更加沉重。
現在我最好的朋友張米諾也死了,整個公司探險頻道只剩下了我,她現在是個死鬼附身,而且救我的景煬也正昏迷不醒,現在還停薪留職……我忽然覺得整個世界都塌陷了,腦子裡略微有些發痛。
“咦?這不是林瀾嗎?你怎麼一個人在喝咖啡?是不是心情不好?”
一個男人爽朗的聲音說着,我擡頭看去,正是李凱。
“李凱?你怎麼會在這?”我狐疑的問道。
李凱笑着說道:“公司裡亂了,我只好在這裡避避風頭。”
我詫異的問道:“哦?你也避風頭?你也不是探險頻道的,關你什麼事?”
李凱嘆息道:“我雖然不是探險頻道,但是畢竟公司出了事,鬧的動靜不小根本沒法發工作了,看來公司有麻煩了……”李凱的表情意味深長,一雙眼睛卻不停地打量着我。
我知道李凱對我有好感,他總是時不時的跟我說上幾句,我們雖然不在一個部門,但是這麼帥氣的男人多少引起了我的注意。
“李凱,你昨天爲什麼在我家樓下?你還沒告訴我呢?這麼晚你爲什麼那裡?”我盯着他的眼睛問道。
李凱的臉立刻變得發紅,他的眼神開始閃躲,兩個手也是不停地動着手指。
“其實……其實我是有點擔心你,我怕你出事情。”李凱說道。
我問道:“爲什麼擔心我?我又不是你什麼人?”
我說完了話,卻覺得自己問的有些多餘,何必要跟他計較?他就算追求我,我也未必答應,我現在對他還沒有任何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