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看你,沒看。”
“哈哈,你還沒說沒看,小丫頭,姐姐的眼睛可不是瞎的,你說吧,到底有什麼事情?”
夏雪這丫頭鬼頭鬼腦,不知道能有什麼幺蛾子。
我放下了化妝鏡,看着夏雪,夏雪的臉忽然露出了陽光燦爛一般的笑容。
“姐姐你們不住我安排的旅店,那就買點化妝品吧,還有衛生用品,還有……”
夏雪打開了揹包,她索性抓着揹包直接倒扣在了我的牀上,我驚訝的站了起來,趕緊抓起了兩個絲襪看了看。
“嘿嘿!姐姐你看看,你要哪個?質量都可好了,尤其是這個面膜。”夏雪臉色緋紅像是個做錯了事情的小孩子。
我似乎已經習慣了,不管到什麼地方旅遊都能遇到推銷產品的,要麼是什麼紀念品,要麼是什麼永葆青春的化妝品,對女人來說,或許捨得花錢的就是這幾樣東西。
我嘆了口氣,把兩包絲襪放到了口袋裡。
“好了,這雙絲襪我要了,尺碼跟我的還挺合適,你說吧,多少錢?”我慢條斯理的說着,打開了錢包。
夏雪嘟着嘴,眼睛上下不停的轉悠着。
“嗯,一個八十兩個一百六!”
“好吧,給你!”我說着把錢給了夏雪,她拿着我的錢卻沒走,直接去旁邊的屋子找張米諾去了。
隔壁屋子裡張米諾正在洗澡,夏雪的聲音立刻傳了出來:“姐姐你看看姨媽巾……”
我差點沒吐出來,趕緊把房門關好了。
旅遊被宰客是常有的是,推銷東西的自然也遍地都是,沒什麼好特別的,我只是覺得夏雪這個女孩不應該,她看上去不像是這麼精明的人,完全是一種怪異的感覺。
我躺在屋子裡看着窗外,景煬和李凱正在商量什麼東西,兩個人在屋子外面抽菸,身子不停地晃盪着,我聽不清楚兩個人到底在說什麼,不過看着兩個人的眼神就知道,他們一定又是有了什麼麻煩事情。
難道他們是在吵架?
不行我得出去看看,或許是因爲藍心的事情。
那個跟我名字差不多的女孩到底在哪呢?她怎麼還不回來,李凱莫不是要出去找林藍?
我走出了房間,可是推開門的時候,卻完全不一樣,兩個人原來在談笑風生,像是在商量着什麼事情。
我的神經立刻鬆弛了不少,長吁了一口氣。
“你們在幹嘛,弄的我神經緊張。”我抱着肩膀說道。
景煬瞥着眼睛看我,歪着脖子,如同一個痞子的眼神。
“林瀾,我們打算引那個妖精出來,不知道你能不能配合一下?”景煬說道。
我心中一驚,難道是利用我的山精?
李凱淺笑了一下,說道:“我們已經想好了,等晚上的時候我們幾個分別守住屋子的窗子和門,你會絕對安全的,等妖精出來的時候,讓張米諾藏在牀底下。”
我的心總算是鬆了口氣,不叫我去當炮灰幹什麼都行。
“好吧,張米諾知道了嗎?”
我有些猶豫,妖精會被山精吸引嗎,它如果是個鬼魂還可以,要是別的什麼可就不一定了。
妖精和鬼畢竟不是一樣的,只是從昨天的傷口看來應該不是鬼,鬼不會吸食腦子,而且傷口也不對。
鬼身上的陰靈,他們靠吸食人的陽氣活着,那就像是給手機充電,絕對不會一下子充滿,不然會爆炸。
妖精可不一樣,妖精吃了人的身子和腦子會慢慢消化,直到把這些東西全都消化才能轉化成自己要的東西,不會跟鬼一樣慢慢纏着人的身子。
“既然你也沒什麼意見,我們晚上就到這裡來吧,還是這個房間,如果今天不來,我們就繼續在這裡等着,看看那個傢伙到底是不是跟鬼屋傳聞相關的傢伙。”景煬說道。
我默默點頭,回身去拉房子的大門,可是還沒伸手大門一下子猛地撞開了,從裡面拋出了一個女孩正是夏雪。
哈哈!姐姐再見了。
夏雪邊跑邊喊,張米諾在後面緊追不捨,我們都蒙了,只看見張米諾手裡抱着一堆東西,稀里嘩啦都摔到了地上。
我仔細一看,原來是好幾十盒姨媽巾!
“啊?你買這麼多幹嘛?你要賣?”
張米諾看我的表情有些怪異,她噗嗤一下笑了。
“這個丫頭真是太壞了,坑了我好幾百,面膜和姨媽巾都賣給了我,我這麼多東西往哪放呀!”張米諾臉色有些難看,不過我沒生氣,夏雪可是個孤兒,她能有點收入也是個好事,或許這些錢對她來說十分重要,又或許是她要命的錢也說不定。
張米諾彎腰,撅着屁股撿東西,後面的大門又開了,從裡面走出了兩個人來。
一個是尖嘴猴腮的傢伙,另外一個是瘦高個,兩個人一前一後,哭喪着臉。
這不是死胖子的兩個同事?
我有些唏噓,想不到死了同事,他們兩個的心情一定也不好,不過我對這兩個人沒什麼壞印象,說實話連印象都說不上,他們兩個相貌刁鑽,我幾乎都沒正眼看過。
兩個人也沒看我們,他們的身上帶着揹包,急匆匆的要離開的樣子。
“哈哈,兩個膽小鬼要走了,真是沒用,這樣的記者趕緊回家抱孩子去。”張米諾邊撿東西邊小聲的嘀咕着,兩個男人卻全都聽見了。
瘦子立刻轉過了身子,他眼睛如同冒火,直勾勾的看着張米諾。
“喂!你剛纔說什麼?我們膽子小”瘦子說道。
尖嘴猴腮的傢伙也不示弱,他指着張米諾的鼻子,沒好氣的看着她。
“臭娘們,死的不是你的同事看你當然不在乎了,說風涼話。”尖嘴猴腮的說道。
張米諾愣住了,她似乎沒料到自己的閒言碎語能帶來這麼大的反擊。
“哎呦?我說一句話你們還都受不住了,真是的,我真懷疑你們是不是男人?”
張米諾抱着一堆姨媽巾,滿臉不屑的說道。
景煬在旁邊暗笑,李凱卻過去拉張米諾的胳膊,可是張米諾沒領情,猛的一抖動直接把李凱差點沒閃了個跟頭。
“是嗎?我們膽子小,你怎麼知道我們膽子小?我們膽子小就不來這裡了,看到了沒?”尖嘴猴腮的說道。
張米諾忽然歪着脖子,嘟着嘴,輕蔑的看着二人。
“我說你們兩個是怎麼回事,明明自己不敢留下,現在東西收拾好了要走,現在還狡辯?有種你們別走,在這裡陪老孃,我看你們能住幾天?”張米諾沒好氣的說道。
瘦子立刻瞪起了眼睛,他要跟尖嘴猴腮的說點什麼,可是那傢伙去沒理會。
“好啊,我有什麼不敢的,住就住誰怕誰?”
“呵呵,住唄,管我什麼事情,你們的腿長在你們自己身上,像老鼠一樣的男人我可真不喜歡,我喜歡那種男人,天不怕地不怕的,還有些本事的。”
張米諾邊說邊走到了景煬身邊,她抓着景煬的胳膊,嗲聲嗲氣的說着。
景煬愣住了,盯着張米諾懷裡的東西一陣作嘔。
“你大爺的離我遠點,真是晦氣!”
景煬一轉身走了,張米諾正靠着景煬,失去了重心差點摔倒。
張米諾真是太可惡,兩個人也真是太較真,他們沒走,竟然留在了這裡。
“張米諾,你瘋了,他們留在這裡會打亂了我們的計劃。”我說道。
張米諾卻不在意,她扭過身子說道:“是他們自己說留下來的好不好?我可沒攔着。”
“張米諾,你!”
我氣得夠嗆,向上去跟她理論,可是看着她抱着那一堆東西,我立刻沒了興致。
“好了,別跟她吵架,那兩個人估計也不會有事,我看那個妖精現在不會輕易出現的。”景煬說道。
“但願如此吧,哎!不過我們今天白天干什麼,總不能在這裡呆着吧?這麼一個破房子,不如我們到四處轉轉?”我盯着頭頂的太陽,總覺得有些刺眼。
其實這天熱的有些鬧心,適合在屋子裡呆着,可是既然來了總不能空手回去,這麼遠的路,我總得把報告寫完纔是。
吃過了早飯,我立刻開始整理專題報道的稿子,思索了半天,終於想好了一個開頭……
“來到清河鎮的第一天,命案像是給我們準備好的,那個人死的很慘,屎尿摻雜着他的靈魂,人生也變得毫無意義了……我會繼續探尋下去,鬼屋的故事或許還會繼續……下一個死的人會是誰呢?”
我寫着幾句簡單的東西,忽然覺得有些不妥,太沉悶了,又有些誇張,不過既然寫了就這樣吧,現在只是差幾張配圖。
“張米諾,你還睡,趕緊跟我出去,我要拍照片。”我說道。
張米諾轉過了身子,她懶懶的躺在牀上,屁股對着我。
“我不去,你去找李凱要照片唄,他不是有嗎?”
李凱是有照片,不過他的都是膠捲,想弄到我的微博上必須用數碼相機才方便一些。
我火了,兩隻手抓着張米諾的咯吱窩,猛勁兒的撓了起來。
“你給我起來,起來!不起來我讓你死在這!”
張米諾的弱點就是這,無論是她出事之前還是之後,她的死穴我瞭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