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皆死盡與聖母神尊
林硯原本擔心，自己學習此種古語，將耽擱龜靈聖母求他幫忙的事情。
沒想到龜靈聖母卻是傳遞信息，說那霸三絕精深難練，奧妙無窮，本就需要極長的時間才能練成。
所以她建議林硯先行離開，等一兩年之後，霸三絕有所成就，再來幫她。
爲此，她還告訴林硯，說就在剛纔那些時間裡，自己已然抵達了此行目的地，通知他一起離開。
“大哥，這龜靈聖母，對你也實在太好了太信任了！該不會……你真是他媽？”
“滾！”
老秦悄悄傳來信息，被林硯喝退。
不過說實話，這種毫無雜質的純粹信任，不求回報的幫助，林硯在覺醒宿慧之後，從未在外人的身上感受到過。
他默然了一下，先是從這藏書室位置離開，悄然找到柳嵐青他們一行人。
他們已經在宋船長安排下，登上潛水艙，準備離開。
在龜靈聖母的刻意延遲下，潛水艙遲遲沒有出發，就是在等林硯。
從定安城到府城，其實相當於從上球殼到下球殼，實際距離並不遙遠，所以這麼快能夠到達，並不奇怪。
但林硯猶豫了一下，自然是沒有登上潛水艙。
若是他修煉《霸三絕》真需要一兩年時間也就罷了。
可問題是，他有諦悟靈光，而且諦悟靈光數量還頗爲充足，若真想要練，分分鐘將《霸三絕》推演至頂尖圓滿等級，也並非難事。
而龜靈聖母，自然是不知道這些，所以大概率也不存在欺騙他、算計他的可能。
如此，他倒是沒辦法欺騙自己，不顧龜靈聖母之信任離開。
起碼，也得等看看這蜚虻蟲魔到底怎麼回事後再說。
連龜靈聖母這般數百年古老的生物，都無法解決的問題，以他的能耐，恐怕也解決不了。
大概率，龜靈聖母只是因爲他身上的玄武氣息，誤認爲他有能力解決蜚虻蟲魔罷了。
等他真確定自己無能爲力之後，再行離開也無妨。
龜靈聖母自是驚喜萬分，金球在林硯身邊連環跳躍，但周圍人卻是完全視而不見。
而林硯進來的那間艙室中，宋船長也是收到了指令，讓柳嵐青關閉了潛水艙艙門，之前見過的那根肉柱，再次出現，穿過潛水艙邊沿的固定扣，將潛水艙固定，而後便拖拽着潛水艙，向着外面通道而去。
“難怪柳嵐青、凌霜雪也從未見過龜靈聖母的全貌，她們都是通過潛水艙進出，根本不用出水，自然什麼也看不見。”
由於離開時，不會有水漫進來，所以艙門也不用關閉，林硯看着那潛水艙從頂上張開的一道圓缺口離開之後，便回身向着那收藏了皮質書冊的藏書室去了。
《霸三絕》的修煉不急，他對蜚虻蟲魔根本一無所知，第一要務，自然是從瞭解蜚虻蟲魔開始。
還有龜靈一族的歷史，也必須好好研讀，龜靈聖母的現狀，和老秦所說的龜靈聖母相差甚遠，林硯本能覺得，龜靈聖母變成這個樣子，與那蜚虻蟲魔，定也脫不開干係。
當然，這些都需要他先學會古語，畢竟老秦就一個玉像，讓他一本本翻譯，實在太過麻煩，也不利於信息處理。
接下來幾日，林硯大半時間都泡在那藏書室裡，餓了渴了就去廚房餐食隨便取點東西吃，一面讓老秦教他古語，一面研究研究那《霸三絕》。
不愧是超越真傳等級的無上武訣，明明只有三招招式，其中卻蘊含極艱深的奧秘，以至於林硯自己研究了幾天，竟然只令熟練度從1%，增長到了2%！
“這還只是入門，就如此艱難，諦悟靈光的數量，恐怕未必夠……”
好在林硯還記得，之前那些銀甲兵卒，從那蜚虻蟲魔身體中，取到了靈髓。
所以，一旦找到殺死蜚虻蟲魔的辦法，諦悟靈光，應該是不會缺的。
自然，不能光讓老秦跑，也得讓老秦吃草，林硯只留了一塊靈髓殘骸應急，其餘幾塊靈髓殘骸，全都給了老秦，獎勵他“不辭辛苦”的工作。
當然，這麼做的原因，主要是他手裡，還有一塊從那巨型屍佛蠊身體中挖出來的，大型靈髓，或者說神髓在手。
一旦小芷出了什麼問題，他能立刻吸乾這顆神髓，將之投入小芷身體中去。
至於爲什麼現在不用，一來是諦悟靈光數量還多，不急着使用。
二來，也是這麼大顆靈髓，極其珍貴，若是在府城，大概是能換成更多低品次的靈髓，將效益發揮到最大。
接連數日，林硯節省地用了幾顆諦悟靈光，總算是對古語有了一個大致的瞭解。
其實稍作學習之後，林硯就發現，這古語文字，與如今所用的文字，其實有些許的共通之處，有些字更復雜，有些字更簡單，彼此之間，的確是有一個映照關係。
很明顯，如今所用的文字，就是在這古語基礎上變換來的，而且幾乎每一個字的筆劃、部首偏旁等等都經過刻意地變化，令得每一個字，都跟原來的古語字完全不同。
這絕不是自然的演化，而是有一批人刻意操作，並藉助當權者力量加以推廣，徹底將這古語文字消滅湮沒。
“是爲了埋葬古代的歷史麼？” 有諦悟靈光操作，加之古語和如今所用文字有相通性，短短數日，林硯便對古語瞭解了個大概，也能磕磕碰碰閱讀藏書室裡的書冊了，遇上不懂不明白的，再問老秦，就能繼續讀通下去。
他專門讓老秦大致分類過，找到其中一層書架，記載的都是此龜靈一族的歷史，再一字一句通讀。
一點點閱讀這龜靈一族的歷史，也讓林硯確信，老秦所說的不假。
這龜靈一族，在更古老的過去時代，曾有過一段無線輝煌、乃至與神話接軌、相似的歷史，遠比林硯想的要宏大的多，也豐富的多。
它有自己的歷法、國規、權力結構，簡直就像一個神秘古國一般，僅從歷史記載中，就能窺見其當初的恢弘磅礴。
他們稱自己的所居住的古國爲神龜島，稱自己的歷法爲聖母歷，自然是取自龜靈聖母之名。
開篇第一頁記載：“聖母曆元年，聖母自混沌甦醒，先祖宋巖得受感召，登上神龜島，得聖母神授，一夜超凡入聖，自此沐浴聖母神恩，創立龜靈吾族，奉爲聖母子嗣。吾族永恆侍奉聖母，吾族永爲聖母子嗣。”
其後一頁頁下來，倒也有不少瑣碎，沒有什麼信息。
但很大一部分，說的都是龜靈聖母顯露神蹟，幫助龜靈一族的事情，時間橫跨將近數百年。
尤其是，其中一部分，龜靈一族面臨滅頂之災時，龜靈聖母顯聖救世的事蹟，吸引了林硯的注意。
比如：
“聖母歷十年，千目蟲魔攪動地層，使得海上升潮，遮天蔽日，毀滅在即。聖母復甦，吟嘯間，平復海潮。聖母神尊，唯愛吾族。吾族永恆侍奉聖母，吾族永爲聖母子嗣。”
“聖母歷一百三十年年，有湘國大軍入侵，兵臨城下，意圖奪取碎星巖礦脈，吾族危在旦夕之際，聖母復甦，一聲咆哮，喝退有湘國十萬大軍，救我族於水火。吾族永恆侍奉聖母，吾族永爲聖母子嗣。”
“聖母歷二百六十七年，大劫臨世，陸地飛昇，天地逆反，世間末日。聖母復甦，張開神尊壁障，乘風破浪，獨抗末日大劫。劫難後，萬國皆滅，唯吾族毫髮無損。吾族永恆侍奉聖母，吾族永爲聖母子嗣。”
……
如此一頁頁看下來，林硯越看，心底越是生出一種難言的感觸。
這一本本歷史記載，幾乎可以稱爲龜靈一族歷經世間災難的史詩，以及龜靈聖母顯聖拯救龜靈一族的史詩。
大概是因爲那個年代，這種皮質書冊難尋的緣故，所以這聖母歷中，每一句記載都極爲短促。
但即便如此，每一句記載最後，都會添加上一句：“吾族永恆侍奉聖母，吾族永爲聖母子嗣。”
初看這句話，林硯只覺得這信仰做作。
但隨着一字一句閱讀，看到一次次面臨滅絕危機之際，龜靈聖母顯聖出現，拯救龜靈一族，無論何種危機，無一例外，從未失約。
便連林硯心底，也有微微的觸動。
若他是龜靈一族，在瞭解過曾經這樣恢弘的歷史之後，定然也會對龜靈聖母，由衷地生出信仰和敬嘆之心。
若這記載都爲真實，那龜靈聖母，倒是不愧於龜靈一族的信仰和供奉。
一本本書頁翻過，更多的細節瑣碎顯露，若是所有記載都爲真實，那龜靈一族對龜靈聖母的信仰，絕對是牢不可破、無法撼動纔是。
這般翻着，在翻到最後一本時，林硯目光微微一凝：“蜚虻蟲魔……”
這條記載如下寫着：
“聖母歷三百三十九年，聖母傳下神旨，命我等深入聖母體內，絞殺蜚虻蟲魔。”
記載只短短一句，卻是第一次在歷史中出現了蜚虻蟲魔四字，而且按照記載，最初，似乎龜靈聖母就讓龜靈一族，幫他絞殺蜚虻蟲魔了。
林硯捏了捏剩下的書頁，這是最後一本，而到這裡，後面竟然就只剩下差不多十頁。
龜靈一族的記載有其特色規律，一頁只記載一句話，配上一副遠古畫風的插圖。
也就是說，此頁之後，竟然就只剩下十條記載？
林硯立刻翻過，一字一句閱讀。
“聖母歷三百三十九年，血戰蜚虻蟲魔。吾族永恆侍奉聖母，吾族永爲聖母子嗣。”
“聖母歷三百三十九年，聖母傳下無上絕學《霸三絕》，專爲剋制蜚虻蟲魔，預計一月內，可將之滅絕；吾族永恆侍奉聖母，吾族永爲聖母子嗣。”
“聖母歷三百三十九年，一月過去，我們失敗了……蜚虻蟲魔寄生聖母體內，日夜繁殖瘋長，汲取營養，數量遠超想象，族人死傷慘重，青壯損失兩成。這定是聖母的考驗，滅殺蜚虻蟲魔，預計還需一年。吾族永恆侍奉聖母。”
“聖母歷三百四十年，長老帶來特異神法，化神髓爲己用，竟可極大增進族人實力，大大增加了滅殺蜚虻蟲魔的效率，聖母在上，讚美長老！”
“聖母歷三百四十年，血戰，血戰；死盡，死盡，皆死盡……族中，開始流言四起。尊貴崇高的龜靈聖母啊，爲何您不再回復神民的祈禱，不再憐愛您的子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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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