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這對夫妻比較講究吃,大魚、大肉基本上不斷。餘老師包下了家裡的油米柴鹽和肉,蔬菜就吃陳母種的菜。可是,他們的浪費也厲害,剩飯、剩菜不吃,都是倒掉。幾個月下來,陳母是看的心痛,她本是郊區的農家女,是節約慣了的人。餘老師每月給她的錢不少,加上每月她和陳自強的遺屬費20元,存下300元錢了。當時,滬海市的人均工資高於外省,外省是月工資30元,滬海爲45元,高於全國的水平。
陳母看到每天倒掉的飯菜心痛,就動起了腦筋,將自己家後院的圍牆破開,佔下了與學校圍牆間,一米多寬,十多米長的地方,在裡面搭起了豬圈和雞舍。抽空回了一趟孃家,從村子裡捉回來了一頭小豬,幾隻小雞,拿回家裡養了起來。那時農村裡到處是割資本主義尾巴,城市裡反到沒這些事。她本來就是文盲,不懂這些政治上的事,只知道帶好孩子,不再餓肚皮。家裡養了豬和雞,就解決了他們倒的剩飯和剩菜的問題。
誰知,到了文革時期,餘老師被學生抓起來批鬥。說他是資本家大少爺,會講俄語和英語,是蘇聯和美蔣的雙料特務。把陳自強的母親請去,讓她批鬥這個特務分子,陳自強的母親那裡知道這些,上了臺都是說餘老師的好,當着全校幾千名師生的面,把他好好地誇獎了一頓。同時,她還指着那幾個紅衛兵造反派頭頭,說他們偷她的紅薯吃不給錢。把這個批判大會攪成了一個鬧劇,成爲滬海市轟動一時的大新聞。
在餘老師被紅衛兵關起來後,他老婆也不知去向,陳自強的媽媽,只好帶着三個孩子一起。幾個月之後,這個女老師帶了一個男人來,跟陳自強的媽媽說,她跟餘老師已經離了婚,與這個工宣隊員結了婚。孩子她也不要了,讓陳自強的媽媽幫着帶一段時間,到時還給餘老師。看到她不顧孩子的哭叫,搬着自己的東西,跟那個男人是頭也不回地走了。陳自強的母親無奈地搖了搖頭,只好省吃儉用地養起了三個孩子。
一年後,餘老師被放了回來,他的老婆跟他離婚不說,對孩子也不聞不問,還和工宣隊員佔着他家的小洋房不讓。餘老師又不敢跟他們鬧,沒地方好去,只好回到陳自強家。由於,這時學校都停課鬧革命,他又沒有地方去領工資,二家五口人除了20元穩定的遺屬費,就是靠種菜換些錢。看到陳母太忙,餘老師也幫着陳母做起了家務活,教三個孩子學文化知識。到各地都搞起復課鬧革命後,餘教師又回到學校,當起了數學教師。
在這種特定的時期,他和陳母倆人偷偷地相愛了,陳母雖然是揹着三個孩子,跟他過起了夫妻的生活,但始終不敢跟他結婚要孩子。因爲倆人結了婚,每月會少去10塊錢的遺屬費。所以,倆人爲了10塊錢,是不敢明目張膽地成爲夫妻。從倆人年齡上來說,他比陳母要大9歲,可是,陳母長年種菜做繁重的家務活,外表看上去,到是跟他差不多年齡。由於,這時政策穩定了許多,餘老師通過組織上出面,終於要回了自己的洋房。
他們二個不完整的家,在組成了新家後,一家五口人,也住進了洋房。本來陳自強的母親不願意住到這裡,說她的遺屬費沒有了,養豬養雞這事不能丟。餘老師帶着陳母去了他家的秘室,看到他父母留給他的許多金子後,才放心地住進了洋房。因當初學校復課後,餘老師把他二個孩子和陳自強報了一個班學習,這姐弟仨人是從小學同學到高中畢業。再加上餘老師在教學上,確實有一套,三個人的文化知識基礎打的很牢。
到了75年,陳自強跟他沒有血緣的姐姐和弟弟,高中畢業面臨着上山下鄉。按政策規定,陳自強屬於獨子,可以不用下放農村。可是,陳自強把這個機會讓給了姐姐,他帶着弟弟下放到了紅都省。在農村幹了一年多,77年下半年就獲悉高考改革的消息,他們回到滬海重拾書本,複習了一個多月,跟剛參加工作一年的姐姐一起,參加了年底的高考。並且是三人同時考上了大學。陳自強錄取了燕京大學,他姐姐和弟弟錄取在滬海大學。
八0年,餘老師的弟弟和妹妹,來滬海找到了他,得知親人的消息,餘老師是非常的高興,他帶着一家五口人,都隨着弟弟和妹妹一起去了香港。畢竟,陳自強跟他們沒有血緣關係,餘老師還活着的母親,對陳母和陳自強顯得不是那麼親熱。陳自強的母親和繼父,在徵求他是留在香港,還是回滬海的意見時,陳自強建議他們還是回滬海去。並且他拒絕繼父安排去國讀書的要求,帶着母親毅然地回到了滬海。他繼父在陳母回滬海去後,也沒有繼續留在香港。在半個月之後,他又回到了滬海,說是要與陳母相伴到老。
陳自強的姐姐和弟弟,在81年去了美國留學。82年,陳自強大學後,被分配到了江北省政斧工作。因爲當時大學畢業是由國家統一分配,所以,他想回滬海的願望沒能實現,只好在江北省安了家。他先是遇到了校友樑紅豔,雖然相隔不知有了多少屆,但總是同校畢業出來的校友。還有比他低一屆的田致力,三人在冀州的關係相處不錯。樑紅豔在當了領導後,將他們陸續介紹給了文樂,纔有了他在仕途上走向頂峰。
而陳自強的姐姐和弟弟,受他的影響較大,在85年讀完研究生後,就從美國回到了滬海工作,只是二人都沒有從政,都在大學裡擔任教書工作。文樂正是對陳自強的經歷,以及他堅持報效國家的決心打動,纔在冀平重點地對他進行了培養。儘管他比文樂大了十多歲,但是文樂教給了他許多從政的經驗。倆個人可以說是爲國、爲民理想和志趣相投,他是從內心裡把文樂當成了師傅,對文樂是極其的崇敬和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