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語冰果然成功地被轉移了注意力,她臉紅了一下,有些緊張地說道:“我跟他沒有什麼關係,都是我媽自作主張,你別瞎想。”
林夏汗了一下,自己沒有瞎想啊。
“我只是好奇而已。對了,他也姓周,跟你家有親戚關係麼?”林夏好奇地問道。
林夏這還真的只是好奇,沒有別的想法。當然,周鵬飛和周語冰即便有親戚關係,也絕對是那種血緣關係很遠的,不然杜蘭月也不可能撮合兩人在一起。
周語冰卻以爲林夏在爲她吃醋,心裡頓時開心起來,即便臉上還有淚痕,也有些藏不住笑意。
她皺皺鼻子說道:“算不上親戚,不過往上翻幾代,關係就近了。”
“你媽就這麼看重他,那小子有什麼好的?”林夏這句話就有點酸溜溜的了,杜蘭月對周鵬飛的重視瞎子都能看出來,還拼命撮合周鵬飛和周語冰。
周語冰看到林夏吃醋的樣子,臉上漾起了笑容。
林夏還在不滿地嘀咕道:“不是同宗族間不能結婚的嗎,你媽這是亂來。”
他這倒不是亂說,古時候,同一個姓氏都是不能結婚的,更別說周語冰和周鵬飛這種明顯是同一宗族的。就是現在,很多大家族也堅決不允許同一個宗族的人結婚。
周語冰終於笑出聲來,但隨即她好像想到了什麼,眼神又是一黯,幽幽地說道:“我爸也是這麼說的,他當時就極力反對,可我媽不聽。”
林夏真想扇自己一個嘴巴,他扯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就是爲了轉移周語冰的注意力,讓她不要再去想她爸爸的事。誰料,好不容易把她逗樂了,卻又讓她想起她爸爸了。
“你媽媽是怎麼認識周鵬飛的?”林夏趕緊把話題引開。
他這是沒話找話,周語冰好像很早就說過,兩家大人關係不錯,算是世交,杜蘭月怎麼會不認識周鵬飛。
“他爸跟我爸媽都是好朋友啊,不過他爸爸很多年前就去世了。”周語冰沒有發現林夏是在轉移話題,很是認真地回答道。
原來周鵬飛他老子已經死了啊,這倒讓林夏有些意外。
周語冰接着說道:“徐阿姨後來又重新嫁了人,估計他是跟他的繼父關係不好,所以他很少回去。”
“是這樣啊,難怪老賴在你家不走。”林夏沒心沒肺地說道。
他可不會因爲周鵬飛的家庭狀況就對周鵬飛有什麼同情之心,自己還是無父無母的孤兒呢。
不過他總覺得自己剛剛好像忽略了什麼東西,想半天也想不起來,他納悶地甩甩頭,就沒當回事了。
聽着林夏這毫無同情心的話,周語冰無奈地白了他一眼。林夏注意到周語冰臉上還有沒幹的淚痕,很自然地伸手幫她去擦。
周語冰屬於天生麗質的,很少化妝,即使化妝也只是稍微化點淡妝。所以雖然哭了一場,但也不用擔心哭花了臉,那臉上的淚痕反倒更添幾分柔弱的味道,很讓人疼惜。
被林夏溫熱的手撫在臉上的時候,周語冰才反應過來,她的臉刷地一下就紅到了脖子根。
她下意識地想推開林夏的手,但觸及到林夏憐惜的目光後,她心底猛地一跳,手剛擡起來就放了回去,任由林夏小心地幫她擦眼淚。
林夏的動作很專注,神色很坦然,彷彿這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
但這只是表面現象,他心下也是狂跳不止,他是手摸到了周語冰的臉上時,才發現自己的舉動有些孟浪,但這時候想縮回手不更顯得心虛麼……
在一種曖昧地氣氛中,兩人又逛了一會兒,林夏就送周語冰回她的住處了。
他下午還有事,不能像上午那樣悠閒地陪着周語冰。
“我感覺我現在每天都像被鎖在籠子裡,跟坐牢似的。”到了自己居住的小樓前面,看着四處都有人守着,周語冰很是鬱悶地嘟着嘴說道。
林夏很認真地說道:“相信我,這種日子很快就會結束。”
聽着林夏這承諾一般的話,周語冰用力地點點頭,臉上綻放出笑容。
和周語冰分開後,林夏就去找周平了,他想看看當天周家被潛入的地方。
想查出針對周家的第二個幕後黑手,林夏是一點頭緒也沒有,所以只能不放過一點蛛絲馬跡,到處找線索。
……
周平帶着林夏,走了一遍當時他們推測出來的潛入者的路線,最後來到了一個隱蔽的地下室。
“這就是當時藏文件的地方?”林夏看着這個地下室裡一個被撬開的保險櫃,皺着眉頭問道。
周平點點頭說道:“是的,就是這裡。”
“對方明顯對地形很熟悉,是直奔目標而來的,顯然周家有內鬼,泄露了文件存放的位置。”林夏沉吟着說道。
周平說道:“內鬼肯定有,只是查不出來是誰,這次是想引對方出現,所以消息是我們故意散佈出去的,知道的人很多,很難確定內鬼到底是誰。”
林夏無奈地搖搖頭,眼下線索太少,想找出幕後黑手,實在是太難了。
他想了想問道:“對了,文件是假的這個消息有幾個人知道?”
“好多人都知道了,一直這樣瞞着對周氏集團的聲譽不好,人家會認爲我們爲了在自己臉上貼金,散佈假消息。”周平很無辜地說道。
林夏無語地拍了一下腦門,哀嘆着說道:“我說那個‘血刺’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原來你們把這個消息都泄露了出去。”
本來林夏還指望再利用一下這個文件,這下手頭徹底沒有牌打了。
周平尷尬地笑着,他也發現這樣做確實不妥當了。
無奈地搖搖頭,林夏只得打起精神,繼續查看這個地下室,但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發現。
現在只能守株待兔了,等待對方的下一次行動,既然對方圖謀周家這麼久了,也不可能中途收手的。
“血刺”的毫無動靜,也坐實了刺殺周平的人就是周懷東安排的,不然無論結果是失敗還是成功,“血刺”怎麼着也要給點反應。
而周懷東那邊,林夏沒當回事。
站在明處的敵人有什麼好在意的,想什麼時候收拾他,就什麼時候收拾他。
“你要小心一點周懷東。”雖然想是這麼想,但林夏還是拍了拍周平的肩膀,叮囑道。
林夏自己無所謂,但難保周懷東不會繼續向周平出手。
周平點點頭沒說話,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要不要我晚上去他家,幫你徹底解決這個麻煩?”看着周平擰着眉頭,林夏笑呵呵地說道。
周平無奈地搖搖頭說道:“要是能殺,我自己就動手了,把他殺了,夫人
估計要背一輩子的惡名。”
林夏也只是隨口說說,這時候周懷東剛跟杜蘭月起衝突,要是他突然死了,杜蘭月可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殺害家族成員的屎盆子扣下來,對周家家主這一系的名聲的打擊,絕對是致命的。
有仇不能報,真是可憐,林夏有些同情地看着周平。
就在林夏考慮着要不要安慰周平幾句的時候,周平卻早把這事拋在了腦後,滿眼熱切地看着林夏說道:“我感覺我傷都好了,咱倆練練?”
林夏一頭黑線,這個武癡!
……
手癢得不行的周平,終於如願以償地和林夏打了個痛快,當然痛快地只有他一個人,林夏一點兒也不盡興,生怕失手傷了周平。
不遠處的雷法棟看着也有些手癢,跑過來把周平換了下來。要是平時,雷法棟是絕對不敢和林夏對練的。
只是剛剛他看到林夏和周平對戰的時候,明顯收着力,沒有出重手,這樣的攻擊他倒是不怕的。
但他很快就後悔了,林夏和他動手的時候,攻擊頓時凌厲了起來,沒一會兒就把他打得嗷嗷叫。
雷法棟哀怨地說林夏不公平的時候,林夏一句話就把他噎了回去——誰讓你抗揍呢!
周平倒是很喜歡和林夏對練,因爲林夏能邊應付他的攻擊,邊指出他的不足和錯漏。剛打了十來分鐘,他都覺得有明顯進步,所以他有些樂此不疲。
直到周語冰過來,滿臉哀怨地看着周平,周平才意識到自己佔用了林夏太多時間,大小姐都吃醋了。他只得停手,把林夏“還”給周語冰。
周語冰雖然閒得發慌,但有林夏陪着,她就不覺得無聊,興致勃勃地看着周平和雷法棟在那兒打得熱鬧。
一直到吃晚飯的時候,周語冰都黏在林夏身邊,對厚着臉皮靠過來的周鵬飛愛答不理的,搞得周鵬飛的臉一直鐵青着。
吃完晚飯,杜蘭月主動挽留林夏,讓他就在周家大院住下來。看到這一幕,周鵬飛的臉色更難看了。
不過林夏倒是婉拒了,有周平和雷法棟兩人在這兒,這邊的安全是不用擔心的。
再說他留下來也沒有什麼意思,大晚上去找周語冰顯然不太合適,他在這兒不過是睡個覺而已。回去睡也一樣,況且他還想回去研究研究那本醫書。
見林夏拒絕留下,周鵬飛的表情倒好看了一些,而杜蘭月微微有些意外,但也沒說什麼。
周語冰就不高興了,送林夏出門的時候她噘着嘴氣呼呼地說道:“你幹嘛不願意留下來?”
周語冰生氣的樣子倒是給她更添了幾分可愛,林夏看着周語冰怎麼也看不夠,忍不住有些口花花地說道:“你媽又不會把我們安排到一個房間,我留下來幹嗎?”
周語冰愣了一下,隨即俏臉通紅,捏起白生生的拳頭在林夏背上打了一下,嬌嗔道:“去死!”
兩人打鬧了一會兒,林夏纔有些依依不捨地離開,他都有些後悔沒答應杜蘭月留在這兒了。
走到停車的地方,林夏正準備打開車門,突然眉頭一皺,扭頭向身後看去。
不遠處,周鵬飛正滿臉陰鷙地看着他,而且他眼中明顯流露出一絲殺氣,見自己回頭也毫不掩飾。
林夏冷冷一笑,衝他齜了齜牙,滿不在乎地開車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