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有限,他們只有長話短說。
“你知道我會捱打?”李宗浩無語的問道。被人敲悶棍的滋味不好受,即使在這明中得罪了一些所謂“混子”的人。
“不是你捱打,而是替我捱打。”陳飛羽說的很淡。
李宗浩很想吐血,心中腹誹。原來是你他媽的得罪了人,還他媽的讓我白白捱了一頓揍。正想說些什麼反駁一下。
“在異國他鄉,我們都是華夏人,挨頓打又算什麼?”陳飛羽隨之說道。
這樣說,他自然不好再說些什麼了。雖然不痛不癢,但臉面上還是過不去。
或許是知道他心中所想。陳飛羽說道:“你想還回來,也不是不可能。”
“你是說……可以還回來。”李宗浩有些不敢相信。
在島國,他們本就受到其他人的歧視,又談何還擊報復?
“不是不可能,而是你願不願意。”
“我願意!”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之色。
他握了握拳頭,這份決心已經寫在了臉上。
“那……我們應該怎麼做?”有着決心,不代表着能做到。起碼,他就不知道如何實現目標。
陳飛羽笑而不語,沒有回答,只是走進了教室。剛好與出去的北奈初音碰了個頭。
她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瞪了一眼陳飛羽。
165和180之間的差距還是不足以讓他們碰頭的,不過陳飛羽的胸膛向來結實。
陳飛羽來不及說些什麼,只能看着倩影默默走遠。離上課還有一分鐘,現在出去,加之她的馬虎,可能是有什麼急事。
“喂,我說你這人撞人了還不道歉?”由於李宗浩說的是華夏的漢語,所以其他人並沒有聽懂他在說些什麼。
“你很在意她?”
“我……嗯……”
“給你個忠告,她不適合你!”
說完,上課的鈴聲已經敲響。李宗浩又憤怒,又憋屈。這傢伙,真是太欠揍了。他知道,自己絕對不會是他的對手,因爲他親眼見過。
他想了想,目前還真不應該內鬥,在這裡,他們華夏人因爲同仇敵愾。所以,他很想問,那個計劃怎麼實現。
一張中文紙條寫着:“午飯後,天台詳談。”
懷着揣揣不安的心,李宗浩過完了最糾結的一個上午。
儘管已經是午餐時間,他依然沒有半分食慾。同樣的,與陳飛羽一樣關注的無非是他旁邊空缺着的北奈初音的座位。
是的,她除了第一節課後真的沒有來過。所以能知道,她第一節課後,是去請假了。
明中是半封閉式的學校。但,請假這一環節還是不能少的。
“說過,她不會是你的。”
這樣的話,或許對於現在的李宗浩來說,毫無意義。因爲,在不瞭解一個女孩的背景的情況下,這樣只會自取滅亡。
“喜歡一個人,是我的權力。”他反駁的說道。
這個話題上,他們並沒有太多的話題。一切不應該是辯解,而是實踐。
陳飛羽不擔心,因爲他看上的東西,只能屬於他一個人。李宗浩這小子年輕氣盛,有些東西不懂得內斂,這樣的人難生於另一條道路。
何況,北奈初音就連陳飛羽自己都沒有太大的把握走進她的內心。對她,瞭解的太過少了。
“有興趣看一場好戲嗎?”陳飛羽開口說道。
“看戲?沒興趣!”
“是嗎?如果我說這是整個計劃重要的一環呢?”
李宗浩動了動,疑惑的看着陳飛羽。只不過,剛纔他想了太多太多,在島國他希望有個新的開始。
明中的食堂很規範嚴格。起碼衛生要求達到了標準。全是白瓷片鑲嵌,看上去清潔怡人。
玻璃窗戶邊的風景很不錯。自然的,消費要高的多。
“可以說了吧?”
“聽說這裡的料理很不錯,喜歡咖喱飯嗎?”
“我們可以談談。”
“壽司也不錯,要來一份?”
根本無法交流,李宗浩再一次吃了閉門羹。不過,他可沒有時間在這裡陪他乾耗。
正當他企圖起身時,陳飛羽一轉剛纔的微笑,臉色陰沉的拉住了他的衣袖。
與此同時,食堂內又走進一批人。身穿制服,頭髮卻染的奇形怪狀,不是殺馬特也是非主流。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他們的衣釦有些都是戴反的,衣領也是起着菱角。
衣袖也高高掖起,手臂處畫着各式各樣的“紋身”。有的是青龍,有的是白虎,還有烏龜什麼的,合起來最適合一種“神獸”四不像。
一羣人有接近八個人,在第一批來之後,還有同樣幾批不同的人。幾乎每羣人都是差不多的人數,他們還有一個共同點,每羣人後都跟着幾個穿戴比較齊整的男生,全都低着頭,身上還留有若有若無的印跡。
仔細觀察,他們在發抖,毫無疑問他們在害怕身前的這羣人。
一時間,焦點轉移到了身後那幾個男生。嘀咕了幾句,便又回頭繼續自己的進餐。
這意味着他們已經司空見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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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羣人都各自找好座位,可以看見那幾張桌子都比其餘普通桌子要寬大一些。
而那些低頭的男生則是站在一邊,時不時的有人罵一句,又是踹一腳的,而有的更是在臉上狠狠的扇了幾個耳光,嘴角都溢出血絲來。
“知道爲什麼要打你們嗎?”一染的紅色頭髮的男生拽着一人的頭髮問道。
“不……不知道。”從聲音的口氣上聽來,已經知道了他內心處的驚恐。
“保護費!”
“可是……可是我們交了。”
“交了?你以爲一份就可以了?你們是華夏豬,必須交雙倍的保護費。”
這邊說着,聲音洪亮。
陳飛羽沒動,只是靜靜的喝着果汁。
李宗浩不同,在得知他們欺負的是華夏人的時候。他就有上前棒揍他們的衝動,卻被陳飛羽硬生生的拉了下來。
“放開!”
“有用嗎?你能幫助他們一時,難道還能幫助他們一世?”
是的,他們的害怕已經存在了骨子裡頭。就算能救得他們一次,再下一次他們也不敢反抗。
這只是一部分!
在承受他們賦予的殘暴,他們的內心已經被摧殘。不是他們沒有反抗,而是他們不能,屬於一個人的骨氣都沒有了,還存在什麼?
沒多久,幾人再次被他們踹倒在地上,地上的幾個人只能蜷縮在地上,任由皮鞋踩在自己的身上,臉上,尊嚴上……
如果用最好的詞語來形容現在的立場。只能說,世態炎涼。
不是說在座除了陳飛羽沒有了其他華夏人。只不過,這是一種畏懼,他們不懂得反抗,只能祈禱他們不要找自己的麻煩。
更有一些華夏人,竟然看笑話似的笑着。
“吃飽了嗎?”陳飛羽擦了擦嘴角上殘留的油漬。
而李宗浩根本沒有動筷子。眼睛已經瞪的通紅。拳頭上傳來的骨骼裂響表達了此刻他內心最憎恨的憤怒。
“站住!”
整個食堂,只有陳飛羽和李宗浩兩人往他們中間走去。
李宗浩已經按耐不住心中揍人的想法。
只有陳飛羽冷靜的斜睨着衆人,語言冰冷到了低谷。“有事嗎?”
這是一種氣勢,無異於在告訴衆人,自己並不好惹,如果他們真是見過世面的人,只有知難而退,僅此而已。
一時間,沒人敢動。陳飛羽說的是島國語,加之這種氣勢,自然嚇壞了這些狐假虎威的狗腿子。
天台上……
“看見了?”
李宗浩點了點頭。接下來,他只有聽陳飛羽說完。
“整個明中,華夏至少有500人,這不排除初中部的學生,男生佔據着300多人,其餘的是女生。在明中,他們只是徘徊在B般與D中,分散凌亂。然而,中心的地區,只有號稱明中最末尾的F班,佔據着全班3分之1的人數。但還是捱打,你知道爲什麼嗎?”
陳飛羽說完,等待着他的回答。
來次之前,他大致對整個明中進行了簡單瞭解。相信,李宗浩比自己更深有體會。
“島國人對華夏人的歧視。”在剛纔,他就聽見一人罵華夏人是豬,當時他就想衝上前,狠狠的揮舞一番。
“看見,施工建築門前的那堆泥沙嗎?”
“……”
“如果它分散在四處,只要一陣非常小的的風便讓它消失殆盡。反之,它們若是聚集在一起,就能堆砌一座房子,牢而結實。”陳飛羽說道。
“所以,現在這些華夏的學生就是一盤散沙?”
“沒錯!”陳飛羽點頭,露出讚許的目光。
“要把這盤散的不能再散的塵埃,聚合在一起,可不是一件易事。這必須要有人操縱着這盤散沙的頭腦,而不是野蠻的拳頭。”陳飛羽說着,更刻意的看了幾眼李宗浩。
一時間,這傢伙竟然還臉紅了。
“這是唯一一個機會,同樣的,也是給明中所有華夏人一個機會。”
這本來就不是奴隸等級制度和封建制度的社會。既然一些平等,不能用口舌來爭辯,那麼拳頭自然成了最有效的說話權力。
當然,他說的“拳頭”不是那麼簡單。作爲一個下棋的人,運籌帷幄同樣也是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