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很傳統的男人,嗯,很傳統的——好男人,勇於承擔責任是我的優點。這年頭兒我這樣的好男人應該鳳毛麟角了,遇到我是你的福分和幸運,感謝主吧......”
每當燕雙菲想到歐陽雷風說的這句話,以及當時他臉上那種無賴的猥瑣神情,她就氣不打一處來。如果有機會她肯定自己一定會將這張臉痛扁成豬頭。
一個男人白撿了一個女人的便宜之後,竟然還死纏爛打的求交往,這分明是吃軟飯的節奏,這種男人別說叫男人,稱之爲人都有點兒勉強。
畜生,白撿了便宜不說,還來抓我,你是不是人啊,你妹的!果斷不是人!燕雙菲心底恨恨的一句。但是當想到歐陽雷風馬上就會被彪子帶領人馬痛扁一頓,心情立馬多雲轉晴。
“彪哥,事情全拜託你了啊。”燕雙菲面露欣喜的說道。
她初來胡峰市就知道彪子是這裡手眼通天的人物,無論黑白兩道都是大有背景。當聽到加勒比海休閒中心被軍隊包圍,但是彪子依然有驚無險的事情時,她更是對彪子的實力深信不疑。所以,她堅信有這麼一個大人物爲她出頭一定能將歐陽雷風擺平......妥妥的。
“沒問題,說句不是大話的大話,在這胡峰市還真沒有哥們兒辦不成的事兒。**軍區的司令員來我這裡鬧事,還不是照樣被哥們兒擺平了。”彪子打着包票。
燕雙菲向彪子身前一湊,說道:“彪哥,俗話說小心駛得萬年船,爲了保險起見,我看不如在外圍再多加點兒槍手以防萬一......”
“這至於嗎?”沒等燕雙菲說完,彪子有些反對的一句, “燕小姐,說真心話,你不覺得有些小題大做嗎?我彪子既然接下了燕小姐的事,就能保證一定做到小姐百分滿意!我會讓小姐見識到什麼是真正的強悍!真正的高手!還用得着提前埋伏?”
“彪哥,凡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燕雙菲提醒道。
彪子沉吟一下,最終點點頭道:“好吧,就按照你說的辦。”
“事情就這麼定了,錢我馬上給你轉過去,爲了表示誠意我一下子全都給你。”
好不容易說服了彪子這個牛叉人物,燕雙菲生怕他反悔,恨不能馬上起身。
“好啊。”彪子笑聲,吧砸吧砸嘴又道:“不過我還是覺得你有些小題大做了。”
歐陽雷風斜躺在酒店裡的牀上,手裡夾着一根燃着的香菸,長長的白色菸灰說明他一直在沉思,而忘記了吸菸。
他責怪自己是不是心腸太軟了,要是當時不講情面直接將燕雙菲弄回港島,就沒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賣。
燕南天只告訴他一句話,風哥,等等消息吧。
雖然他相信洪幫的實力,但是如果燕雙菲離開了胡峰市而去了別的地方,那就無異於大海撈針了。如果要想拿回玉簪,更是不知道是猴年馬月的事情了。
嗎的,等下次要是再見到她,聽話的話連夜帶回香港,不聽話的話直接打暈了帶回香港。
歐陽雷風暗暗發狠一句。
“嘟嘟嘟嘟......”
突然房間的電話響了,歐陽雷風眉毛一挑,誰來的電話呢?
“喂,你是在找燕雙菲吧?”
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
歐陽雷風眼波一動,冷靜的問道:“你是誰?”
那邊的人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說了句,“燕雙菲此時就在西郊的桃花山上。”然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歐陽雷風吸口煙,然後將其在菸灰缸裡用力摁滅,直接出了門。
不管這個電話是誰打的,真實用意是什麼,他都必須去。只因爲這個消息是目前唯一和燕雙菲有關的了。
歐陽雷風開車黑色捷達剛出酒店的地下停車場,時間不大一輛白色廣本就跟了上去,透過車窗,能看見火鳳凰那張冷漠的臉。
歐陽雷風開車一路疾行,半個小時後,他來到了西郊的桃花山下。
所謂的桃花山,不過是一座小山,海拔不過五千米,因爲山間多植桃樹,每年三月桃花盛開,故名桃花山。
此時,時值深秋,放眼山腰處皆是光禿禿的桃樹,其間三棵五棵的松柏,或者楓樹夾雜其間,讓小山看起來多少還有些顏色。
秋風吹動,滿眼蕭瑟。
山頂之上,燕雙菲望着彪子身後的三人,心裡非常滿意。三個老者胖瘦不一,卻都是一副松柏昂然之態,顯然修爲不低。
燕雙菲不由越發覺得彪子不簡單,能把三個絕頂高手收歸手下的人,絕對稱得上是黑道之王。
正想着就見一個人來到彪子跟前:“彪哥,三十個兄弟都已經埋伏好了。”
彪子聞言朝山頂周圍掃了一眼,大概是見沒有什麼破綻,輕輕的嗯了一聲。
三個絕頂高手再加上自己,嗯,這個組合拿下歐陽雷風絕對是小菜一碟。即便有個萬一,我就不信你還敢挑釁三十個槍手。
燕雙菲暗暗一句,朝彪子說道:“我去迎迎他。”然後移步朝上山的路口走去。
望着燕雙菲的背影,彪子有些無奈的搖搖頭,三個絕頂高手,再加三十個槍手,這絕對是小題大做啊。
“大哥,你坐下休息會吧。”
大混混拉子不知道從哪裡搬過來一把藤椅,放在彪子的身後。
彪子點點頭,剛坐好,拉子早又端來了一杯清香四溢的茶水。這就是他欣賞拉子的地方,不管什麼時候,他都能讓他在家裡一般舒適。當下將茶杯一接,慢慢的喝起茶來。心想着燕雙菲說的這個人趕緊來,早打發完,早清事兒。
再說燕雙菲等待的正值心焦之際,遠遠地就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向上走來。當下怒哼一句,你這個畜生,還真是敢來,一會兒見到這大場面看不嚇死你。
歐陽雷風也遠遠地看見了燕雙菲,立馬就明白了,這絕對是一個圈套。
“喂,想什麼呢?我就在這兒,有本事你來把我弄回去。”燕雙菲見歐陽雷風遲疑,激將一句。如果歐陽雷風真的走了的話,那就一切白忙活了。
可是她多心了,不用她激將歐陽雷風也會上來的,哪怕是刀山火海,龍潭虎穴。
因爲,退縮不是歐陽雷風的性格。
“呵呵,上次你騙我把我灌醉瞭然後將我那啥了,這次你騙我來這兒,又想幹什麼?你不覺得有些冷嗎?”歐陽雷風戲虐一句,已經距離山頂幾步之遙。
燕雙菲剛想回句,你還嫌冷啊,一會兒你不哭纔怪。可是突然意識到歐陽雷風這話裡分明有話,仔細一琢磨,頓時明白其中的曖昧。
畜生!
當下暗罵一句,朝歐陽雷風喊道,“有本事你就上來!”接着身形後撤,向彪子走去。
彪子正坐在藤椅上有滋有味的喝着茶水,見此情景輕聲問道:“正主來了啊。”
“來了。一切都看彪哥的了。”燕雙菲回道,心中倍感放心。此時她已經來到彪子跟前,說着她轉過身去。
“你就瞧好——”
彪子一句話沒說話就猛地止住了,好像一輛飛馳的汽車猛地來了個急剎車。
燕雙菲覺得有些不對,忙回頭觀看。
就見彪子像是見了鬼似的,張大着嘴巴,眼睛直愣愣的望着前方,端着茶杯的手不住的顫抖着,不時的有茶水灑溢出來,可是他卻好似渾然未覺。
怎麼回事兒?
燕雙菲突然就懵了。
可是令她更發懵的事情緊接着就來了,彪子整個人噌的一下就從椅子上彈了起來,然後幾乎是一溜小跑的向前跑去,那架勢就像是大老遠去迎接主子的奴才,而他迎向的前方正是她要對付的歐陽雷風。
尼瑪啊,你這叫什麼小題大做啊,你他嗎這分明是要坑死我的節奏啊。別說這點兒人,就是再來八點兒也不行啊。
彪子心中直罵,要不是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未滿月的孩子,他真是有心直接從山頂上跳下去。
“風哥,你怎麼來了?”
一句話雖然滿含熱情,但分明侷促。
歐陽雷風環顧一眼山頂之上,瞬間將一切瞭然於心,可是卻揣着明白裝糊塗道:“奧,是你啊,你在這裡幹什麼呢?”
“風哥,我——”彪子想笑,可是一張臉看起來卻比哭還難看。
歐陽雷風淡淡一笑,很關心的問句:“喲,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肚子疼?”
彪子連忙點頭,然後又是一陣用力的搖頭,樣子十分的滑稽。
“奧,我明白了,你是脖子疼是吧。“歐陽雷風又是很關心的一句。
撲通一聲響,再看彪子已經癱在了地上。
大混混拉子見到老大這架勢當下就尿了褲子了。彪子手下的三個老者自歐陽雷風上來到現在,一直觀察着歐陽雷風,起初他們還很納悶兒彪子的怪異,可是當用心感受一番後,他們幾個人心中都對歐陽雷風有一個感覺。
面如平湖,胸有驚雷。
神龍化蟲,不怒自威。
所以他們幾個誰也沒敢動。
燕雙菲原本壯志滿滿,沒想到卻是這麼一番情景,頓時好比一個驚雷劈在頭頂,來了個外焦裡嫩。
竟然能讓縱橫黑白兩道的梟雄見之如見猛虎,這畜生到底是什麼人?
“喂,燕小姐,你是打算自己走,還是被我抱着走?”
燕雙菲耳聽一句由遠及近,再看歐陽雷風已經到了她的跟前,一臉不懷好意的望着他,嘴角帶着明顯的邪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