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進了屋子特警們發現屋內衆人仨一羣倆一夥的正在打屁聊天兒,見他們進來連眼皮也沒擡。
牛仁掃一眼雖然內心緊張,但是表面卻沒有太過顯露恐懼的衆人,心下略感安慰,心疼而愧疚的看一眼身旁伏在桌子上一動不動的歐陽雷風,望着他後脖頸上那道發紅的傷痕暗道一句,師傅,對不起了。
轉頭對特警陰陽怪氣的一句:“喲,今兒什麼日子啊這是。”
“少廢話,舉起手來!”特警一隊隊長用槍一指牛仁,“有人舉報你們非法集會,私藏槍支!”
www☢ttκan☢c○ 牛仁很配合的,但是懶洋洋的舉起雙手,“兄弟,藥可以亂吃,但是話不可以亂說喲,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們私藏槍支了?還有如果你們一大家子親戚聚會難道也是非法集會?”
“小子你別猖狂!”
“你咬我啊?”
歐陽雷風被聲音驚醒過來,感覺到後脖頸火辣辣的疼,伸手邊揉着後脖頸邊擡起頭來,可是還沒等他看清楚眼前的狀況就感覺到有人在用力攥自己的手,扭頭就見牛仁一個勁兒的朝他使眼色。
那意思分明是在說:師傅,千萬別動啊。
原來,在歐陽雷風說出自己將罪名扛下來的那一刻,牛仁、周老三、李鵬飛三人突然明白這個由一個人頂罪的做法絕對是眼下最好的辦法了,但是他們哪裡捨得讓歐陽雷風來扛這個罪名,如果他蹲了牢房那麼這幫兄弟立馬會作鳥獸散。
歐陽雷風決不能進去,因爲他是兄弟們的希望!
可是歐陽雷風的脾氣他們是知道的,如果明說歐陽雷風肯定不會同意,於是幾個人對視一眼,一時心靈交匯,才演了一場內訌的假戲,在歐陽雷風發怒起身的那一刻,在他身後的周老三乘其不意猛然一記手刀砍在他的後脖頸上將他打暈。
接着李鵬飛急急忙忙的收上衆人手裡的槍,然後讓牛仁和周老三安排弟兄們像是隨便聊天的樣子,耳聽門口急促的腳步聲,李鵬飛直接拿着裝着槍的袋子走了出去。
怎麼回事兒?
歐陽雷風看看牛仁,再看看滿屋子的特警和刑警,一時有些疑惑。
“哼!你別跟我說你不知道那些槍是怎麼回事兒?”特警一隊隊長冷哼一聲。
“我當然知道了。”牛仁斜睨一眼特警一隊隊長,“那小子有病,大白天的拎着一包槍上門推銷,我可是奉公守法的良民,怎麼敢要你說。”
“扯淡!”特警一隊隊長一副鬼才相信你的樣子。
“警官,他說的沒錯,我是來推銷槍支的。”李鵬飛被兩個特警兩手反剪着帶了進來。
頓時,歐陽雷風全明白了,兄弟們的內訌只是一場戲,一場爲了保護他的戲。暖流潮水般的涌上心頭。
兄弟們啊,我歐陽雷風何德何能?值得你們這麼做?還沒領你們過過一天舒服日子,現在讓你們代我受罰,你們,你們叫我情何以堪!
尤其是對李鵬飛,歐陽雷風更是愧疚難當。爲了弟兄們,他已經花光了所有的積蓄,爲了他,賣掉了自己的房子,現在又害的他頂罪。
“放尼瑪的屁!”特警一隊隊長咒罵一聲一槍托打在李鵬飛的下頜上,頓時一道鮮血從他的嘴角溢了出來。
打在李鵬飛的臉上,痛在歐陽雷風的心裡。他此時恨不得飛身而出捏碎這個特警的腦袋。
牛仁感受到手中歐陽雷風的手因爲用力而微微的顫抖,忙再次暗示他別動。
“臥槽尼瑪!”李鵬飛張口一噴,一口和着鮮血的濃痰噴在特警一隊隊長的臉上。
“尼瑪!”特警一隊隊長照着李鵬飛又是一槍托打的李鵬飛的頭一下子轉向了一側。
“臥槽尼瑪,有種告訴老子你的姓名?等老子出來了,我要是不弄死你全家,我就不行李!”李鵬飛虎目圓睜,字字帶血。
“哈哈,你還真是硬氣,我叫王大偉,我等你,我他嗎等你!”王大偉咬牙切齒的又是一記槍托頂在李鵬飛的下巴上,幾次打擊已經讓李鵬飛的下巴上裂開一道口子,殷紅的鮮血頃刻間已經染紅李鵬飛胸前的衣襟。
王大偉!
歐陽雷風默默的唸了一遍,只一遍這個名字就已經深入骨髓。
好兄弟,我發誓,如果不能爲你報仇血恨,我歐陽雷風這一世枉生爲人!
話未說完,十指的指甲已經深深的嵌入到了肌膚裡。
一干兄弟也是個個恨得咬牙切齒,可是誰也沒敢動。
此時,誰也知道,如果動手,那李鵬飛的打就算白捱了。
牛仁和周老三見歐陽雷風沒有動手,心下略感安慰,只盼着這些警察趕緊走人。等他們走了以後立馬安排兄弟們轉移,三爺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誰是歐陽雷風?”張東海慢慢的踱進屋子。
歐陽雷風雖然不認識張東海,但是也一眼能看出張東海就是今天行動的負責人。
“我是。”
張東海不屑地打量了兩眼歐陽雷風,走到他的身邊,低低在他耳邊一句:“我當長着三頭六臂呢?感情就是一愣頭青,三爺也是你們這些下三濫能鬥得起的?”
“你說什麼呢?我聽不懂。”歐陽雷風故作糊塗道。
“懂不懂的沒關係,我告訴你,惹了三爺,那跟判了死刑沒有區別。”張東海又道。
“警官,賣槍的人你們已經抓了,是不是該走了?”牛仁生怕時間長了再出什麼事端,趕緊提醒張東海。
“走?當然得走了。”張東海冷哼一聲,話鋒一轉沉聲說道:“都給我帶走!”
衆人心裡一驚!
歐陽雷風暗暗一拍大腿,直道壞事兒,果然張東海又在他耳邊一句,“等你們都錄完口供之後,三爺會好好照顧你的兄弟的。”說完語氣變作冷冷的又道:“敢跟三爺作對?哼!”
顯然,三爺這是打算斬草除根永絕後患。
歐陽雷風頓時倒吸一口涼氣,怎麼辦?恰值此時觸到牛仁和周老三二人的目光,那眼神裡也全是意外,驚慌。
怎麼辦?
我又能怎麼辦?
如果硬來的話,那正中三爺的詭計,張東海隨便一個非法持槍聚衆鬧事的罪名,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將這些兄弟給就地正法。
可是如果被帶回局裡,等錄完口供,三爺派人來,那也和這個結果沒有什麼區別。
怎麼辦?
歐陽雷風一遍又一遍的問自己。
他自己要想脫身應該問題不大,可是此時怎麼能自己走,而不顧衆兄弟呢?
“快走!”
在王大偉的指示下,所有的特警和幹警將手中的槍對準歐陽雷風和他的兄弟,而且開始推搡......
可是誰也沒動,所有的弟兄像是一羣孩子在等着歐陽雷風這個家長的指示,眼巴巴的期待眼神讓歐陽雷風焦急萬分。
唉,現在肯定是不能硬來,只好暫時先上車,走一步看一步了。
歐陽雷風暗歎一聲,對大家道:“配合政府的工作。”
此時,歐陽雷風覺得自己這些人就是三爺那張網中的小鳥,根本沒有出頭之路。
一羣人在警員的押送下下了樓,歐陽雷風一直在皺眉沉思。
怎麼保住衆兄弟呢.......
忽然他的眉頭一挑,像是有了主意,磨蹭了一下等牛仁近的跟前,悄聲在他耳邊道:“等一會錄完了口供,告訴兄弟們,全都投靠三爺吧。”
“什麼?!”牛仁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也只有這麼做,才能保住衆兄弟。”說完見周老三和牛仁一副打算拼個你死我活的樣子,低聲一句,“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唉!牛仁也無奈的嘆口氣,雖然投靠三爺算是一條生路,但是也不見得能好到哪裡去。
周老三也是不斷唉聲嘆氣,一堆事業的篝火剛剛燃起,就遭受了一場無情的疾風驟雨,任誰心裡也是不好過。
除了這個辦法,歐陽雷風實在想不到什麼能保住衆人的命。他開始恨自己當初爲什麼不聽李鵬飛的勸告而一意孤行。
來到樓下,眼見兄弟們大都被塞進了警車,更覺一股辛痠痛楚涌上心頭,歐陽雷風啊歐陽雷風,你說怎麼唉——
但此時他知道,說什麼都晚了。
無奈的望牛仁和周老三一眼,歐陽雷風上了車,鬱悶的直想吐血,準備了半天這什麼也沒幹呢,一幫兄弟就散了攤子。
遠處的張東海見歐陽雷風上了車臉上露出了微笑,就在他轉身要上車的功夫,不知道誰的電話打進來,就見他摸出手機看了一下,立馬滿臉堆笑且像是陪着小心說了起來。
尼瑪的,是跟三爺道喜吧!
歐陽雷風恨恨的一聲閉上了雙眼,過了一會兒就聽有人喊他的名字:“歐陽雷風,下車。”
歐陽雷風睜開眼就見張東海笑眯眯的望着他,“有人要見你。快下車。”態度也不像以前那般蠻橫。
怎麼回事兒?歐陽雷風一臉疑惑的下了車。
“真是對不起啊,沒想到你是嫂子的弟弟,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啊。”張東海一臉歉意的說道,“你姐姐在那邊等着你呢?”
一個嫂子的弟弟,一個你姐姐,這兩個稱呼立馬就把歐陽雷風給搞糊塗了。
難道是姐姐來了?
歐陽雷風顧不得多想,忙跟着張東海往前走。
遠遠地望見一個婀娜多姿的窈窕背影,張東海用手一指,“在那呢。”
歐陽雷風眉頭一皺,怎麼看怎麼覺得那身影不像是他姐姐的,不是姐姐,那又會是誰呢?
到底是誰能讓張東海這麼客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