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南,又名彩雲之南,因其獨特的地理位置,所以冬暖夏涼,四季如春。因此成爲很多人旅遊度假的首選場所。
歐陽雷風和顧盼情在普洱機場下了飛機,隨處可見穿着苗族服飾的人讓人一下子就感受到了一股濃郁的異族風情。
他們要去的地方位於普洱南邊有近百餘里路程的的一個苗寨,因爲歐陽雷風頭一次來雲南,所以想近距離的體會下雲南的各種風情,所以他們沒有租坐出租車,而是改乘大巴前往。
白色大背心,黑色大褲衩,外加一雙灰黑色一字拖,歐陽雷風非正式場合的招牌服裝。並不是他想裝比,而是他貪戀炎熱夏天中那份涼快,那份隨意。
歐陽雷風這麼想,但是不代表其他人也這麼想,所以一上車他這身打扮就惹得一羣人紛紛側目。
尤其是他身後還跟着天生麗質穿戴優雅的顧盼情,兩相對比之下,二人整個舊社會一拉車的車伕和官宦人家的千金大小姐。尤其是他在飛機上喝可樂時不小心弄在胸前的一小片兒黃褐色污漬,說他是個車伕都有些擡舉,其實更像是一個乞丐。
“上車買票!”
歐陽雷風剛上車還沒往裡走,就被一隻胳膊攔住了。擡頭就見門口一邊的座位上一個年紀大約四十幾歲的膀闊腰圓彪悍婦女,面色不悅的盯着他。
“她買。”歐陽雷風淡淡一聲,同時向身後一擺手指。
中年婦女一聽,向歐陽雷風身後看去,審視的目光在顧盼情身上如蜻蜓點水般的停了一下,就又向後望去。
顯然,她認定即使歐陽雷風有伴兒,也絕不可能是這麼一個氣質優雅貌美如花的女人。
中年婦女搜索一番也沒看出到底誰有可能和歐陽雷風是一夥的,有點不耐煩了,朝着後面喊道:“誰給他買票?”
“你好,多少錢?”
顧盼情柔柔一聲道。
中年婦女的眼神兒就是極其劇烈的一抖,都忘記了去接顧盼情手中的錢。
車內一直看熱鬧的衆人此時也盡皆長大了嘴巴,一臉的不可思議。
“姑娘,你確定......是連他的也買?”中年婦女不放心的問道。
就在衆人猜測歐陽雷風會不會是顧盼情的鄉下親戚時,顧盼情朝中年婦女微微一笑:“他是我老闆,大姐。”
什麼?!這小子竟然帶着秘書,而且還是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女秘書!
衆人一時間都是瞠目結舌。當想到凡是出來旅遊的男人基本上帶的女人都是別人的老婆的時候,他們更震驚了。
但是後來想想,這年頭越有錢穿的用的越普通,越沒錢的穿的用的越奢華的時候,人們也就見怪不怪了。除了無比的羨慕,還是羨慕。
顧盼情大概是累了,一上車就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很多女人在睡覺時和醒着時區別很大的,比如說一個看起來很是文靜的女人,她晚上睡覺可能會像一個漢子一般大馬金刀的一個人佔據整張牀。
可是,顯然顧盼情是爲數不多的睡時和醒時都一樣淑女的女人,甚至她睡着了比她醒時還要有魅力,讓人心動。
一綹劉海略顯凌亂的散落在額頭,長長的睫毛溫柔的遮住了眼睛,秀氣的瓊鼻發出輕輕的呼吸聲,兩片略厚的脣瓣微微啓開,晶瑩的玫瑰般紅的光澤和雪白的貝齒看起來是像是一個微微裂開的石榴,讓人垂涎。
真美啊!
歐陽雷風暗歎一聲。
從濱城出來一直到雲南,顧盼情對歐陽雷風一直像是一個下屬對領導的那種尊敬,談吐舉止都很有禮有節。
歐陽雷風知道顧盼情這是她刻意的和他保持距離,原因肯定和那天晚上他強吻她有關係。
沒想到還是傳統的女人,這年頭這樣的女人可是鳳毛麟角了。暗暗嘆聲歐陽雷風望向窗外,
遠處的天很藍,宛如大海般,天際處漂浮着輕盈靈動的白雲,白雲下是連綿不絕的青山,滿眼的蒼翠......歐陽雷風突然有種脫離凡世的感覺,驚歎中不經意一扭頭。
叮鈴鈴......
隨着一陣細微的清脆悅耳的金屬碰撞聲響起,就見左邊坐着的一個苗族女人忽的別過頭去。顯然方纔這個苗族女人正在打量他。
苗族女人用力的向一側扭着頭,看不出她的年紀,只看見她頭綰大髻,戴着鳳雀銀釵。內穿一件青布緊身大襟衣,外穿深紅緞對襟短衣,一件不盈六寸的細褶裙,層層纏繞在腰間。
短裙外,前圍腰長及膝部,後圍腰長至腿根。繫着織花腰帶,又有幾根花帶垂於身後如錦雞羽毛,足穿一雙翹尖繡花鞋,衣裙間上佩戴着日月星狀的各種銀飾。
不知道大夏天的穿成這樣熱不熱。不過,小腿倒是蠻白皙動人的。歐陽雷風正想着又聽到一陣悅耳的宛如風鈴般的聲音響起,一撩眼皮就見到一張完美無瑕的臉。
顯然是個苗族少女,而且是個很美的苗族少女,年紀大約十八九歲,臉很乾淨,五官秀氣,還帶着一種靈氣。
大概是發現歐陽雷風也在看她,她倏地一下又別過頭去,又是一陣風鈴般的聲音響起。
雖然歐陽雷風只是和少女的眼神碰撞了一下,但是他卻看到了那眼神中分明有一絲羞澀。
不會吧?想劫色?
歐陽雷風忙別過頭去,他記得臨出來前,孫靜靜特意將顧盼情叫到了一邊,像是在特別囑咐什麼。如果猜得沒錯應該是讓顧盼情幫着她看着自己。
想到這,他突然又想到了那個在他小弟上畫小猴子,鄭重其事讓小猴子替她看管他金箍棒的胡海紅。心底不由泛起一絲酸澀,想想最終還是嘆聲: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她去吧。
不知不覺中倦意襲來,歐陽雷風也閉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歐陽雷風醒了過來,轉頭見顧盼情還在熟睡,身子用力的往裡擰着,顯然是怕不小心就靠在歐陽雷風的肩頭。
歐陽雷風笑笑,轉頭看向那個苗族少女,一眼就看見有隻手正在悄悄地摸向苗族少女腰間繫着的用很多種碎布繡成的那種挎包。
他沒有任何猶豫的就出手了,因爲對方不是恐龍,他不怕對方無以爲報以身相許。
眨眼間,歐陽雷風摁住了那隻手剛抓住挎包的手,淡淡的問句:“兄弟,你想幹什麼?”
苗族少女迴轉頭來,望了望腰間的抓着自己挎包的兩隻手,像是瞬間就明白髮生了什麼狀況,看看身後的小偷後,轉頭甜美的朝歐陽雷風一笑,“謝謝你,算了。我不和他計較。”
聲音竟然好似山間流淌的清泉般動人,好聽。只是漢語說的好像不是很流利,明顯還帶着一絲方言的腔調。
沒想到這小姑娘還挺善良的,歐陽雷風一時好感倍增。略帶警告意味兒的眼神盯了一眼苗族少女身後的小偷一眼,向苗族少女淡淡一笑,“不客氣。請你姑娘貴姓?”
旅途中遇到個美女,是很幸福的事兒,如果再和美女聊聊天來打發旅途的無聊寂寞,那更是幸福的事兒,歐陽雷風不會放棄這樣的機會,而且對方還是個苗族美女。
“我叫靈芸。”
“歐陽雷風,認識你很高興。”
隨着熟識二人慢慢的聊了起來。
但是很快歐陽雷風就發現二人幾乎沒有什麼話題可聊,因爲靈芸就像是一個從深山老林走出來的女孩子一樣,幾乎對外面的世界一無所知。
“難道你不怎麼出門?”
“嗯,這應該是我第二次出門吧。”靈芸應聲,眨眨眼睛問道:“你呢?來旅遊?”細長的眼睛裡竟好似流動着月華般的靈氣。
“嗯。頭一次來雲南,不知道康巴寨子有什麼好玩兒的。”歐陽雷風笑笑。
“你要去康巴寨子?”靈芸好似有些驚訝。
“怎麼了?”
“沒事兒。不過我勸你最好只是在康巴寨子附近轉轉,千萬別望南走了。”
這話分明是話裡有話,歐陽雷風疑惑的反問一句:“爲什麼?”
這時就聽端坐在前面的買票女人喊道:“康巴快到了,有下車的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千萬別弄丟了啊。”
靈芸朝歐陽雷風微微一笑,“我要下車了,記住我的話啊,你是個好人。”歐陽雷風剛剛想再問,就聽嚶的一聲顧盼情醒了過來,“歐總,不好意思啊,竟然睡着了。”
“這段時間爲了公司的事情那也是太累了,等回去以後先放你一段長假,或者這次辦完事情咱們就在這裡好好玩兒幾天。”
說話間大巴車已經停了下來,再看靈芸已經走到了車門口,正在朝他輕揮着手臂道別。
顧盼情眉頭一皺,還真是個花心的男人。摸出手機邊走邊撥通了一個電話,“喂,你好,誇巴哈,我們到了。嗯,好的。”
說着二人下了大巴車,就在二人走了幾分鐘後就聽大巴車內傳來一聲尖叫。“死人啦!”
一個男人臉色蒼白斜靠在身後的椅子上,眼睛裡滿是惶恐,他面前的椅子上趴着一個人,嘴角流着白色的涎液,一隻耳朵里長出了數根細細的彷如金針菇般東西,上面還帶着一層令人毛骨悚然的絨毛。
細看之下,這人正是方纔偷靈芸挎包的小偷。
賣票的中年婦女緊走幾步,只看了一眼,臉上緊張的神情就消失了,“這小子沒死,他只不過是中了蠱而已,活該倒黴也是,竟然遇到黑苗的人。不過,這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