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混到一定的境界,往往注重的就不僅僅是自己的安危,更多的是關注自己的聲望和尊嚴。這麼多年來,從沒吃過癟的豹子,思前想後,還是咽不下被謝二雷欺負的這口惡氣。
所以,他決定出山。
哪怕只是他一個人,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去做。加上,兩次制服謝二雷的經歷,讓他有足夠的自信。現在他沒有直接去找謝二雷,也是因爲他長了記性。他知道,謝二雷也不僅僅是一個人在戰鬥。
謝二雷的實力他不怕,他害怕的,是其背後隱藏的實力。
他現在來找包小龍,有着他的目的。就像古時候打仗一樣,必要的炮灰,是取得勝利所必須付出的代價。先讓炮灰消耗掉對方的邊角力量,最後主力上場,直取對方主腦。
很遺憾,和豹子可以說是同仇敵愾的包小龍,及其下屬的街頭勢力,成了他的炮灰的首選。這些人,要在以前,他根本看不上眼。但是,現在爲了達到目的,他不得不屈身前來。
確認了豹子的身份,包小龍對他的態度,也有了很大的轉變。見到了傳說中的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高手,他想淡定都做不到。
“那麼,我們可以單聊了嗎?”豹子自顧自的笑了笑說道。
“好吧,裡面請。”包小龍回過神來,衝着後室一伸手,帶着豹子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兩人在會客區落座。他給豹子到了一杯酒,緩緩說道,“我能問一下,你怎麼知道我和謝二雷有仇的嗎?”
“只要是我想知道的,我就能知道。”豹子說道。
“呃……”包小龍雖然聽得有點不舒服,不過人家是高手,他不服又能怎麼樣呢?現在他還覺得脖子有點涼意,心裡慎得慌呢。只能換了一種口氣說道,“有句話,我不知道說了你會不會介意。實際上,就算你不出現,我也能拿下謝二雷。”
“呵呵,這個我知道。”豹子笑了笑說道,“就像剛纔那樣的‘拿下’對吧?”
“你……”包小龍一聽,臉都綠了,那可是他的憋屈事兒。再提起,不是往他的傷口上撒辣椒水嗎?
“你別多心,我沒有別的意思。”豹子擺了擺手說道,“只是因爲,我今天來,是誠心和你談合作的。所以,我覺得你應該也拿出誠意來,而不是說這些大家都看的很清楚的場面子話,那是在耽擱大家的時間。”
包小龍自認在龍安的街頭上,還是有點分量的。不管是平日說話,還是談判,對方都會給他點面子。使得他有機會和對方打心理戰,以便爲自己爭取最大化的利益。
可他以前面對的都是些街頭混混,都是靠勢力說話的。
而現在,他面對的是豹子,人家是靠實力吃飯的。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的反抗都是徒勞。這個反抗,不僅僅包括武力上的,也包括心理上的。
面對着豹子,包小龍感覺自己被看得透透的一樣。就好像在大街上脫光了衣服,心裡總感覺有點彆扭。他連保持平靜都成問題,就更別提和人家打心理戰了。
稍微緩了緩神,包小龍只能輕聲說道,“你說的‘合作’是什麼意思?”
“很簡單,你負責查出謝二雷的外圍力量並牽制住。”豹子說道,“而謝二雷,交給我。當然了,我制服他以後,最後的裁決,可以讓你來執行。”
“就這樣?”包小龍疑惑的問道。
“嗯哼,你還想怎樣?”
“啊……沒有沒有。”包小龍本來是在擔心,無法負擔豹子高昂的出場費,結果不用錢,那就好說了。
“剛纔謝二雷說的兄弟,在你手上吧?”
“沒錯。咱們可以利用他這顆小棋子,讓謝二雷那廝乖乖就範。”
“不。”豹子皺了皺眉頭說道,“看來,你還不瞭解謝二雷。”
包小龍也是一愣,疑惑的問道:“那你說怎麼辦?”
“放了他。”豹子輕描淡寫的說道。
“什麼?”包小龍眼珠子一瞪道,“我好不容易抓到他,他可是我的仇人,就這麼放了他?”
“小不忍則亂大謀,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吧?如果連這點都做不到,那我們的合作,就到此爲止吧,告辭!”
“哎,等等。”豹子趕緊叫住了豹子,苦着臉說道,“只要能幹掉謝二雷,放了他也沒問題。只是……你能告訴我,爲什麼要這麼做嗎?”
“呵呵,你剛纔也說了,他只是一顆小棋子,那我們就該讓他發揮出棋子該有的作用。”
“嘶……什麼意思?”
豹子淡淡一笑,貼近包小龍的耳朵,給他說了點什麼,然後又愜意的靠在沙發上說道:“怎麼樣,你覺得這個計劃,可行嗎?”
“妙啊妙啊,果然是高人,哈哈。”包小龍細細一想,立馬樂了起來,馬上拿出了電話,撥出了一個號碼說道,“人還在吧……那行,先留着他的小命,等我來處理……對了,給他弄點吃的喝的,別讓他餓死了……”
在包小龍和豹子兩人談的正愜意的時候,謝二雷正懷着無比激動的心情,開着車子來到了一棟小區門前。看了看樓上的一扇還亮着的窗戶,欣喜的邁開了步子,進了電梯。
“咚咚咚……”兩分鐘後,謝二雷整理了一下衣領,又撥了撥頭髮,深呼吸一次,敲響了房門。手剛放下,才注意到,人家是有門鈴的。他又擡手準備按門鈴的時候,們已經開了。
何苗俏生生的站在門口,衝着謝二雷笑了笑,又恢復了落寞的神情說道:“來了啊,請進。”
“好。”謝二雷也不客氣,直接進了屋,跟在何苗身後,打量着她。
在家裡何苗穿的很隨意,腳上是一雙人字拖,然後是光潔的腳和白花花的大腿。再往上,直接就是一件包臀的衛衣。也不知道她下半身裡面有沒有穿點什麼,就算穿了,估計也就到大腿根部。
灰色的衛衣,將她的性感身形完全勾勒出來,走起路來一扭一扭的。也不是刻意的製造妖嬈的氛圍,只是習慣性的擺動。引得謝二雷的心和手都躍躍欲試的,真想一把帖上去。
不過他忍住了,繼續往上看,何苗的背部也很光滑,沒有明顯的痕跡。也就是說,她很有可能……沒穿文胸。
細長的脖頸上,掛着一條金色的項鍊。她的頭髮是紮起來的,也沒有講究髮型,估計是怎麼方便怎麼來。
儘管只能看到何苗的後腦勺,可是,她的那種由內而外的魅惑,還是讓謝二雷心神不靈。她怎麼說也是公衆人物,和一般人比起來,自然而然的就多了一種高貴的氣質。
現在又是居家型的裝束,顯得平易近人。
爲了不至於讓自己一個照面就被制服,謝二雷逼着自己移開了目光。這還是他第一次進何苗的家,房間不多,標準的單人小窩,一室一廳一廚一衛。雖然房子不是很寬敞,可是屋裡以暖色調爲主的裝潢格調,顯得很溫馨、很自然、很輕鬆。有家的感覺,連他第一次進這屋子,都沒有一絲的不適感。
屋裡由空調控制的溫度很舒服,謝二雷脫掉了薄外套,何苗接過去,掛在了衣架上,指了指沙發說道:“隨便坐,喝點什麼?”
“隨便吧,白開水就行。”謝二雷笑着坐在了沙發上,四下打量着說道,“房間佈置的不錯嘛。”
“是嗎?”何苗給謝二雷倒了一杯水,端過來遞到他面前說道,“沒有參考專家的意見,屋子都是按照我自己的想法佈置的。反正我這裡平時很少有人來,只要我自己喜歡,住的舒服就行。”
“呃……”謝二雷端起杯子,呆呆的喝了一口水。剛纔何苗彎着腰給他遞水的時候,他證實了一點,這妮子還真是空擋!
“怎麼了?”見謝二雷好像在發呆,何苗順着他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的領口。頓時臉一紅,羞得她趕緊起身說道,“不好意思啊,我去換個衣服……”
“嗯……好。”謝二雷想說不讓人家換吧,好像有點邪惡,只能點了點頭。
剛纔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何苗身上了,這一輕鬆下來,謝二雷嗅了嗅鼻子,怎麼感覺有飯菜的香味?
不多時,何苗出來了,換上了一套休閒裝。到大腿中部的牛仔短褲,配咖啡色收腰短袖,裡面還穿上了吊帶。除此之外,她還把頭髮散了下來。波浪卷的一襲長髮,自然的垂於兩肩。
這一換,立馬就顯得更有清純亮麗的韻味了。更有活力,舉手擡足都能顯現出一股清新的味道。
“你真好看。”謝二雷呆呆的看着何苗說道。
“謝謝。”何苗有這等姿色,誇讚的話估計都聽得習慣了。
“你在做飯嗎?”謝二雷指了指桌子說道,“怎麼我聞到了香味兒呢?”
“是啊,我剛纔做了一些。”何苗點了點頭,坐在了謝二雷對面說道,“你還沒吃飯吧?一會兒我再去炒兩個菜。”
“那敢情好啊,能蹭美女的飯,我的運氣真好。”謝二雷笑着說道,“對了,你剛纔給我發信息,叫我來,不會只是爲了請我吃飯吧?”
“難道不行嗎?”何苗隨意的笑着,聳了聳肩說道。
“當然可以啊,只是……”謝二雷摸了摸下巴說道,“這麼久了,你也沒聯繫過我。怎麼今天突然想到呢?你可別說你想我了哈,嘿嘿。”
“呃……我沒聯繫你,好像你聯繫過我一樣。”何苗白了謝二雷一眼說道,“其實……今天叫你來,算是給你告別吧。”
“什麼?你要走?”謝二雷聽得心裡一顫,這剛和美女搭上話,好戲還沒開始呢,人家就要走了?
何苗無奈的搖了搖頭,謝二雷帶給她的驚喜,一掃而空,眼神間充滿了落寞,聲音也變得低沉了許多:“不是我要走,是有人逼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