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起當時強硬的佔金花的便宜的情景,謝二雷自己都想笑。
要是現在遇到了那種情況,他可能就不會那麼果斷了。
因爲經歷的越多,懂得越多,考慮的就越多。加上現在他也不是原來那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單身漢,他有了大把的兄弟和成羣的女人,遇事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單純的考慮,要爲大局着想。
這可能就是所謂的,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的道理吧。
醫院寬敞的大道上,謝二雷和金花並肩而走,起初的時候,兩人都沒有說話。眼看快到醫院門口了,謝二雷才輕聲說道:“有話直說吧。”
“嗯……”金花點了點頭,皺着眉頭想了想,才繼續說道,“你真有會醫術的熟人?”
“你不相信我?”謝二雷笑了笑說道。
“不是,我只是擔心……豹哥已經受到了莫大的打擊,跌入了人生的低谷。要是治不好他的腿,我怕他這輩子都不會緩過來。如果你真能想辦法治好他的腿,那就再好不過了。”
“呼……我知道,我盡力吧。”謝二雷長舒了一口氣,緩緩說道。
“對了,還有一點我不明白。你和豹子不是死對頭嗎,你把他打傷了,爲什麼現在又反過來幫他?你就不怕把他治好了,他再找你報仇?”
“我說過,我和豹子之間的矛盾,不是單方面的錯。他要對付我,不是爲了兄弟報仇,就是爲了僱主。而我打傷他,也只是正當防衛。總的來說,結果我算是佔了優勢,畢竟現在躺在病牀上的是他而不是我。所以,我還是有愧與他,現在儘量幫幫他,我的良心也能少點愧疚。”
“是嗎?”金花不可思議的打量着謝二雷說道,“你有這麼好嗎?”
“那必須啊……”謝二雷得意的挺了挺胸膛,如果記得沒錯,這還是金花第一次誇他,儘管還是個疑問句……
看着謝二雷那得意洋洋的神情,金花剛對他積攢起來的一點好感又消失了,白了他一眼幽幽的說道:“你真會爲自己做的一切負責?”
“也不能這麼說,只能說……只要我記得的,我都會盡力做到不虧欠別人。”
“說的跟唱的一樣好聽,別把自己說的很高尚的樣子。”金花不以爲意的說道,“那你說說,你都記得什麼,不記得什麼?”
“你這個問題,着實讓我很難回答啊。”謝二雷笑了笑說道,“如果記得的,我可以告訴你。可那些不記得的,我自己都忘了,怎麼給你說呢?”
“說了等於沒說。”
“嘿嘿,不過嘛……”謝二雷壞壞的打量着金花,咧着嘴角說道,“像咱們這麼好的關係,以前我們之間發生的所有的事兒,我都記得,而且我會負責。”
“呃……”金花心裡一緊,腦海裡昏沉沉一片。
她雖然是個高手,可她也是個女人。她也和大姐一樣,過了激情澎湃的年紀,已經被歲月這把殺豬刀給逼得沉靜了下來。
在以前,剛認識謝二雷的時候,她對他是恨之入骨,恨不得把他扒皮抽筋……
可是後來,金花慢慢意識到,謝二雷那禽獸佔了她的便宜,而且是有史以來,第一次和男人有那麼親密的接觸。事情已經發生了,無法挽回,她逼着自己接受了這個事實。
就在她逼着自己不要回想謝二雷的時間裡,她反倒想他想得越來越多……
沒有談過戀愛的她,怎麼也想不明白,就在她想逼着自己忘記他的時候,反而把他記得更深了。其實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已經愛上了他……要是她知道了這個事實,可能會被嚇一跳。
畢竟,她是正常人,又怎麼會愛上傷自己最深的人呢?
其實這種現象,並不奇怪。很顯然,金花也驗證了因恨而愛這個道理。
所以,現在金花看到謝二雷,總感覺有點怪怪的,明明想恨他,可是又很想多和他呆一會兒。心裡有些關切的話,卻總是說不出口,只能有一句沒一句的說着廢話。儘管她自己也知道說的是廢話,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還想着能多和他聊上一會兒。
對於她的小女人心態,謝二雷這個情場老手,一眼就能看出來。
不過,他也沒有點破。要是現在說破了,他們雙方都會尷尬,以後不好相處。用他慣有的思維來說就是,這不利於長遠發展。
所以,謝二雷也就耐着性子,陪着金花說着一句句的廢話。很快他們兩個就在醫院門口呆了十幾分鍾了,金花還要照顧豹子,戀戀不捨的和謝二雷告了別。反正他們即將一起到石榴村,有的是見面的機會,不急於一時。
而用謝二雷的話說卻是,兩情若在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謝二雷還忙得厲害,又要走了,又要挨個的和朋友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