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謝二雷右手直直的伸着,穩穩的抓着球、穩穩的站住的時候,正好米思在他的左邊撲了個空。她着實沒想到,預料的一切都沒有發生。
頗受打擊的米思皺了皺眉頭,看着謝二雷耀武揚威的抓着籃球,她一咬牙,就撲了過來。右手老遠就做好了準備,靠近了,使勁兒的拍向了籃球。只聽“啪”的一聲,籃球沒動。
“哎呦!”米思趕緊收回了右手,左手輕輕揉捏着。用力過猛,沒拍掉籃球不說,反倒讓自己吃痛不已。嘟着嘴瞪着謝二雷說道,“哼,不跟你玩了!”
“別啊,我不是故意的。”謝二雷趕緊扔掉了籃球,跑了過去,拉着米思的右手關切的說道,“疼嗎?”
米思剛纔還愁眉苦臉的呢,卻突然皎潔的笑了笑。突然一個轉身,撿起了籃球,緊緊的抱着,欣喜的跳着說道:“噢噢,我贏了!我贏了!”
“呃……好吧。”謝二雷一愣,擡手拍了拍腦門兒,無奈的搖了搖頭。千防萬防,還是沒防到米思這一招。
不過,米思也知道自己勝之不武,也沒開心太久,跟快恢復過來,聳了聳肩說道:“雖然我贏了,不過從這個過程中可以看出,你的基本功還是不錯的。”
“米教練真是火眼金睛、明察秋毫,這都看出來了,實在佩服!”
“你這是誇我,還是在誇你自己?”
“呃……一樣一樣,咱們還分什麼彼此?好了,既然我考覈通過,那我們可以開始練習了吧?”
“好吧。”米思點了點頭,整理了的一下思緒,一本正經的說道,“這打籃球呢,最重要的就三點。運球、傳球和投球。鑑於你是初學者,我就先給你說說傳球吧……”
“等等……雖然我不是籃球專業的,可是基本理論,我都瞭解過了。爲了節省時間,咱們還是直接從實踐練習開始吧。”
“呃……”米思皺了皺眉頭,看了看謝二雷,聯想到他體育老師的身份,終於還是點了點頭道,“那好吧。”
終於進入正題,米思耐心的給謝二雷做着各種各樣的示範動作。
畢竟她是女孩子,不想像些愛打籃球的男生一樣,整天泡在籃球場裡。她的理論基礎足夠了,而實踐經驗,相比於男生,還是有些差距的。
當然了,謝二雷也不在乎這些。他只是需要一個,能指導他將理論應用到實踐中的人,不要求這個人的技術有多好,能指出他的錯誤並給與正確的引導就好。他對自己的領悟和學習能力,還是相當自信的。
實踐證明,他的自信,並不是空穴來風。很多的技術要領,米思只是稍微的、並不完美的演示一遍,再說說實踐操作過程中的注意事項。他只要摸索着練習幾次,都基本能有模有樣的完成。
謝二雷能學的這麼快,得益於他良好的身體基礎,和過硬的功夫底子。
打籃球最重要的是身體要靈活,像運球、傳球和投籃這些動作,基本都是一氣呵成的。特別是運球過人,是最考驗一個人的籃球技術的項目。
這就對身體的靈活性有很高的要求,可以說,身體的靈活度,決定着一個人的籃球技術,能達到什麼樣的高度。而身體的靈活度,不僅僅體現在人的活動能力上,還體現在反應速度上。
謝二雷從小身體就好,後來拜了師父之後,還學了武術,實力大增。
他的領悟能力,讓米思這個還算專業的籃球運動員都驚歎不已。不過,她知道他的秉性,打死也不誇他,頂多是勉強的說一句:“嗯,果然是體育老師!”
謝二雷也沒在意這些,他是真的想學技術,而不是想被人誇獎。
他這一練就是一個多小時,兩點十分的時候,開始陸陸續續的有人進來了。他還臉不紅心不跳的,生龍活虎的好像啥也沒幹一樣。
而充當教練的米思,倒累的氣喘吁吁的了。她就納悶兒了,自己也沒怎麼運動啊,一直是謝二雷在練習,怎麼她顯得更累呢?
“呼……”米思想不明白,長長的呼了一口氣,擺了擺手說道,“不行,我要休息會兒,不然一會兒就沒辦法進行練習了。”
“好吧。”謝二雷收起了籃球,跟着米思坐到了看臺上。把一瓶水遞給了米思,自己也擰開一瓶,一口乾了大半。
這一安靜下來,謝二雷的額頭,終於也開始有汗水了。米思稍微平衡了一點,用了好幾張紙巾才把臉擦乾淨,憤憤不平的衝着他說道:“你……不累?”
“還好。”謝二雷咧着嘴角,得意的說道,“我天生身體好。”
“不是人。”
“嗯。”謝二雷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說道,“我是神。”
“不自戀能死啊?”
休息了十幾分鍾,米思的汗水終於幹了,心口“砰砰”跳的聲音也消失了。兩點二十五,安靜了幾個小時的體育場,再次喧鬧起來。
米思進入籃球場,開始集合隊伍,等待教練的到來。下午的訓練,即將開始。
現在的謝二雷,雖然還是無所事事的坐在看臺上,但是他的心態,和早上相比,有了很大的變化。
早上他只是一個純粹的觀衆,看看熱鬧,看看美女而已。
而現在,他雖然沒上場,卻儼然把自己當成了籃球場上的一員。想象着自己正拍着籃球,完成着運球、傳球和投球這些動作。
當然了,他現在主要看的是男生們的訓練。雖然不待見陳成,可是有句老話說得好,師夷長技以制夷。況且,他也不是在看陳成一個人。
他在總結場上的每個人的打球特點,抓取他們的優勢,然後融合到自己身上。
他還只是初學者,沒資格形成自己特有的風格,只能集衆家之所長,先把自己充實起來再說。其實打籃球和混街頭的道理是一樣的,勝者爲王,強者上位。只有變強了,得到大家的認可了,纔有話語權。
有了話語權,纔有機會制定自己的規矩,這是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不知道看了多久,反正場上的人都休息過好幾次了。謝二雷就像是剛看過一場震撼的籃球電影一般,無數的場景,什麼運球,投球,過人,甚至還有難得一見的扣籃,這些畫面,都在他的腦海裡一遍又一遍的縈繞着。
然後,謝二雷想象着,自己就是拿着籃球的那些人,進行着角色轉換。尋找着球場上的感覺,感受着比賽時的氣氛。
“謝老師?”就在謝二雷聚精會神的幻想着的時候,忽然聽到一個美妙的聲音。這個聲音很特別,也說不上具體哪裡特別。反正就是,一聽就知道,是外國人在說本國話。
謝二雷從思緒裡走了出來,轉過頭一看,果然,是金髮碧眼的蘇可兒來了。她在一個女孩子的攙扶下,就站在離他不足兩米遠的地方,微笑着看着他。
“嗨,可兒,你來了啊。”謝二雷趕緊起身走到了蘇可兒的面前,衝着女孩子點了點頭,又對着她說道,“你的傷怎麼樣了?”
“好多了。”蘇可兒笑了笑,又對着女孩子說道,“咱們坐會兒吧?”
女孩子一點頭,謝二雷也搭了把手,扶着蘇可兒在看臺上坐下。
“你都可以出來行走了,看樣子傷的不是很重嘛。”謝二雷打量着蘇可兒的右腳,拿起水瓶子,將剩下的一點水一口乾了說道。
“嗯,確實不重。”蘇可兒看了看謝二雷手裡的空瓶子,又對着女孩子說道,“蘭蘭,去幫我買點喝的好不好?”
“好。”女孩子點了點頭說道,“你要喝什麼?”
“咖啡吧。”蘇可兒說道,“幫謝老師也帶一杯,熱的。”
謝二雷也沒有拒絕,只是,他感覺蘇可兒的眼神,有些怪異。她把蘭蘭支走了,是有什麼話要說嗎?
蘭蘭走了,就謝二雷和蘇可兒兩個人坐在看臺上,方圓十米之內都沒有第三個人。蘇可兒一直微笑着盯着訓練着的女籃隊員們,沉默了幾秒,才輕聲說道:“謝老師,你是女籃的教練嗎?”
“不是。我的籃球技術一般,自己都拿不下來呢,可當不了教練,不敢誤人子弟。”
“呵呵,那我看你一直在這邊呆着啊。”
“我啊,就是隨便轉轉。”謝二雷聳了聳肩,隨意的說道。
“哦……”蘇可兒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繼續盯着女籃隊員們,一臉憧憬的喃喃道,“我想,那裡一定有一個女孩子很幸福!”
“呃……可能吧。”
蘇可兒模棱兩可的笑了笑,隨即又皺起了眉頭,話鋒一轉:“我今天捱罵了。”
“哦?你可是拉拉隊的隊長,而且你這麼漂亮,誰會捨得罵你呢?”
“不是學生。是醫生罵我了。”
“醫生?醫生怎麼會罵你?”
“罵我少見多怪,影響他們的正常工作。”蘇可兒聳了聳肩,緩緩說道,“因爲我到了醫院,檢查之後,醫生說我就是很普通的扭傷。活動一下就可以了,如果非要看醫生,那也只需要抹點紅藥水,或者貼張膏藥就沒事了。而我們還大張旗鼓的叫來了救護車,有點大材小用的意思。”
謝二雷眉頭一皺,他能理解蘇可兒說的這些。就像有人看見了煙霧,就打了火警電話,等消防員開着消防車着急忙慌的趕來之後,發現那只是有人在給死去的老人燒火紙一般。確實有點浪費感情,浪費資源。
而且,謝二雷從蘇可兒的這個問題上,分析出了她的言外之意。
或許她說捱罵這個事兒,只是個引子,接下來要說的話,纔是關鍵。
當然了,謝二雷就是猜到了,也不能搶先說出來,那就有點賣弄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