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國燕京軍區總部會議室。
今天不是什麼特殊的日子,但是華夏國七大軍區的首腦都集中到了這個面積並不是很大的會議室裡。個個神情嚴肅,而會議室中央的投影儀上,正在播放着關於金三角的視頻片段。
許老坐在最上面右邊的位置,低頭抽着煙,一句話也沒有說。而在他的左手邊,是另外一個白髮老者,年紀與他差不多,兩人肩膀上都扛着三顆金星,也是這個房間裡軍銜最高的兩個人。當然其他人軍銜也不低,最次都有一顆金星。整個房間裡將星閃耀。
等到視頻放完了,大家還是保持着沉默,一時間房間裡就只有打火機點菸的聲音,然後淡淡的白色煙霧升騰起來,很快的就將會議室籠罩在了這層煙霧之中。有一個警衛員大着膽子走到窗戶邊,將窗戶支開了一道縫隙,現在正是華夏國最冷的時候,窗外的冷風順着這個縫隙呼呼的灌了進來,也將煙霧吹散了。
被冰冷的空氣激了一下,許老捻滅了手中的菸蒂,淡淡的說道:“大家都有什麼想法,說說吧。今天讓你們來,也是想要知道你們的意見。畢竟這不是我們華夏國的事情,牽扯到東南亞五六個國家的軍力部署,一旦出現任何的偏差,就可能在國際上造成非常不好的影響,所以有什麼想法就說,今天集思廣益,沒有對錯之分。”
許老說完這句話又想要去拿煙,卻發現自己的煙盒已經空了。旁邊那個老者給他丟了一支過來,他拿在手中淡淡一笑,那老者說道:“我一天的定量是六隻,你可要記得還給我。”
許老看着手中的香菸,卻沒有點燃,而是徑直的放到了一旁。老者也不以爲意,笑着對大家說道:“許老說的好嘛,大家有什麼想法就說出來。咱們的原則一貫都是民主集中制,需要就是踊躍發言,不然搞成我們倆老頭獨裁就不好了嘛。”
在場的每一個人年紀都不小了,最年輕也是60往上,不過在許老和這位老者面前,還真的只能算是晚輩後生。
“那我就說了。”蓉城軍區的總司令張漢聲站起來,大聲的說道:“我的原則就是打,一定要將那羣販毒分子打痛打怕,打到他們不敢再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至於國際上會如何看我們,那也由得他們。最高領袖說過,對付敵人就是不能心軟,瞻前顧後不是我軍的風格。再說我們這次只是協防作戰,要怪也怪不到我們頭上。”
張漢聲有個綽號叫張大炮,所以他說話也是鏗鏘有力,小小的房間裡盡是他的迴音。而且他的戰略方針也極度符合他的性格,那就是打,魅不含糊。他曾經長期駐守過華夏國的邊防,對境外的恐怖分子很是採用了一些雷霆手段。曾經有一段時間,境外的恐怖分子聽到張大炮的名字就害怕,這是用槍炮弄出來是威望。聽聞他調回蓉城軍區總部當總司令,那羣恐怖分子居然還彈冠相慶,場面極其的諷刺。
“張大炮,事情哪有你說的那麼簡單。首先我們不知道地點,貿然的攻擊很有可能打草驚蛇。第二根據以往得來的情況分析,他們的會議地點都設在一些貧民衆多地方,就是爲了變相的保衛自己。如果我們貿貿然的用遠程導彈攻擊,造成了大範圍的貧民傷亡怎麼辦?國際輿論對我們會非常的不利。第三這一次M國是明確持反對態度的,當然我們這裡先不去管他爲什麼要反對,光是他每年對我們的人權論就已經讓國際上很多國家對我們不滿了。如果這次再讓M國抓到把柄,到時候怎麼辦?”
說話的是羊城軍區的總司令穆建國,此人性格沉穩,頗有古風。但是他太過於保守的性格也在一定的程度上耽擱了他的升遷道路,也是最近兩年,許老力挺的情況下才最終扛上了兩顆金星,成爲了羊城軍區的總司令。算是許老最堅定的盟友了。
“我們的開國領袖說過,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M國怎麼啦,就算要打我們也不見得會怕了他。有種的就把航母羣開來,看我的潛水艇和驅逐艦如何收拾他們。老穆,我一直都說你性格軟了點,想來當了司令會好點,哪知道還是這個操行。”
泉城軍區老大李龍大大咧咧的說道,平日人們都叫他李瘋子,此人打仗屬於那種不要命的,跟張大炮倒是性格相投,兩人也是最好的朋友。同時兩人也都是那種嫉惡如仇的性格,最見不得的就是不平的事情了。十年浩劫的時候沒少吃虧,但是依然改不了那副臭脾氣。現在當了司令依然是倔得像頭驢。
“只要能夠得到具體的座標,我們就可以給他們來一次精確的打擊。我可以保證不會傷害到平民,就將他們開會的那棟房子給他轟平了。要知道那天,那房子裡呆着的可都是世界級的毒梟,將他們滅了先不說世界和平這麼偉大的事情,至少也算得上是爲民除害吧。”李龍哈哈笑道,彷彿都已經看到那羣老大被炸成焦土的模樣了。
“你保證,你怎麼保證?李瘋子,吹牛可以,當心牛皮吹破啦。”金城軍區總司令王延安淡淡的說道,語氣中有些不屑。之前的軍區演練中,王延安的主力七十九師讓李瘋子的精銳十二師給陰了一把,造成了最後的失利。爲這事他一直耿耿於懷,現在看到李瘋子言之鑿鑿的樣子,忍不住出言譏諷。
“王胖子,你是不是不服氣呢。有能耐的把你的部隊拖出來,咱們單練。別說你的七十九師,就算是七十九師加上五十六師兩個部隊,也不是我十二師的對手。”七十九和五十六兩個師是金城軍區最厲害的兩支部隊,李瘋子如此不屑的批鬥,讓王延安再也忍不下去,拍着桌子就站起來,怒罵道:“操你大爺李瘋子,如果不是你不按規矩出牌,我會讓你偷襲了。你那是赤裸裸違反演習規定的舉動。”
“戰場上瞬息萬變,有什麼規矩不規矩的。輸了就是輸了,嘖嘖王胖子你丫還真是輸不起啊。”李瘋子不急不躁的喝着茶,嘴角帶着鄙視的笑容。
“你!”王延安氣的臉都綠了,指着李龍的手不停的顫抖。
“夠啦,怎麼扯着扯着就到演習上去了?那都是多久前的事情啦。你們兩個加起來都快一百五十歲了,怎麼還跟小孩子一樣吵起架來沒完沒了的。延安,你到底是支持還是反對。給個準話。”許老猛然的打斷了兩個人的談話。
“我反對。這太兒戲了簡直就是罔顧平民的生命,我們是正義之師,不是屠夫。”王延安氣哼哼的說道。
“你們兩個的意見呢?”許老將目光投向了盛京軍區總司令劉安華和江寧軍區總司令周湯豪。兩人從開始一直都保持沉默,就算李瘋子跟王胖子兩人吵架,他們也只是安靜的喝茶,彷彿沒看到一樣,現在許老將問題拋給了他們,兩人對視一眼,最後劉安華率先開口說道:“我傾向於打。”
周湯豪也是同樣的意思,不過他就省事多了,也不開口就點了點頭。
“你呢?”李瘋子着急的問七大軍區裡唯一一個沒有發言的人,燕京軍區總司令武秋寒。武秋寒看了最上面的兩位老人一眼,淡淡的說道:“打。”
“好,許老,葉老。現在七大軍區裡五個人都傾向於打,到底如何,還得你們二老拿主意。”李瘋子有些得意洋洋的看了王胖子一眼,差點沒把對方氣的吐血。
許老看着下面的七個人,每個人的神態都不一樣,有的激動,有的淡漠,有的熾熱。雖然曾經都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和下屬,有幾個還是自己看着成長起來的,比方說穆建國、武秋寒和李龍。可是今天,除了穆建國,另外兩個人都已經倒向了對面的那個人。
那個人依然神態安詳,之前激烈的爭吵他絲毫都不縈懷,只是微微笑着看着許老。
大勢已去了嗎?趙正鋒,你這個混小子怎麼這麼久都沒有消息傳回來,難道你也已經死在了那片土地上。
許老的拳頭緊緊的攥起,對方這是要釜底抽薪,將所有的證據都毀滅掉。這一招可謂是相當的狠辣,讓許老都找不到反擊的理由。畢竟是幾國聯手打擊金三角販毒網絡,如果是平時,自己肯定也會同意這個舉動。但是現在,許老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已經控制不住局勢了。
“葉老,你是什麼意思。”沒有聽到他最後的發言,總是有那麼一點不甘心。
葉老葉敬天,也就是坐在許老對面那個白髮老者。跟許老一樣,他是現在僅存的幾位上將,在軍隊裡擁有者極高的聲望。聽到許老問話,他淡淡一笑道:“對付那些喪心病狂的毒販,我們就魅對不能手軟。”
李瘋子大聲的應和道:“葉老說得對啊。就是要狠狠的打。”
“對,就是這個意思。”張大炮也開口了。
穆建國和王延安看了一眼許老,只見他緩緩的搖頭,兩人也就閉嘴不說話了。
許老死死的盯着葉敬天的眼睛,想要從他的眼神裡看出些什麼端倪來,最後卻還是失敗了。一聲長長的嘆息,宣告着最後的努力也白費了。
“既然如此,那就打吧。不過我還是保留我的意見。”許老說完這句話,拖着有些疲倦是身子離開了會議室,而他背後的葉敬天,嘴角緩緩的浮起了得勝後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