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公是軍閥
自從敲定了走私大業,表哥成了吳副關長的秘書。
本來他就是八面玲瓏的人,和誰打交道都是妥妥的,這邊海關關長,也被表哥滿塞的舒舒服服的,三兩下就打探出肖關長喜歡鹿鞭,疼老婆。
表哥是三教九流都混的人,特意託人回各處老家去找這稀罕玩意,錢花的不多,但是挺花心思的,收集過來給肖關長,肖關長果然一臉笑容。
然後再時不時的買幾件外國進口的洋貨給關長太太,關長太太枕邊風一吹,表哥印象分是刷刷的漲,關長多次在吳安國面前讚揚道:“三多,人不錯,踏實,工作也細緻。”
吳安國一臉苦笑,這廝來了海關之後只做一件事,專門負責走私,居然被誇不錯,還是關長親自開口,真是……
而且表哥同時還積極主動配合宋一韓調查,時不時的給他提供消息,當然都是關於別人的消息。
宋一韓很感激的對錶哥說:“徐兄,要是革命的隊伍都是你這樣的人,那麼中國早就強大起來了。”
表哥謙虛的表示,這是他應該做的,每一箇中國人都有義務這樣做!
宋一韓自上次醉酒之後,就積極的投入事業當中,希望繁忙的工作,能讓自己忘掉一些事情一些人。
上海很多人倒黴了,越來越多黑暗被揭露出來——猖獗的阿飛黨、百樂門的黑幕、慈善到底在做什麼……
宋出名了,連蔣介石都說希望有機會能見見這位正義的新聞人士。
同時他也結識了很多朋友,尤其出名風流的要屬徐志摩了,兩人一見如故,相談甚歡。
而且兩人家庭背景相同,都是富裕人家,又都留學歸來,屬於中國的新式人物。
很快兩人就交心,引爲知己。提及感情的時候,徐志摩知道自己這位幾乎沒有缺點的好友,愛情是他的唯一軟肋。他對宋一韓說:“宋,你要大膽的追求愛情,錯過了你會後悔一輩子。”
宋一韓很苦惱的看着徐志摩道:“志摩,你不懂,我第一次見她正是他出嫁的時候,並不是每個人都如你一般幸運,你可以娶你朋友王賡的妻子陸小曼,可是我不行,她不是小曼。你敢說如果再來一次,你還能這麼堅定嗎?你敢說,你心裡沒有想過一個叫徽音的女子?”
徐志摩想不到好友居然這麼瞭解自己,感嘆了一下道:“都說旁觀者清,你比我明白我自己,聽你這麼一說,我真的很想看看你喜歡的女子。她和徽音很像嗎?”
宋一韓苦笑了搖搖頭,她和才女扯不上關係,算了,如果有機會,你見到她就會明白。
此刻傻寶鬱悶的站在了一個類似名媛速成班的地方,很納悶的拉着表哥的袖子,問道:“表哥,爲毛我要學這些東西?我有不靠吹嗩吶賺錢養家。”
表哥看着面前這傻乎乎的表妹,真是怒其不爭,批評道:“小寶,你說你都來上海這麼久了,還是啥都不會,這樣你和你大哥出去,別人要笑話你的。”
徐寶霸氣道:“我不管,別人愛笑笑去,我又不是不會,上次我還唱了三孃教子,杜大哥都說唱的好。”
表哥一陣無語,那是瞎貓碰到死耗子,居然被杜月笙給喜歡上了,以後還有你忙的,想到和表妹拐着彎彎的話她是聽不懂的,如果告訴她再啥都不學老公就被別的女人搶走了說不定管用。可是這種話,他實在是沒有辦法對這個整日樂呵呵的表妹開口,雖然那海關大樓時不時就有女人找吳安國,特別是那個叫陳思雅的,老是藉着做慈善事業來接近自己妹夫,讓他十分不爽。
對外狡猾的表哥是很護短的,尤其是對徐寶。
他只好換個辦法說道:“小寶,你想如果你會一門樂器,以後就可以經常去參加各種宴會,裡面都有好多好吃的。可是如果你什麼都不會的話,人家也不會叫你,況且你先學,不一定要表演的,又可以憑着這個去混吃,你看這樣多好啊!”
徐寶想了想對哦,只要自己學一門樂器,就可以去宴會混吃,很划算啊!
於是被表哥交了錢,賣給了裡面的老師。
交完錢後,表哥匆匆的離開了,如今他可是大忙人,也就是爲了徐寶特意出來,別人輕易都請不動他。
徐寶一進去,一個梳着道姑頭的老女人,淡淡的喊了句:“來了,就開始吧。”
徐寶傻愣愣的開始什麼啊?
接着就被道姑頭帶到了一間屋子,裡面擺着各種樂器,徐寶是一件不認識,不對,除了那個嗩吶,她爹孃走的時候,還請了許多人來吹,吹的很歡快。
不過她不喜歡那個,總覺得是給死人吹的。
道姑頭不管徐寶想什麼,一樣一樣的給徐寶介紹,這是古箏,特點是音域寬廣,銀色清亮,表現力豐富……
這是長笛……
這是揚琴……
這是鋼琴,說到這個的時候道姑頭特意頓了頓,按了一下琴鍵,立刻有響聲冒出來,把昏昏欲睡的徐寶給驚醒,繼續強打精神聽道姑頭說話。
“這個是現在最流行的樂器,以優雅著稱,一般上流名媛都會鋼琴。”
道姑頭看徐寶沒有特別的意見,就接着繼續下面的介紹。
這是小提琴……
這是琵琶……
巴拉巴拉……
徐寶覺得這道姑頭說話好像吹眠曲,她一聽就困,很快又迷糊了。
道姑頭看自己介紹這麼辛苦,這面前的小丫頭居然一副要睡着的模樣,很想立馬發飆,把她趕出去,可是想到那白花花的錢,她又只好忍住。
咳嗽了一聲道:“徐小姐選好了要學什麼了嗎?”
徐寶一聽,還要自己選,小聲問道:“先生是道教的嗎?”
道姑頭對這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很不適應,很想跳腳,可是看在那教了豐厚的學費的份上,硬生生的忍住了,回答道:“我信佛。”
“哦!”徐寶點頭表示明白了,喊道:“佛先生,剛剛你說介紹什麼樂器,我沒有仔細聽,麻煩你再說一遍。”
那道姑頭聽到徐寶這麼說,直接跳腳了,看着滿屋的樂器,自己剛剛口乾舌燥的介紹一圈,你居然沒有聽……
看着道姑頭臉越來越黑,一副想病退的模樣,徐寶一陣擔心,大方的道:“算了,佛先生,我剛剛聽你說,有一個叫枇杷的,聽起來很好吃,就那個吧。”
道姑頭點了點頭,忽而又咬牙切齒的喊道:“我不姓佛,我信佛。”
徐寶很憐憫的看着道姑頭,這先生傻了,連自己的姓都不記得,一會說是一會說不是,看來上海這個地方,有病的人果然很多。
接着徐寶就開始了她的琵琶之旅。
徐寶的學習充分的讓道姑頭明白了生活艱辛,錢不好賺。
試想一個懶的連琵琶都不願意豎起來,平平的靠在懷裡的人怎麼能學好,道姑頭每每看到徐寶連琵琶都拿不標準的時候,就覺得生活好黑暗,前路漫漫,沒有路燈。
晚上學習了一天的徐寶堅定的說她手疼,要大哥幫忙揉揉。於是忙碌了一天的吳安國,下班後,抱着小丫頭給她揉手。
表哥笑呵呵的視而不見,繼續談話,他知道,反正自己說啥,表妹都不懂,就算懂了,也不會往心裡去。
平時對錶妹,徐三多開口閉口小寶小寶的很親熱,可是對吳安國卻很尊敬,不知道爲毛,平日大大的狡猾的徐三多還挺怕自己這個妹夫的,總覺得此人一身軍人氣質,殺伐果斷,自己犯個錯,說不定就被宰了。
所以表哥叫吳安國還是恭恭敬敬的喊吳關長,不管糾正了幾次,他都堅持如此。
同時他也知道張世清和李子龍都是妹夫器重的人要好好交往,表哥很懂事的一口一個張哥,李哥的喊,儼然已經很熟了。雖然此刻他的位置很重要,但是張世清始終管理着整個吳公館,而李子龍一直管理手下的兵,到了上海也沒有鬆懈訓練。
表哥很慶幸自己能抓上走私這條線,也算是在吳公館是個有用的人。他平日油嘴滑舌,但是做事的時候很認真,這一點讓吳安國刮目相看。
先是彙報完最近的收入成果,數據很詳細,吳安國點了點頭,走私果然是暴利,工資和這收入一比,就是九牛一毛。
緊接着表哥開始磨蹭沙發,左右搖擺,吳安國知道這貨有見不得人的話要說了,不過還是淡定的幫小丫頭揉手指,一根一根的輕輕的捏按,比耐力,他可是當過兵打過土匪的,有時候一趴一守就一天。
終於表哥沉不住氣了,訕訕笑道:“吳關長,有件事情要向你請示一下。”
吳安國頭也不擡,還是認真的幫徐寶按手,嘴裡淡淡的冒出一個字:“說。”
斟酌了一下語言,表哥道:“吳關長,那個絲綢莊的許老闆想把他們家的雪鐵龍送給您。”
吳安國“嗯”了一聲,沒有言語。
表哥只好識趣的繼續道:“那許老闆希望這次貨物能順利進港。
吳安國停了手上的動作,皺着眉頭問:“事情倒是挺容易,不過是新的車嗎?只怕我收了那輛車,明日你們就要去監獄看我了。”
表哥一聽有門,趕緊解釋道:“不會不會,那雪鐵龍是張揚了點,剛從美國買的,可是你堂堂一個海關關長有一輛代步的車,也是很正常的。”
吳安國考慮了一下,還是搖頭道:“算了吧,最近風聲緊,一韓的報社那邊一直在跟蹤,我們謹慎點好,還是不要了。”
表哥一臉失望,眼看着到手的將近一萬元啊,就這樣沒了。他於是轉向目光看着徐寶。
終於在表哥翻了好幾個白眼後,徐寶注意到了。
好奇的問:“表哥咋了?眼睛疼嗎?”
表哥差點背過氣去,於是對徐寶說,塵土迷瞪了眼睛,幫我吹吹就好。
於是徐寶義不容辭的幫表哥吹眼睛,靠近的時候,表哥說:“雪鐵龍很好吃。”
徐寶就亮了,接下來表哥繼續勸說吳關長接受禮物,吳安國還是堅持拒絕,這時候徐寶立場堅定的說:“大哥,我要雪鐵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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