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勝景,白雲仙鄉嗎……
他能說出這種話,我實在忍不住心裡的酸澀和歡欣。
傳說中,白雲仙鄉是仙人的歸處。
他的意思是,我是他的歸處?這個想法讓我忍不住笑着閉上眼。
這樣的情話,真的很江起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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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姻緣?”江起雲皺眉問道:“誰的?”
“就是那個巫王啊!好壯好壯、帶着木頭面具那個。”我認真的說道:“他其實挺好的,沒有欺負我,我就答應幫他找老婆。”
江起雲一臉陰翳:“這關你什麼事?”
“……我答應幫他看看,他才答應儘快送我出來的,說話要算話啊。”
我纏了他好幾次,江起雲有點無奈的說道:“這裡不能召喚判官,出去再說。”
衣服幹了之後,我撐着顫巍巍的腰和腿穿上,又裹上他的外袍,江起雲將我帶出了他的這片小空間。
他說以後再慢慢點化,等時機成熟了,看我想住哪裡再說。
再次出現在江邊,有一股暴雨洗刷過山林的味道,煉屍人的村寨和他們的煉屍都成了飛灰。
江起雲將我帶到巫王穿界門所在的山崖,可是我們不知道如何過去。
普通人是不會從這裡走出去的,那是跳崖。
江起雲拎着我,我一隻腳踩在懸崖尖上,努力伸手出去摸了摸,沒有什麼穿界門啊。
他拎着我做這種危險動作,有點火氣的說道:“你還真是守承諾啊?答應他的事情就這麼拼命?”
“……守承諾不對麼?”
“那你答應我多少次要聽話,你聽了幾次?”
“呃……”這個我無法反駁。
江起雲將我拎回來,告訴我巫王不是那麼好找的,連他都找不到結界的法門所在。
“巫王很厲害嗎?”我蹲在山崖上敲着小石子玩。
“……凡人之中、就你們這個圈子,估計沒有人能與他敵對吧,畢竟巫蠱二字幾千年的禁忌,神秘又可怕。”
他皺眉問我:“你還要不要回家?”
“……那怎麼給他留信息嘛?”我腰痠腿軟的也想早點回家休息,順便抱抱我哥。
江起雲嘆了口氣,蹲下身來,從我手中拿過小石子,也不知道施了什麼法術,將判官那裡查到的信息寫在石崖的地面上。
他寫得很簡單,就是一個人名、地名、八字。
“如果巫王從這裡出來,肯定會看到的,別人看不破這樣的法術……走吧,這樣你也不算失信於人了。”
江起雲拉着我走進白色光圈時,我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江起雲刻下的名字。
那是別人的故事了,我的故事就是握着我手的這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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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提心吊膽的事沒有發生,江起雲似乎沒被處罰,這讓我有些擔心他隱瞞了我,但他每天晚上都出現,我又安慰自己說沒事沒事。
有一天早上我醒來時他居然沒有消失,這是破天荒的頭一遭啊。
我轉頭看向他,他正定定的盯着我,我愣了半晌,突然驚叫一聲:“你的眼睛看得見了?!”
他擡手揉了揉晴明穴,蹙眉道:“應該把,填補進去的一魄始終覺得難以完美融合,不過沒關係……我想看看你睡醒的樣子,好像以前沒認真看過。”
“……你說這種反常的話,一定有事瞞着我!”
他冷冷的瞪了我一眼,壓過來一個深吻,吻到差點又燃起火來,不過他沒時間再逗留,清清冷冷的消失了。
我哥在樓梯下喊道:“小喬快點!別錯過了吉時啊!今天沒時間等妹夫交了公糧再出門了!”
……交個鬼的公糧啊!
我下去的時候,我哥愣了一下:“今天這麼快?”
“都說沒有交公糧了!”
“但你嘴巴好紅。”
……這傢伙能不能別這麼眼刁嘴毒。
今天是老爸出院的日子,復健的錢比之前住院還貴,我手上的存款現在只夠吃飯,不過嘛,老爸回來讓我和我哥很有成就感。
有幾個年輕人能承擔這麼大一筆治療費,還沒有向親戚借錢的?
老爸感慨萬千,回家來立刻就用艾葉泡澡,然後舒舒服服的坐在餐桌上等着我端菜上來。
“真沒想到你們倆出息了,老爸我可以安心退居二線了,誒,小喬不是想學道嗎?老爸來教你,沈家有什麼了不起的,哼。”老爸一副傲氣的樣子。
我以爲我爸真比沈家厲害呢,誰知他下一句話就是:“沈家的經典秘籍咱家裡全有!當年你媽無聊,幾乎手抄了所有重要經典,扔給我說是當做嫁妝了,你在家也可以學的,看不懂的老爸指點你。”
老爸雖然嘴上開着玩笑,但他的身體真不適合再像以前那樣了。
他才四十多,但經過這次的事情,他的樣子看起來老了十歲,心態也變了,只想看看鋪子,不想再去圈內行走。
有一天我下樓的時候,居然看到江起雲斜靠在沙發上跟我爸喝茶,他淡淡的問了句:“你想要什麼聘禮?”
聘、聘禮?
我爸搖了搖頭道:“我以前以爲小喬活不長了,現在看來她很好,你能照顧好我女兒,我給你磕頭都行,聘禮這種東西就算了吧。”
“……會讓她好好活着的。”江起雲淡淡的回了一句。
我抿了抿嘴,沒有告訴他,其實我已經偷偷的開始早晚做功課了,有我爸教我,看那些晦澀難懂的典籍輕鬆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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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早上,我接到系主任打來的電話,反覆請求讓我回學校一趟。
我想着人家幫我走後門了,不好拒絕得太徹底,可是我哥去實習了,我現在一個人出門都怕,只好打電話給宋薇,約她一起去學校。
宋薇十分仗義的跑來我家接我:“哎呀,孕婦還回去幹嗎——喂!你穿這什麼衣服啊,這麼醜?!”
啊?不穿寬鬆的運動服穿什麼啊?
“等下陪你去買孕婦裝吧,不然你肚子大起來穿什麼啊?”她憂心忡忡的看着我道:“小喬同志,你根本沒考慮過當媽有多可怕吧?要買的東西一大堆呢!”
我被她說了一路,直到見到了系主任纔算清淨了一分鐘。
系主任賠笑道:“那個,慕同學啊,我們也不想勞煩你的,但是今天是林總裁捐的那棟樓奠基儀式,教育廳廳長囑咐我們一定要做個專訪,但林總裁又不接受採訪的,只好請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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